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真碉堡學姐VS假情深學弟(17)
薑糖心中一驚,立即就要往一邊閃去,卻發現光線一閃,被牆擋住。
門裏那人也朝著另一邊走去,她這才反應過來,她和那人還隔著一麵牆。
牆裏傳來樹葉的沙沙聲,似乎有人翻過樹叢逃跑,緊跟著就是栽倒在地的噗通聲。
“敢來這地方,找死。”手電筒的光束晃得厲害,那人似乎跑了起來。
薑糖心中一動,連忙翻出小地圖,果然就見一個耀眼的綠點。
程瑝!
這家夥膽大包天,居然真的自己一個人跑到齊山精神病院來了。
“快來人呐,有人偷偷溜進來了。”拿手電筒的人看樣子體質很差,聽聲音明明沒跑多快,說話卻已經氣喘籲籲,甚至開始喊救兵了。
數個漆黑的窗口突然亮起燈,寂靜如死水的精神病院突然沸騰起來。
裏麵是程瑝,不救是不可能的。
薑糖當機立斷,腳尖在地麵一點,整個人靈巧的衝起兩米多,扒住牆頭,腳尖在牆麵輕踩兩下,無聲無息的越過牆頭跳進院牆內。
前麵那人追的熱鬧,根本沒留意到後麵的動靜。
程瑝狀態看起來比他還要差,此時已經體力不支倒在地上。
那位精神病院工作人員哈哈大笑著,手電筒朝他臉上照去。
砰——
一聲悶響,這人身體僵住,雙眼一翻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快走。”薑糖連忙上前扶起程瑝,卻發現這家夥連站都站不穩。
窗口那裏人影晃動,不遠處已經傳來了腳步聲,這精神病院的牆少說也有三米高,她自己過的輕鬆,要再背一個程瑝,怎麽都過不去。
薑糖也顧不上許多,拍拍程瑝的臉,發現他已經開始神智模糊,拉著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半杯半扛的往門的方向走去。
幾步遠的地方就是一個小鐵門,門上手指粗細的鐵條密密麻麻。
薑糖把程瑝靠在牆上,兩隻手扒著鐵門,使出吃奶的勁兒用力一拉,門上的鐵條愣是被她拉彎,弄出一個半人寬的豁口。
身後的腳步聲又近了,薑糖顧不上手被勒得生疼,接連兩次,終於在門上拉出一個小“門”。
她從洞裏穿過,再費力得把程瑝拖了出來。
精神病院裏的人已經走到了跟前,距離她隻有兩三米遠,晃眼的手電筒直直朝她臉上照來。
薑糖連忙一低頭,眼看著那人也要跟著鑽出來,連忙把程瑝往地上一丟,直接扭身,手扶在那個大洞兩邊的鐵條正中間,一用力,又把鐵條拉了回來,形成一個完美的8字。
那人已經伸出一條腿了,被她這麽突然一襲擊,腿直接被卡在裏麵,嗷的慘叫一聲,嚎得撕心裂肺。
門前卡了一堆人,有人高聲喊著找鑰匙。
趁著這個功夫,薑糖連忙背起程瑝,飛也似的跑了,讓扒著鐵門往外看的幾個精神病院工作人員目瞪口呆。
這還是人嗎,他們一定是沒睡醒,還在做夢。
等到他們拿到鑰匙開了門,薑糖早扛著程瑝跑沒了影。
帶著程瑝繞了幾個彎,確定沒人跟過來,薑糖這才把他扛到自己住的小旅館。
此時的程瑝已經完全昏了過去,麵色蒼白,嘴唇幹裂,腹中隱隱還有咕嚕咕嚕的聲音。
嘶——
薑糖倒吸一口涼氣,好家夥,他這是把自己給餓暈了?
驚訝又慶幸,這無疑是最好治的一種病了。
薑糖檢查好門窗,拿著房卡出了門,她記得這附近有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
買了幾個麵包和兩罐速食粥,薑糖提著塑料袋正要回去,就被一陣誘人的肉香味兒吸引了注意力,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了燒烤攤前麵,她點的小肉串已經上了烤肉架。
果然晚上不能出門,這也太危險了,防不勝防。
薑糖一邊痛心疾首的自我反省,一邊眼巴巴的等著自己的那份烤好。
突然好想念小鍠,還有那明明烤的不怎麽樣,她卻依然津津有味吃了好幾十年的小肉串。
“全哥,咱們這大半夜的跑過來,居然連接待的人都沒有,真是晦氣。”很突兀的,一個尖細的聲音在薑糖身後響起。
四個染著頭發的男人吊兒郎當的走了過來。
“別提了,這麽個關鍵時候,能給報銷車費就很不錯了。”被稱為全哥的人臉色人也不怎麽好看。
“切,我們這怎麽說也是公差,居然一點補貼都沒有。”那人還在抱怨,被人狠狠拍了一下:“別不知足,能出來就不錯了,你沒見黃哥多羨慕我們。”
“也是,比起黃哥還得呆在那女魔頭眼皮子底下飽受煎熬,突然就覺得自費出差也不是那麽不能接受,老板,來二十串腰子。”
說話間,四個人已經走到了攤位麵前。
“好嘞,幾位稍等。”老板正專心烤著手裏的一大堆東西。
咳,薑糖也不知道為什麽,好像她一練功,力氣越大就吃得越多,出來買個宵夜,一個人點的比他們四個還多。
“等?你敢讓大爺們等?”小混混橫慣了,本來坐了一天的車早就餓得不行,一聽居然還有人這麽不上道,當即就怒了:“這不是正烤著呢嗎?先給大爺們上來墊墊肚子。”
“可是...”老板為難的看了眼薑糖:“這些都是這位客人的。”
那小混混似乎這個時候才發現,攤位前還安靜的站著一位長發美女,眼睛一亮,連忙上前兩步,鹹豬手蠢蠢欲動的搭上了薑糖的肩膀:“美女,這麽晚一個人買宵夜呢,這麽多吃的完嗎?要不要哥哥們幫你?”
薑糖瞟了眼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核善的笑,緩緩轉過身去:“你想怎麽幫我?”
聲音清脆悅耳,還真好聽。第一反應。
臉也不錯,就是感覺好熟悉。第二反應。
“霸霸我們錯了,再也不敢了。”撲通一聲,小混混腿一軟跪在地上,眼淚瞬間就出來了。
剛才還在大聲宣揚自己等人逃出魔爪,一扭頭就遇到魔頭本人站在自己身邊,最重要的是自己還好死不死的上去調戲。
小混混感覺那隻還長在他的身上的手,已經不屬於他了。
“哎呦,幾位老熟人啊,剛好我今天出來沒帶錢,你們說的幫忙,難不成是要幫我付錢?”薑糖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這就巧了嗎不是?
四人瞬間心涼了半截。
那天這位揍完他們離開的時候,臉上就是這麽一個笑容。
四個人爭前恐後的擠上去買單,希望自己殷切的表現,能讓隨時可能到來的一頓揍來的輕柔一點。
小肉串還在烤,薑糖繼續盯著烤爐流口水,手裏還捏著——四個手機。
沒錯,就在四個小混混自以為破財免災以後,薑糖毫不猶豫的把他們身上所有的通訊工具都收了起來,免得他們通風報信。
兩分鍾前還無比囂張的四個小混混,這個時候端端正正的圍坐在小桌子四邊,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薑糖當然沒有放他們離開的打算,就在剛才,她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新的計劃。
宵夜打包好,薑糖捏著四個手機輕鬆自在的走在前麵,以那位全哥為首的四個小混混一人提著一個食品袋,走在後麵。
回到小旅店,她先把自己的房間換到了頂層六層,這才在四個小混混滿臉的絕望中把程瑝也扛了進去。
把兩罐速食粥稍微加熱,一點一點給昏迷中的程瑝喂進去,薑糖拿了客房的毛毯往客廳沙發上一躺,指著牆角的位置:“你們,去那裏打地鋪。”
這就真的隻是地鋪,連張報紙都沒有的。
四人看著就在身邊的窗戶欲哭無淚。
這女人太精明了,六樓,想翻窗逃走也不可能了。
夜深人靜,就連那四個小混混都在一陣翻來覆去以後,躺在硬邦邦的地麵上睡著了。
靜謐的房間突然傳來輕微的門鎖擰動的聲音,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薑糖驀然睜開眼睛,視線朝門的方向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