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缺心眼女帝VS杯具殺手(19)
“主子,明珠國要與我東裏聯姻的事,屬下已經告知成公子了。”門外陳厚的聲音有些結巴。
薑糖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繞到成鍠身後一拉門。
好家夥,除了閆貫以外整整齊齊的全都在外麵了。
見她開門,這一個個看天看地看風景,就是不往她這邊瞅上一眼。
“咳,你們幾個,什麽時候也學會聽牆角了?”薑糖黑線。
瞬間咳嗽聲四起,一個接話的都沒有。
眼看薑糖臉上笑容越來越冷,眾人連忙把站在前麵的金娥給推了出來。
就看陳厚條件反射跳的比誰都快,就知道他方才也是遭了這些人的黑手。
“主子。”即使是這種情況,金娥也淡定的很,她走上前來握住薑糖的手,輕輕眨了眨眼睛:“昨日明珠國陛下來信,知道您一切安好還見到了文樂公主,很是高興,盼著能親上加親,正好到明珠國去陪陪皇後,屬下知曉您不喜文韜,故昨日未敢告知。”
薑糖看看金娥,那一臉笑容很淡定。
又看看剩下的人,一個個拚命朝她擠眉弄眼。
再一聯想到成鍠今日的反常,薑糖瞬間領悟了,當即幽幽長歎一聲:“外婆她老人家近來身體不好,我又多年未能常伴盡孝,若她希望如此,我便隨了她的心意又何妨?”
說完,薑糖凹了五六秒45度角仰天的造型,緊跟著又是一聲淒婉無限的長歎,輕移腳步朝外走去。
“主子您上哪去?”陳厚眼看著薑糖從會意到入戲,不僅完美跟上他們的步伐,順便還給自己加了段故事背景和內心獨白,簡直大開眼界。
“我去看看...他。”
那帶著淡淡愁絲的聲音,淒涼無限的背影,還有那一個引人遐想的“他”,陳厚簡直給跪了。
偷瞟了一眼旁邊的成鍠,隻見他臉色發白,身形微晃,拳頭捏得骨節泛白,明顯一副心理鬥爭激烈的模樣。
不枉自家陛下演的這場戲,頭一回知道這小子還有別的表情。
“既然已經決定了,培養感情還是很必要的,隻是苦了咱們主子了。”
“唉,女兒家遠嫁多不易,更何況對方還是未來儲君,咱們主子心思單純,後宮那樣的地方,也不知受不受得住。”
金娥亦有所指的附和了兩句,幾人擠眉弄眼的離開,心中一陣得意。
瞧瞧,自家陛下果然口是心非,娘娘什麽的還不讓喊,自己還不是默認了?
多虧自己等人眼光毒辣,早就看透了真相。
他們這次說的沒錯,薑糖確實是找文韜去了。
隻是閆貫的房間味道實在一言難盡,她站在門外深呼吸好久,這才鼓足勇氣。
文韜就老老實實躺在**,說是床,其實隻是在他那個草席下麵,又墊了一大摞搭草房剩下的幹草。
他現在的狀態很不好,一身講究的白袍沾滿了灰,頭發淩亂,麵色蠟黃,那精神頭似乎還有些恍惚,和幾天前一比,被閆貫細心照顧了幾天的文韜傷勢好像更重了。
薑糖腦瓜子疼,她知道在閆貫這裏,文韜會很不好過,但誰能想到,受個傷都能被他“細心照顧”成垂死。
得虧她喂了顆藥丸,不然這倒黴表哥現在已經沒氣兒了。
聽到有動靜,文韜迷糊睜眼,見是薑糖眼睛一亮,艱難地喊了聲表妹,就已經開始喘不上氣了。
吩咐閆貫去打了盆涼水來,薑糖拿了閆貫的刀,從文韜身上切下一塊布來,沾了水“輕輕”給他擦擦臉。
經過涼水的洗禮...咳,好吧薑糖承認,她力道也有點大,文韜明顯清醒很多,打量了一下四周,一看到端正站在一邊無比乖巧的閆貫,就跟看到魔鬼一樣打了個寒顫。
“表哥,我問你幾個問題行嗎?”薑糖臉上笑容如沐春風,聲音也是在場兩人從未見過的溫柔。
文韜張了張嘴,幾次都發不出聲音。
薑糖扭頭,閆貫立馬站的筆直:“主子,這不關屬下的事。”
他一臉嚴肅,事無巨細的把這幾天怎麽兢兢業業照顧文韜,讀日記般的說了一遍,表示自己沒虐待人。
而且,主子您也沒好到哪兒吧,看這小白臉兒,臉都被您兩下擦腫了。
薑糖大開眼界,這才幾天時間,身體丁點兒沒好不說,嗓子還給整啞了。
“沒關係,我問幾個問題,如果是呢,你就點頭。”在文韜委屈而期盼的目光中,薑糖毫不猶豫的原諒了閆貫:“表哥,如果有人問你,你喜不喜歡我,你怎麽回答?”
文韜眼睛賊亮,連連點了兩下頭。
薑糖對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隨手拎了一邊剛切過布料的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表哥,我允許你重新思考一下你的答案。”
脖頸上冰涼涼的觸感,讓他整個人都僵硬了,文韜一邊拚命往後縮著脖子,一邊小心翼翼地搖了下頭,生怕不小心蹭到刀刃。
“這就對嘛。”薑糖滿意把刀拿開:“那如果有人問你,要不要娶我,你怎麽回答?”
文韜視線落在刀上,想都不想就死命搖頭。
然後,他就眼看著那把鋒利的刀又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文韜眼淚都飆出來了,連忙拚命點頭。
他就不明白了,眼前這女人以前怎麽可能鬥不過柳德庸,假的吧。
見他這麽上道,薑糖這次是真把刀收了起來:“那表哥可得記好了,別說錯就成,放心,到武林大會的時候,表妹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那地方莽夫多刀劍無眼,要是表哥一不小心缺胳膊少腿的回去,姨母他們會傷心的。”
文韜打了個寒顫,他覺得自己的胳膊腿已經不在自己身上了。
目的達成,薑糖心情舒暢的出了草屋,一眼就看見那個一身黑衣的人站在遠處,怔怔的看著這裏發呆。
薑糖一愣,櫻唇微抿,一言不發的從他麵前走過,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門口。
身後傳來幾不可聞的腳步聲,他如往常那樣跟了上來。
“今晚的夜空,一定很美。”薑糖微眯起眼看著滿天的紅霞,白嫩的臉頰被照的憑添了幾分豔色。
這句話似乎喚醒了成鍠,他幾乎是下意識的走過來,伸手去攬薑糖的腰。
早就留意他動靜的薑糖輕巧閃過,站在距離他兩三步遠的地方,仰頭看著他笑:“小鍠,以後,換金娥保護我吧,她是女子,也方便些。你好好休息,三日後我們就啟程去見雲山,你期待了那麽久的事,可不能這個時候出了岔子。”
說完,不等成鍠回答,薑糖向金娥一抬手,很輕易的就被她帶上了房頂。
成鍠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他看著自己的掌心,感覺空落落的。
一種奇怪的滋味在心中蔓延,有一股鬱氣堵在胸口,讓他無法呼吸。
金娥與薑糖並排坐在房頂上,她瞄了眼那道黑影,悄悄在薑糖掌心寫著:“主子,您這樣真的有用嗎?”
“放心,習慣,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