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發現端倪
藥童並不知昨日醫館內的事情，他急得都快要哭出來。
“藥櫃裏大部分的藥材都沒了，還有錢櫃裏的幾百文，最近剛買回來的一些新物件都沒了。”
謝瑤並沒有想過，江書歆會將自己的醫館弄成這個樣子，她心裏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應當不是賊。”
排在前麵的一個大娘虛弱地開口道：“我昨日來得遲，正看見那江小姐給看病的人，一人發了兩文錢，藥也沒收錢。”
果然是她！
用她的東西去當好人，還真是江書歆的作風。
因為心裏早就預料到，謝瑤聽到真相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震驚，她眸中劃過一道冷色，出口的聲音卻是溫婉柔和的。
“今日鬆鶴堂不營業，大家請回吧。”
藥材一丁點不剩下，也沒有足夠的魚腥木，現在要緊的，就是找到足夠的魚腥木，才能徹底平鸛疫。
排了許久隊的百姓，聽到謝瑤說不營業都十分沮喪。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道發了瘋的身影朝這邊衝來，一麵跑一麵驚聲尖叫著。
“城門關了，朝廷要燒死我們了！”
他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一麵朝人多的地方衝，近看雙眸都是赤紅得十分瘮人。
謝瑤眉頭一皺，毫不猶豫地衝了出去。
她意圖擋住要衝進人群的男人，但此時那人已經沒有了理智，上來就要抓咬謝瑤。
謝瑤不可能拿匕首，大庭廣眾之下去傷害百姓，隻能咬牙赤手空拳地和那男人博弈，但和發了瘋的人打，顯然不是什麽好主意。
眼見著那男人被謝瑤抓住肩膀後，一扭頭就要朝謝瑤的手背上咬。
說時遲那時快，一把折扇重重地敲在了男人的額頭上，直將男人打翻在地，男人赤紅的雙眸逐漸清明。
鸛疫嚴重者，會發生瘋癲失控的現象。
被遣返的百姓也在男人的身後跟來，一夕之間，瘟疫，封閉城門的害怕環繞在眾人周圍，原本平和的早清晨，逐漸被鬼哭狼嚎代替。
“魚腥木是解藥？”
很快，溫祈就明白謝瑤去山裏找魚腥木的目的。
謝瑤並沒有隱瞞，她然藥童將害怕的顫抖不止的發瘋男人扶進了醫館內，一麵朝溫祈道：“不過還差很多，可能要再勞煩侯爺幫個忙，去城外再多尋些來。”
溫祈不由笑了起來。
“謝小姐這是拿本侯當下人使喚。”
“現在我能信任的人，就隻有侯爺了。”
謝瑤眼神真摯地看向溫祈，她故意將鬥笠拿了下來，露出一雙楚楚動人的杏眸，叫人生不出拒絕的想法來。
溫祈明知道謝瑤這是在**他，但偏偏他就吃這一套。
“謝小姐是真不拿本候當外人。”
這話說得直接，讓本來就居心叵測的謝瑤，不由有些尷尬，她無害地睜著雙眸，掩飾自己的局促。
好在溫祈不再說什麽，轉身就出去了。
謝瑤鬆了口氣。
原本就隻是覺得溫祈人不錯，現在欠他的人情，恐怕一時半會兒是還不清了。
謝瑤正了正神色，讓藥童去將魚腥木熬汁，自己坐到了男人的對麵。
男人還有些恍恍惚惚，似乎對自己發瘋的事情十分迷茫。
“你還記得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身體不適的麽？”
鸛疫嚴重患者，應當是比其他人更早有症狀。
“大概是在一月前，我身體一直都很好，那日不知怎麽了，就喝了幾碗井水，就開始有些不舒服。”男人的理智還在，聲音顫抖地說道。
“井水？”謝瑤愣了愣。“在這之前有接觸過有相似症狀的人麽？”
鸛疫是人與人傳染，不會在水中傳播。
男人堅定的搖了搖頭。“我是鐵匠，整日都在打鐵，哪有時間接觸外人。”
鐵匠的身體素質一般都很好，一月前就是謝瑤第一次發現病症的時候，和其他人的時間吻合，怎麽會他反倒是比其他人嚴重？
難道是。井水？
謝瑤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荒謬，鸛疫隻能以身體傳染，動物也好也好，在水中是不現實的，鸛疫不是毒，也不可能有人專門將它下到水裏。
毒？
謝瑤猛然間清醒過來。
她一早就覺得這次的鸛疫很奇怪，謝瑤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寫百醫譜的爺爺是見過才會寫下來，絕對錯不了，唯一的解釋，就隻能是有人製作了‘鸛疫’，然後下到了百姓們都會用到的井水中。
做出來的‘鸛疫’沒有真正的鸛疫毒性大，這也就能解釋，為何能在人身上存在一月之久這麽多了。
果然，單純的魚腥木並不能讓男人痊愈，但這也給了謝瑤提示，人工製作的鸛疫，並沒有立即殺人的能力，也給了謝瑤足夠的時間去研究解藥。
男人雖然沒有痊愈，但喝下魚腥木汁水也好了些，知道自己的病可以好，男人對謝瑤十分感激，非要給銀子。
爭執之下，謝瑤眸光微微閃了閃。
“錢就不必了，不過有件事你倒是可以幫上忙。”
。。。
江家。
江書歆靠在椅子上，丫鬟在給她按肩膀，一麵不忘吹捧江書歆。
“昨日小姐那番善行，定當在百姓間博得個好名聲～”
江書歆拿了鬆鶴堂的東西，卻並不覺得心裏有愧，反倒是覺得理所應當，那謝瑤在她家住了這麽久，這點東西算得了什麽。
昨日那些百姓都喊她女菩薩，江書歆自然是開心的。
麵上江書歆並沒有表現出多少來，淡然地開口道：“身為縣令嫡女，為民解憂是本分，圖不圖個好名聲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小姐您心善，那後院住著的還想同您相提並論，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江書歆唇角勾了勾。
一個鄉野村姑，也配和她比較。
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伴隨著丫鬟急切的聲音。
“小姐不好了！”
“什麽事情吵吵嚷嚷的，打攪大小姐休息！”
按肩膀的丫鬟斥了一聲，上前去開門。
門口的丫鬟跑得額頭上都是汗，氣喘籲籲道：“府門口忽然間來了好多的風寒的病人，都在求咱們小姐給他們治病！趕也趕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