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幫她解圍
“不如讓江大人的位置給你坐，你來審判如何？都隨你。”
謝瑤仿若吃瓜群眾，淡定的瞅著王嬸道了一句，觸及江岩逐漸冷下來的臉色，王嬸心頭一顫，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喧賓奪主了。
她撇了撇嘴，聲音降了下來，瞪著謝瑤。
“你不要在這裏挑撥離間！殺人凶手沒資格說話！”
謝瑤絕不可能會紮錯穴位，她從六歲就開始跟爺爺學習針灸，熟背穴位圖，學習期間錯了一個位置她便會被針紮一次，那個年紀都怕疼，被紮了好幾年才做到的萬無一失。
她原本以為是有人想要陷害她，方才江書歆的一番虛情假意，讓謝瑤本是將矛頭轉到了她的身上，但王嬸的反應，卻讓她又有了新的疑點。
王嬸太淡定了，相比起在謝家村，王嬸前來質問她謝彪的下落時完全不同，她言語清晰，目標明確，而謝長福雖在一旁故作仇視，但也不見任何悲傷之色。
春桃的死，怕是不簡單。
‘啪！’
驚堂木一拍，公堂瞬時間陷入安靜。
“如今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有陸仲書的掩飾報告，江岩是篤定了謝瑤因醫術不精過失殺人，更何況他當時就在現場看著謝瑤救人。
果然，這個侄女隻會給他丟人！
“就算是我，若並非是十足把握都不敢隨意出手，我知道表姐不喜歡我這個妹妹，但也不必為了趕超妹妹，而拿人命開玩笑啊。”
江書歆不敢置信的望著謝瑤，似乎是對她這個表姐失望至極，痛心疾首。
這番話，直接就將她和謝瑤打賭敗了的醜聞給美化了，隱藏的意思是說，她並非是醫術不精，隻是比尋常人謹慎些罷了。
“書歆妹妹大可不必含沙射影，你有什麽資格站在這裏指責我？你是審判官嗎？”謝瑤瞥了她一眼。
江書歆佯作難過。“隻是作為妹妹，對姐姐有些失望罷了。”
謝瑤忽的咧唇笑了笑。
“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
江書歆一愣，沒有反應過來謝瑤這話是什麽意思。
“夠了！如若說不出個所以然，盡快簽字畫押！本官會按照天和律法，還死者一個公道！”
江岩對於姐妹二人喧嘩公堂的行為極為不悅，出聲打斷了兩人暗藏鋒芒的對話，麵色嚴肅的拍案厲聲道。
謝瑤從懷中掏出一個染血的帕子，血液凝固在帕子上，一片烏黑。
“死者顯然是中毒身亡，還是最毒的絕命散，這毒無色無味服用後會讓五髒六腑迅速枯竭，也是連環殺人凶手最開始殺人用的毒藥。”
在被拉出來前，溫祈買通了獄卒將這帕子送了進來，她專門研究過連環殺手慣用毒藥，一聞便知。
謝瑤這話等同於推翻了春桃父母的執著，以及仲書先生的判斷，瞬時間引得公堂內一陣軒然大波。
江岩是陸仲書的擁護者，當即便否定了謝瑤的話。
“嗬，難不成仲書先生是在胡說八道？”
謝瑤朝陸仲書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被專門請坐，還上了壺好茶品著，被質疑後絲毫不現緊張。
收回視線，謝瑤將染血的帕子扔在了地上。
“如若不信，便用死者之血喂食動物，如若未當即斃命，謝瑤便認了這罪！絕無怨言！”
“強詞奪理！”江岩冷哼一聲。
“你昨夜在牢裏，從何得來的死者血液？簡直是胡說八道！來人！將犯人押出去打五十大板！什麽時候承認了什麽時候停！”
溫祈已經幫她弄到了血液，現在若是供出來他，和忘恩負義沒什麽區別，謝瑤緊抿著唇什麽都沒有說。
兩個衙役上前來架起謝瑤往外拖，這五十棍子如果真的下去了，她恐怕小命難保，整個公堂內都是看戲的，根本無人能替她說話。
說是淒涼也不為過。
謝瑤垂下眼瞼，不讓自己的失落表現出來，被仇人恥笑。
“血液是本候弄來的，江大人如若有異議，找本候即可。”
溫祈磁性好聽的聲音忽然響起，謝瑤一怔，掀起眼簾。
他手持折扇踏步而來，依舊是溫潤如玉的笑顏模樣，這一刻，謝瑤的心跳漏了一拍。
江岩沒料到溫祈會摻和進這件事情裏麵來，這於情於理都有些不合適，麵色難為的開口道：“下官也是秉公辦事，請侯爺莫要為難下官。”
“秉公辦事？”
溫祈哂笑一聲。
“雙方公平據理力爭，江大人卻全然不給嫌疑人任何辯解的機會，自以為對自親人苛刻便是公平，不過是怕被人戳脊梁骨，如若本候今日不來，江大人是準備屈打成招嗎？”
字字戳中了江岩的內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的臉麵有些掛不住。
謝瑤接過溫祈的話茬，適時的給了江岩一個台階下。
“請江大人給謝瑤一個機會，如若驗出死者並未中毒，謝瑤便認罪！”
如今謝瑤有溫祈做後盾，雖不知兩人是怎麽又勾搭上的，但確實是能讓江岩不得不妥協。
“下官相信侯爺的判斷，師爺，去尋仵作來驗屍！”
“不行！俺女兒的屍體，絕不能讓外人碰！”
江岩的話音剛落，王嬸和謝長福忽然激動的大叫起來，麵上的慌亂再也掩飾不住。
這一刻，謝瑤篤定了他們二人有貓膩。
她眸中閃過一道精光，輕啟薄唇。
“恕我冒昧，二位為何不讓仵作驗屍？是真的為了女兒著想，還是怕被發現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別胡說！俺們就是心疼閨女，讓她留個全屍好投胎。。”
“不想找出殺害親生女兒的凶手，隻想留全屍，嘖，我倒是頭一回見到如此極品的父母。”
王嬸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謝瑤從中打斷，眉眼含著諷笑，謝長福脾氣火爆，被這些彎彎繞繞弄的心裏煩悶，刷的一下站起身指著謝瑤的鼻子罵道。
“她是老子的女兒，老子愛做什麽就做什麽，輪得到你這個醜八怪指手畫腳嗎？”
“也包括毒死自己的女兒嗎？”
“當然。。。”
謝長福說漏了，王嬸嚇得慌忙去捂謝長福的嘴，但已經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