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害羞的男人
她竟然吻了前身的丈夫,她快鬱悶死,隻是他的嘴怎麽是香香的,軟軟的,一抹奇怪的清香味,絕不是澡豆什麽的味道,也不是花香,可是怪好聞的。
看著池小悅舔了舔嘴一臉回味的樣子,許謖越發生氣,竟然被女人給欺負了,外頭人要是知道了,那還得了。
堂堂一國戰將,敵軍聞風喪膽的大將軍,卻落這農女手中,是不是該殺人滅口。
“夫君,竟然是你,我以為……”
“你以為是誰?”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許謖更加怒火攻心,合著她睡夢中想的是別的男人,剛才那樣也是把他當別的男人了,真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池小悅也發現自己說錯話,這可是前身的丈夫,她現在可是他的妻子,要是說出別的男人來,就算她沒有做什麽,也是沒了名聲。
於是池小悅趕忙轉移話題,溫柔的開口:“夫君,你怎麽進我屋了?咱們不是說好的,先適應一段時間。”
許謖冷哼一聲,指了指她身上蓋的被褥,這都過了秋季,馬上要入冬季,她還敢這麽睡外頭,明個兒非生病不可。
許謖要不是看到西屋的火把一直亮著,他也不會過來看一眼,結果就看到她累成這樣,多少許謖過意不去,於是給她蓋了被褥。
隻是靠近她時,又忍不住細看了她的眉眼,想起白日裏她生動活潑的樣子,眼下倒是一臉的恬靜,他就這麽分了神,誰知這女人膽子大,敢輕薄他。
池小悅也反應過來,這是給她蓋被子,她連忙坐直了身,手卻還是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人生第一個吻,莫名有些回味。
可這舉動卻像是在提醒著許謖剛才兩人做了什麽,她還敢回味,知不知道什麽是女子的矜持。
隻是看到她臉上的疲憊時,原本還想吼兩句命令一下的許謖,不知不覺已經放緩了語氣,“賺錢的事,我來想辦法,這繡活少做些也沒有關係。”
這是在關心她呢?剛才不是還生氣來著,池小悅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見他真的沒有再生氣,放下心來。
見池小悅還打算再繡,許謖皺眉,沉聲道:“你的眼睛是不想要了麽?”
池小悅歎了口氣,“昭兒要讀書了,我最見不得連吳有田那樣的都能入私塾,而我家兒子卻入不了私塾。”
許謖沒想她對昭兒這般好,是真將昭兒當自己的兒子養啊,原本還有些生氣的許謖,心頭一軟,說道:“我明日入山,再獵頭野豬回來,賣了就有錢讀書了。”
獵頭野豬哪是那麽簡單的事,何況山中萬一遇上老虎,一想到以後這個家裏又隻剩下她和昭兒,池小悅心情就不好了,連忙製止:“不準你入深林。”
“我聽村裏人說林裏可能還有老虎,你平素打獵回來的野兔,足夠家裏吃肉的,我刺繡比你打獵輕鬆,也沒有生命危險。”
“不過我會聽你們的話,以後不熬夜了,明個兒可以交貨了呢。”
池小悅笑了笑,一雙杏眼彎成月牙狀,嬰兒肥的小臉上全是滿足,許謖又心疼的看了她一眼,但很快反應過來,這女人,不會不對剛才的事負責吧?
笑得這麽沒心沒肺,她可知剛才自己在做什麽?等等,她把自己當成誰了?許謖又想起她那話,心頭一沉。
然而池小悅已經起了身,瞧著最後一匹布也快繡完,明個兒上午再忙半日,就可以在苗氏那兒結到錢了。
見池小悅看向自己,許謖隻好憋著一口氣,轉身出了門。
許謖站在廊下,心頭一把火,嘴唇似乎也有些滾燙,想起剛才柔軟的碰觸,拳頭便不由得捏緊,她心頭竟然藏著別的男人,倒是他的疏忽。
池小悅將最後一匹布繡好後送到了苗氏的手中,看著六兩銀子,池小悅心情大好,苗氏卻是驚歎她的繡功,比自己都要繡的好些。
隻是池小悅這會兒卻從銀袋裏拿出一兩銀子交到苗氏手中,說道:“嫂子,你這就要送布入城吧,你幫我入城買本書回來。”
苗氏疑惑的看著她,心想著這是給昭兒買書呢?
池小悅接著開口:“看城裏可有《容律》這本書,這事兒很重要,就麻煩嫂子留心了。”
苗氏認為這書是給昭兒看的,沒有多問,這就應下了,便說送布入城時就給她一並買回來。
池小悅在鋪裏買了束禮用的六食,苗氏就知道她的意思,這是要送兒子入私塾了,難怪會匆匆將布繡了出來。
池小悅提著竹籃回去,籃子裏的六食束禮還是被村裏人瞧見,雖沒有人問,但還是有引來不少雙眼睛。
村裏送孩子讀書的,就隻有村長吳長生一家,以及吳大力一家,其他人家哪有這餘錢,畢竟讀書還得用上筆墨紙硯,不僅隻是二兩銀錢的束脩。
回到院裏,葉九昭就看到了籃裏的束禮,心怦怦直跳,他娘要送他讀書了,他真的可以參加科舉考試麽?夫子說開春他便可以參加院試,院試過了便是秀才。
等自己考中了秀才,村裏人就再也無人敢欺負他們家了。
池小悅看著一旁安份的不像樣的葉九昭,就知道孩子心頭想什麽,前身的話不太中聽,的確罵過兒子,不準他讀書,無非是因為自己能力不足,送不了兒子讀書。
便想著用這種惡劣的語氣讓孩子放棄,後來見兒子不願意放棄,便想出改嫁的想法。
“昭兒,送你讀書不易,你可要好生珍惜,明日咱們一起去見夫子,你可要表現好些,入了私塾,也得聽夫子的話。”
池小悅交代他,沒想這孩子卻是激動的點頭,眼睛裏明亮的像天上的星星,盯著那束脩禮,想必晚上都要激動得睡不著了。
他將來可是能高中狀元的人物,不僅如此,當了官還能與為朝中丞相的大主角。
想著這樣的大主角是自己培養起來的,就頗有自豪感,收回目光時,就見許謖從外頭進來,手中竟然有張帶血的狐皮,池小悅驚了一跳。
他還是入了深林,也是為了孩子的束脩入了山吧,這個男人,雖然是書中渺小的配角,人卻是顧家。
池小悅倒了清水過來幫著洗皮子時,便見許謖閃躲的眼神,甚至她還看到了他的臉似乎有些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