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摳門小掌櫃（8）
“老板，你今天出來得有點早啊，要不要吃點東西墊墊。”薑糖嘴裏叼著玉米，懷裏還抱著一堆。
黑漆漆的皮膚不知何時變得瑩白，以往因為太瘦顯得過分大的眼睛，終於恢複了優美的輪廓，水汪汪的大眼睛朝下看著，目露糾結，從遞出來的一堆玉米中又扒回去兩根，這才笑嘻嘻地把剩下的往他手裏一塞。
“老板你吃，不要跟我客氣，就當在自己家一樣。”嫩白的小手拿著金黃的玉米，配上淡青色的衣服，三種顏色交織在一起，莫名有衝擊力。
程瑝視線落在眼前人那衣服上，莫名覺得眼熟。
淡青色的男子長袍，是他一貫喜歡的樣式，過長的袖子向上挽起，露出瑩白的手腕，衣袍下擺明顯有被裁剪過，但手法欠佳，讓人無法直視。
“老板，好看嗎？”見他盯著自己看，薑糖很臭屁地轉了個圈，對自己的手藝迷之自信。
【程瑝好感度+30，當前好感值19。】
呸，顏汪。
薑糖鄙視之。
“老板，咱們出去走走，買幾身衣裳吧。”薑糖小心翼翼後退一步。
“你已拿了我的衣衫。”看著自己最喜歡的衣衫穿在一個女子身上，程瑝心情之複雜，難言難辨。
“我的意思是...老板你沒衣服穿了。”
被她的變化打擊到的程瑝難得沒生出火氣，在確認對方霍霍的是自己的衣服以後，出關感言也沒心情發了，直接扒開薑糖往自己的房間走，然後就看見自己空空如也的衣櫃。
薑糖遠遠地站在門邊，準備隨時跑路，哪知程瑝看著衣櫃許久，又給她加了二十萬兩銀子的負債，然後從後院牽出一直沒還的駱駝。
加就加，反正她不打算還。
薑糖看著程瑝收拾好東西，連門都沒鎖，就帶著她騎上駱駝朝驛站走去。
“老板，你不鎖門的嗎？”
“老板，這包裹裏好重，你放了什麽，是不是銀子啊。”
“老板，你出門帶這麽多銀子做什...好了好了你別瞪我，我不翻就是。”
“老板，你真富有。”
少女嘰嘰喳喳的聲音響了一路，卻依然沒有擾亂他的神遊，他看著某個方向，眼中的陰沉幾乎就要掩飾不住。
薑糖本以為程瑝是要帶她到驛站買衣服，沒想到一個中轉，兩人就跟上了前往天武皇城的隊伍。
“皇城有更漂亮的衣裙，更好吃的糕點，你會喜歡。”
“唉，可是到了皇城，就沒在咱們客棧自由了。”
“那你還要去嗎？”
“去啊，老板要去，我當然要和老板一起。”
兩人離開沒多久，兩隻信鴿飛出，以更快的速度朝皇城方向飛去，薑糖偏頭看著天，微微皺眉。
這支隊伍並不是直達皇城，出了沙漠的第二個城鎮，眾人就各自散去。
兩人找了個客棧，薑糖看了眼程瑝，悄咪咪地湊了過去：“咳，那個...老板，我要說我七大姑家是開易容館的，你信不？”
反正這家夥早就懷疑自己的身份了，薑糖幹脆破罐破摔，任性著來。
也由不得程瑝發表意見，他還在猶豫的時候，薑糖已經用自己的私房錢買了一堆東西回去，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正拿著眉筆對他笑：“老板，出門在外，小心點沒錯的。”
她心中總有些不安，程瑝此行出來得太過迫切了一點，衝動之下怕是要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
不出她所料，等他們換行馬車一路趕到京城的時候，城門看守比往常多了一倍，各處潛藏的高手也不少。
薑糖歎了口氣，輕輕捏了下程瑝的手：“一切小心。”
兩人衣服換了，程瑝又易了容，而如今的薑糖大變樣，太引人注意，到驛站之前就被怕麻煩的程瑝擋得嚴嚴實實，也沒人能認得出來。
順利進城，程瑝看薑糖的目光更深沉了幾分。
他未出皇城之前，整天與當今天子混在一起，這張臉在整個皇城都是招牌級別的，而如今，居然沒一個能認出他來。
若是以往，他隻會覺得不滿，如今他也嗅出了不尋常的味道。
門口那十幾個人裏，有幾個盡管做了偽裝，他依然一眼認出，那是當今皇帝的貼身侍衛。
輕輕握了下緊緊拽著他的小手，程瑝在薑糖驚訝的目光中輕聲說道：“謝謝。”
【程瑝好感度+17，當前好感值36。】
在客棧裏暫住了一天，兩人無視滿城的眼線，在皇城一條偏僻的街道上，省了不少銀子。
“隻有能力不行的東家，才需要挑地段，我們這樣的，是人就我，不是我就人。”薑糖對著程瑝一陣誇，換來好感值兩點、新衣裙兩套。
程家世世代代做的都是布匹生意，他們突然開了一家小酒樓，除了裏麵的一個美貌女子引人多議論了幾句，也沒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在薑糖的強烈建議下，程瑝終於同意招一個廚子兩個小夥計，拿手的菜不用太多，會幾個常見的下酒菜就行。
這裏不比大漠，食材便宜，沒有必要省了這門生意。
程瑝謹慎起來一點危險都不想放過，精挑細選的三個員工，都被他暗裏使了手段問了一遍底細。
第二天，三人因為左腳先邁入酒樓大門被罰銀三錢。
薑糖哭笑不得，等程瑝看不見的時候，偷偷一人補了四錢銀子。
看來昨天的問底耗了他不少好東西，不然也不至於連這點羊毛都薅，差點沒把人嚇跑。
小店簡單裝修了一下，收拾好已是半月以後，而薑糖釀的第一批酒也正式開壇，當天小店就爆滿，酒水銷售一空，甚至還有人打聽預定的事兒。
從進了皇城臉色就無比凝重的程瑝樂開了花，抱著一堆銀子數了又數，甚至還很大方地分給她一百多兩銀子。
看著新到手的銀子，薑糖心裏想的卻是，也不知道自己手裏這點兒，夠填幾個月倒黴員工的罰款。
與之同時增長的，是程瑝的好感值。
隻要給錢，好感值說漲就漲，簡直了。
夜色寂靜，天武皇城依然燈火通明。
薑糖清理完今天的流水，站在窗邊看著遠處依然燈火通明的街市，沉靜地留意著樓下的動靜。
酒樓走入正軌的第三天開始，程瑝便頻頻外出，夜過淩晨才回來。
從係統處知曉他一直在皇宮周圍溜達，薑糖就再也無法入睡，每每都要等樓下的動靜再次響起方能安眠。
隻是今夜，她從天色初暗，等到萬家燈火熄，都沒等到他回來。
小地圖上一直沒有他的位置，薑糖終於坐不住，披了件外衣出了酒樓大門，一邊留意著小地圖，一邊朝皇宮的方向趕去。
兩炷香的時間過去，一個亮眼的小綠點終於出現在小地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