第24章 提那母老虎作甚?

妙手閣檀清酒?

那不就是妙手神醫?

沈瀟腦中響起那人的交代,臉色變了又變,卻很快正了正臉色:“啊,原來是妙手神醫啊,我想起來了,我們此前,在端王府見過的,是不是?”

“馬車中昏暗,看人影影綽綽的,也不太清楚,竟是一下子沒能將神醫給認出來。”

那神情模樣,倒好似是真的隻是沒有認出來而已。

檀清酒勾了勾嘴角:“是嗎?”

沈瀟已經很快轉開了話茬子:“倒也真是巧,神醫在給我端王叔治病,今日又恰恰好救了我,這可是不可多得的緣分啊。既然我們如此有緣,不如我們去前麵酒樓裏麵吃個飯小敘小敘?”

“不了,我今日尚有病人要見。”

檀清酒目光落在沈瀟的臉上:“世子爺可否,伸出手來,讓我為世子爺把把脈?”

“啊?”

“世子爺莫要誤會,我隻是觀世子爺臉色,覺著世子爺身子似乎出了一點小問題,所以想要給世子爺瞧瞧,就是不知道世子爺,肯不肯?”

沈瀟笑了起來:“美人想要給我診脈,那自然,是必須要肯的。”

沈瀟三兩步上前,將手伸進了馬車中。

“這樣走近一些看,妙手神醫其實不應該叫妙手神醫,而應該叫傾城神醫,容色傾城,豔絕天下啊。”

檀清酒勾了勾嘴角:“是嗎?素聞世子妃善妒,世子爺這樣誇讚我,可讓我實在是有些……害怕啊。”

“嘖,這種時候,提那母老虎作甚?神醫你好無趣。”

檀清酒漫不經心地收回手:“世子爺憂思過重,失眠多夢,內需虧損,可得要好生調理調理啊。”

沈瀟眼中閃過一抹厲芒,卻又很快掩去,麵上仍舊笑容輕佻:“神醫這可就說錯了,我最近是睡得少了一些,不過不是因為什麽憂思過重,而是因為,夜色太美,美人在側,實在是舍不得睡啊。”

檀清酒神情淡淡地看了沈瀟一眼:“世子爺,美人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啊。”

“醫術再高明的醫者,也救不了不聽醫囑,諱疾忌醫的病人呐。”

“既然世子爺並不覺得自己有病,也並不想改,那就算了吧。我尚有急事,就不與世子爺多言了,就此別過。”

沈瀟揚了揚眉,桃花眼中光華流轉:“好好好,今日實在是匆忙,都沒能好好與神醫敘一敘,我下次尋個機會,登門道謝。”

沈瀟推開了一些,青黛便將門給關上了,隨即,馬車重新動了起來。

馬車之後,沈瀟目光定定地看著馬車漸漸遠去,眸光沉了幾分。

“世子爺?”

沈瀟舔了舔嘴唇:“嗯,這個妙手神醫,倒是長得十分合我口味,派人去查一查,這妙手神醫究竟是何許人也。”

也不知道今日這一出,究竟是巧合還是算計,倒是讓他險些露了餡。

隻是不知道,先前他那一通解釋,她究竟相信了沒有。

不過,不管她相信了沒有,他今日夜裏,也得要去端王府走一遭,將這件事情與那人說一說,再好好的,商議商議對策。

“回吧。”

馬車中,檀清酒神情愈發淡了幾分。

那沈瀟最開始的模樣,全然就是不認得她的樣子。

直到她報出了自己的名號……

且青黛打探到,沈瀟連續兩日都呆在妓館之中,與他的新歡卿卿我我,可是方才她探沈瀟的脈象,卻沒有絲毫縱欲過度,腎虛之脈。

看來,這位定王世子身上,也藏著不少的秘密啊。

青黛轉過頭看向檀清酒,眼中滿是不解:“主子專程趕來,唱了這麽一出戲,這就走了?”

“不然呢?”

檀清酒嘴角勾了勾:“我今日來這麽一趟,一是為了探一探這位世子爺的虛實,二則是,為了刺激一下檀雲歌。”

“刺激檀雲歌?”

檀清酒臉上笑意更濃:“是啊,以我對檀雲歌的了解,檀雲歌定然是買通了定王世子身邊的人的。今日我在這兒上演了這麽一出,一會兒,檀雲歌應該,就會收到消息了。”

“檀雲歌本就懷疑,我是六年前被她切開肚子扔到荒郊野外的那個檀清酒,如今我與定王世子見了麵,且有了接觸,你覺得,檀雲歌慌不慌?”

青黛頓時明白過來:“自然是慌的,她定然會害怕,主子將沈子驕的身世告訴了定王世子。”

檀清酒嘴角微勾,眸中卻有暗芒閃過。

“六年前她險些要了我的命,如今我回來了,又豈會讓她好過?”

“等著吧,最遲明日一早,她勢必會來找我。”

檀雲歌倒似乎比檀清酒算計的,要更能夠沉得住氣一些。

第二日一早,天還未完全亮起來,就有人扣響了客棧的門。

青黛出去看了一眼,很快回來叫醒了檀清酒。

檀清酒尚且睡得迷迷糊糊,腦中有些混沌:“誰這麽一大早的擾人清夢?檀雲歌嗎?讓她在外麵等著吧,等我睡醒了再出去。”

她到這裏六年時間,最不能夠習慣的,就是早起。

此前六年在妙手穀,她被幾個師父折磨的,每日都得要早起,如今好不容易離開妙手穀來了京城,自然是得要抓緊時間睡懶覺了。

青黛早已經習慣了自家主子的性子,眼看著檀清酒又要睡過去,隻連忙又叫住了檀清酒:“主子,來的人不是檀雲歌,是檀允和陳月茹。”

檀清酒皺了皺眉,睜開了眼:“檀允和陳月茹?”

“他們來做什麽?”檀清酒有些不明所以:“我此前應該說得很清楚了吧?隻要檀雲歌來向我下跪賠禮道歉,我便可以繼續給他治病。”

“檀雲歌沒有來?”

“沒有。”青黛壓低了聲音:“我瞧著那檀允臉色有些蒼白,似乎不太好的樣子,會不會是發病了?”

“不應該。”檀清酒搖了搖頭:“我為他施了針,雖然未能病除,但是平日裏頂多會有些頭疼手麻的症狀,不會這麽快發病。”

“那主子……”

檀清酒站起身來:“去將我此前準備的那人皮麵具拿出來,就是與我本身容貌一模一樣的人皮麵具拿來給我戴上,我出去見一見他們。”

青黛急忙將那人皮麵具取了來:“這人皮麵具與主子容貌一樣,主子為何還要戴一層人皮麵具啊?”

“自有用處。”檀清酒穿戴整齊,戴上了人皮麵具,才抬腳出了門。

剛走出門,就瞧見檀允和陳月茹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了她的臉上。

“清酒?你是我的女兒清酒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