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撿回一命

陸小少爺的名聲,在整個平陽縣是響當當的,但脾氣大縱馬傷人這種事情,也是屢見不鮮。

百姓們因著他仲書先生獨子的身份,再加上他有些身手,雖心裏有所怨言,但都不得不忍讓了,這是第一次見到陸忱被人當街這麽揍罵,眾人心中也是一陣爽快。

陸忱後背著地,向來沒吃過什麽苦的他,一時間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任由被謝瑤踩在腳下。

謝瑤救人心切,並未和陸忱多做糾纏,放下狠話後就匆忙的進了八寶居。

觸及周遭人投來的恥笑目光,陸忱的臉由白轉青,恨得險些咬碎了銀牙,但他卻根本就站不起來,眼睜睜看著謝瑤離開,隻留下自己在原地丟人。

知道了病因,謝瑤就知道要怎麽解決了,等她再次回到房間時,床邊多了一灘血,**的溫祈也清醒了些,但情況不容樂觀。

“石寬,你去燒一桶熱水來,快!”

石寬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剛被江書歆坑過,此時看著謝瑤,心裏也十分的沒底。

“我去請仲書先生!”

他咬牙道了一聲,便要往外衝,現在他誰都不信,還是隻有仲書先生最靠譜。

“真想要你家主子命喪黃泉你就去!”

謝瑤的話又生生將石寬的腳步頓住。

這時,**的溫祈忽然出聲,聲音十分虛弱。“石寬,聽謝小姐的。”

既然溫祈都發話了,石寬哪裏還敢擅自行動,應了一聲,按照謝瑤的話,去準備熱水。

房間內隻剩下謝瑤和溫祈兩個人。

謝瑤點住了他的穴位,江書歆壓根就不懂溫祈的病,他的根基受損跟江書歆理解的根基受損壓根是兩個概念,一個是筋脈內息的根基,一個是氣虛補陽的根基,也就隻有江書歆能幹出來這種事情。

她還給溫祈用了補陽的藥物,直接就導致他內息紊亂,本就受損的根基雪上加霜,換句話說,就是溫祈不缺陽氣亂補。

天都黑下來了,謝瑤才將溫祈的內息調理過來。

她擦了擦腦門上的汗,鬆了口氣。

溫祈此時還泡在藥桶裏,謝瑤坐在屏風外,隻隱隱約約看到他健碩的肩膀照影。

“侯爺沒事了吧?”石寬還心有餘悸,見溫祈臉色恢複正常,才繞到前麵來問謝瑤道。

“暫時沒什麽問題了。”

謝瑤累的夠嗆,她扶著桌子站起身道:“再泡半個時辰,休息一夜應當是沒什麽大問題了。”

她說著忍不住又接著句。“侯爺身強體壯無須再壯陽,下回吃藥前至少先問問,別病急亂投醫。”

“壯陽?”

石寬停了謝瑤的話猛地一愣,還未反應過來謝瑤說的是什麽意思,他怔怔道:“我家侯爺連姑娘的手都沒摸過,他壯陽做什麽?”

這話問的沒羞沒臊,謝瑤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不由得瞪了石寬一眼。

“我怎麽知道!”

說完,她快步的轉身離開,生恐再待下去,自己會羞臊而亡。

出了八寶居,她捂著通紅的麵頰,心思飄遠。

既然連女子的手都沒摸過,那他在麒麟山上時,為何牽她的手簽的如此自然...

越是往深處想,一種不可理喻的念頭便愈發的強烈。

陸宅。

**陸忱被銀針刺的嗷嗷亂叫,陸仲書的臉色從頭至尾便沒有晴朗過。

這已經是第三次,被謝瑤打傷抬回來,而這次不是由江家人送回,而是由百姓送回來,從管家的口中,陸仲書才知道陸忱這次是當街出醜,丟盡了他陸仲書的臉麵,甚至還當街辱罵陸忱為廢物。

“三番兩次的被同一人打傷,真是丟人現眼!”

陸仲書冷哼一聲,不客氣的將紮在他背上的銀針拔下,往盤子裏一丟。

“那醜八怪老是跟我玩陰的,我向來光明磊落,自然是要吃虧。”

“打蛇方還知道打七寸!像你這種沒有腦子的莽夫,吃虧的日子還在後頭!”

陸忱的強行解釋被陸仲書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抿著唇朝身旁的管家道:“從明日開始,好好的督促少爺練功,如若再偷懶去找江家那丫頭,直接家法伺候!”

管家應了一聲。

“先生,要去找江大人問話嗎?”

“不必了。”

陸仲書眸光劃過一道殺意。“我自會解決。”

被自家爹狠狠的教訓了一頓,陸忱又惱又恨,等到陸仲書一離開,他便立即厲聲道:“去幫我雇幾個打手,等到謝瑤一從江家出來,直接將她打死丟亂葬崗!”

陸仲書剛才吩咐過,管家哪裏敢聽陸忱的話,歎了一聲道:“少爺您還是先休養一段時間吧,且老爺說了他會解決。。。”

“他就是個隻會治病的老頑固!無非就是動動嘴皮子,讓別人忌憚他的身份!”

陸忱生恐陸仲書聽不到,嚷嚷的極為大聲。

管家慌忙上來製止,卻被陸忱一把抓住了胳膊,低聲道:“明日晚上你掩護我出去一趟,這一定是最後一次了!”

知道自家少爺的秉性如何,管家自知攔不住,隻能無奈的答應下來。

陸忱桀桀一笑,冰冷殘忍。

...

江家互相殘殺的風波還在繼續,李氏沒有嚴氏那般有家族後盾撐腰,她形單影隻一人也不認輸,一哭二鬧三上吊,次次都揪準了江岩的軟肋,甚至揚言若不給個解釋,便當街擊鼓鳴冤。

而嚴氏那邊也是有理有據的,讓李氏拿出她雇傭人扮成土匪的證據,但那群土匪當時就全跑了,哪裏有什麽證據,兩人僵持不下,吵得很凶。

江書歆派人去打聽溫祈的現狀,一無所獲,也不敢露頭了,謝瑤樂的清閑。

第二日照例下午去醫館逛了趟,依舊是沒有生意,謝瑤覺得奇怪,這個時候藥童才支支吾吾的說了真話。

“自從被仲書先生摘了牌匾後,店裏生意一直都不好,都是靠師父的那些老顧客撐著,現在知曉他不在,也都不來了。”

如若她不問,怕是還得一日日的守著這不會有人上門的醫館。

“牌匾叫人做了嗎?”謝瑤道。

藥童抹了一把眼淚,哽咽著應聲。“做了,大概三五日就能做好。”

謝瑤點點頭。

“那就關門吧,等牌匾到後重新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