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梁爺,做筆交易如何?

被抓上車之前,喬星月眼角餘光看到目賭這一過程的許婷婷跟朱小春。

她從後視鏡,還看到了許婷婷用她那白蓮花的表情,跟朱小春竊竊私語。

被抓的場景跟上輩子如出一轍,那時候的她隻顧慌張,哪顧得上被誰看到?

後來這事傳得沸沸揚揚,更佐證了她跟李小強是搞破鞋!

謠言滿天飛,喬星月名聲徹底爛掉,她竟沒想到這一切,出自自己以為的好閨蜜之手!

坐在麵包車裏,喬星月麵容極為鎮定,她揚了揚眉毛,“天輝歌舞廳的?”

幾人詫異,被喬星月鎮定的樣子震到了。

不是沒抓過人,但這麽鎮定的,還是頭一回見。

幾人不答話,喬星月毫不在意,繼續開口,“朱鳳賭輸了,拿我抵債了吧?”

眾,“……”

喬星月不想再廢話,直截了當,“你們不過是替人做事,我跟你們回去就是,不會讓你們為難,先放開我行不行?”

被人反綁押製,喬星月實在是不舒服。

幾個漢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喬星月被圍在中間,料想她一個小丫頭也跳不了車,索性就鬆開了她。

喬星月鬆鬆筋骨,一派閑適地靠進座椅裏,不帶半點懼意。

她早已計劃好了一切,等著他們來抓,所以,有什麽好怕的?

麵包車飛快駛入歌舞廳後院,下車後,幾個漢子還是反剪了喬星月的雙手,拐過暗梯,將她推搡進地下賭場最裏麵的一個包間。

朱鳳正縮著手腳站在最中間的位置,她的對麵坐著一個滿身凶悍匪氣的男人。

隨著包廂門打開的聲音,朱鳳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剛觸及喬星月微眯的眸子,朱鳳立刻別開眼,不敢再看她。

喬星月唇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

男人懶洋洋地坐著,目光隨之打量上被推進來的喬星月,當看到她那張漂亮的臉蛋時,眸中閃過一道驚豔的光。

“這就是你的女兒?”

男人的視線依舊落在喬星月的身上,話卻是對朱鳳說的。

朱鳳嘴唇微微哆嗦,“是……是……”

喬星月沒去看朱鳳,視線迎上前方坐著的男人。

她知道,這男人就是梁天輝,她眼下所處的天輝歌舞廳的老板!

上輩子的這個時候,她被推倒在梁天輝的腳下,梁天輝隨意捏住她的下巴,近距離如同驗貨一般的打量,隨後吩咐手下把她送去他房間。

至於朱鳳賭輸欠下的大筆高利貸,則因為把她賣給梁天輝而一筆勾銷。

求饒無用,喬星月寧死不屈,她趁著梁天輝轉過身的空檔衝過去,抓起桌上的洋酒瓶猛地在桌角嗑破,然後毫不猶豫的劃花了自己的臉。

不是一下,而是很多下,直到她將自己整張臉徹底毀掉!

死,也不能再被他們糟蹋,這兩天的連翻打擊,讓喬星月再也撐不下去,她要劃花自己的臉,然後結束這殘破的生命!

鋒利的酒瓶劃向脖頸的時候,她的手被梁天輝握住,剩餘半截酒瓶被他打飛。

後果,自然是她跟朱鳳都被毒打一頓,而後被扔出去。

然後,她家的房子被梁天輝的人強占,一家人被趕出來,住到河灘上臨時搭建的窩棚。

直到不久之後朱鳳的又一次豪賭……

能夠重生回來,喬星月自然不想重走上一世的老路,如果可以,那個磕破的酒瓶她更願意對準梁天輝的頸動脈!

不過,這關人家什麽事呢?

朱鳳賭輸了,被羅勇慫恿才把她賣掉的不是嗎?

如果梁天輝真的十惡不赦,上輩子他就不會攔下她自殺的動作。

她死了,他叫人隨便把她綁了石頭扔進江裏便是,反正她臉都劃花了,留下她的命,於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單憑這一點,喬星月也不會跟梁天輝為難。

此刻,是她的自救!更是她計劃中的一環!

“梁爺!”

喬星月突然低喝一聲,雙眼毫無畏懼地迎著梁天輝的眸子。

梁天輝倒是一怔,似乎這小丫頭自從被帶進來開始,就一直是這樣一副平靜而冷淡的模樣?

她甚至,敢這樣與他對視,有意思。

梁天輝眼尾微動,他打消了近距離仔細品賞一番的想法,單憑她這副膽子,就夠了。

一揮手,梁天輝冷道,“帶她下去,送我房間。”

而後梁天輝看向朱鳳,沙啞的煙嗓匪氣開口,“你女兒老子要了,至於你,滾!”

朱鳳身子更縮了縮,她說出喬星月的學校,就已經打算拿女兒抵債,這會兒人家真的看上喬星月,她自不會再說什麽。

躬著身子不停感謝著,朱鳳一邊往門口退。

喬星月冷冷看了眼朱鳳這個為了賭竟然能夠賣掉女兒的女人,想想她之後會做的事,喬星月又釋然了。

這個女人死性不改,最終害得整個喬家家破人亡,自己卻不願意承擔半分,拋夫棄子逃走,喬星月此刻連半個字的評價都懶得給她。

她的眸光再次看向梁天輝,“梁爺,我與你做筆交易,如何?”

從梁天輝沒有上前打量她,而是直接讓人把她送回他的房間,喬星月就能夠判斷得出,自己從進門後保持的鎮定已經引起梁天輝的興趣,不單是因她的絕世容顏而起的興趣。

有哪一個青蔥少女,在遇到眼下境況,還能保持如此鎮定?

而她,顯然稍許改變了前世走向。

梁天輝眼神中閃現一抹濃濃的玩味之色,“交易?”

他目光赤果地上下打量喬星月已然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段,“你想跟我做什麽交易?”

喬星月眸光看了眼左右還押著她的男人,梁天輝擺了擺手,那兩個男人便自退開。

想來,他們這一屋子的人,哪會怕她一個纖弱丫頭。

喬星月抬步走過去,直到走至桌前,那個她上輩子曾奪了洋酒瓶的位置。

然而,她並不是搶下一隻酒瓶,而是站定之後,一腳抬起踩上矮幾桌麵,胳膊支在膝上,上身前傾將自己姣好的臉龐更湊近梁天輝那張充滿匪氣的臉。

四目,相對。

刹那,濺出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