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冤枉入獄
對於王嬸如此激動的指責，謝瑤並未回應，直到了解了全部事情經過。
春桃是忽然間斃命，王嬸夫婦便將過錯怪在了謝瑤那次的施針上，說就是因為謝瑤胡亂施針，才導致春桃的意外。
謝瑤聽後不由地冷笑出聲。
“我若是當時不救她，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是一具屍體，犯得著這般麻煩拖延時間？”
“除了你還能有誰？俺從小看著你長大，怎得不知道你還會這紮針的活兒？誰知道你中間是不是紮錯了！才害得俺家丫頭一命嗚呼～”王嬸說著又開始大呼大叫地哭喊起來。
雙方各執一詞，位上的江岩也一時搞不定，沒了法子。
他雖看不慣謝瑤，但了解她脾性，做事向來小心謹慎，再加上關乎他江岩的聲譽，畢竟謝瑤可是在他江家生活了五年。
春桃的屍體從外觀上看很明顯是中毒死亡，先前她也確實中了毒，但已經被謝瑤治好了，按理說不會再毒發，可是她卻死了。
謝瑤對自己的醫術很自信，上一世她就確定過清心合氣草可以解這毒，她若是真施錯了針，當時就會有反應，等不到現在。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春桃在被自己治好之後，又被另一個人下了毒。
可現在謝瑤不過是個普通的鄉下丫頭，誰要費這個力氣去弄死她？
“江大人，若想要查明春桃的死因，恐怕隻能驗屍了。”
一驗就知到底是因為失誤還是中毒。
熟料她話音才剛落下，就被徹底地打斷。
“江大人，俺就這麽一個女兒，她死了，俺本來也不想活了，俺都是為了讓害死她的凶手受到應有的懲罰，才擊鼓鳴冤的，大人，你不能因為凶手是你的侄女，你就徇私枉法，讓她趁機毀屍滅跡啊！”
王嬸大喇喇抹著眼淚，哭得一聲比一聲厲害。
謝長福也在一旁附和起來。“是啊！大人，你可不能偏私啊！凶手是誰不是都擺在明麵上了，你怎麽能容許她驗屍？俺女兒死得那麽慘，那麽冤枉，難道大人忍心讓她死了還要別人羞辱嗎？”
這兩人一哭一鬧地附和，著實讓江岩頭疼，眼下這種情況不是兒戲，他也不可能讓謝瑤一個門外漢驗屍。
驚堂木一拍，他便是最“公正嚴明”的父母官。
“夠了！本官什麽時候說要讓謝瑤驗屍？你們不必再哭了，這件事情本官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案。”
江岩沉著臉對堂下跪著的謝瑤道：“謝瑤，你雖然是本官的親侄女，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本官不能因為本官和你的關係便徇私舞弊。”
“你要驗屍是萬萬不能了，眼下本官隻能將你收押監獄，不過你也不要擔心，若你真的跟這件事情沒有關係，本官一定會還給你一個清白。”
謝瑤又能說什麽？
事情的發展與她意料之中的倒也沒有差多少，而且她也不覺得自己一定會死。
謝瑤定了定神，平靜道：“民女相信江大人一定會還民女一個公道。”
說完這句話，她便被幾個衙役帶了下去。
臨走時，她朝坐在一旁聽審的溫祈看了一眼，兩人目光相觸，信息在兩人視線中交匯。
謝瑤剛被帶下去，謝長福和王嬸磕頭如搗蒜，對著江岩一通奉承。
牢房潮濕黑暗，謝瑤是第一次來牢房，剛踏入這裏便渾身不適。
謝瑤被關進靠前一些地牢房中，老鼠從稻草裏鑽出來，成群從她的腳邊溜來溜去，蟑螂、蜘蛛爬滿了牆壁，謝瑤眉頭從她進來起就沒有鬆開過。
她強忍著心頭的不適，找了塊相對來說幹淨的地方坐下，一麵虎視眈眈地注意著爬蟲莫要靠近自己。
四周陰氣沉沉，絡繹不絕的哀嚎聲傳入她的耳中，這裏，簡直就像是地獄。
那邊退堂後，溫祈直接來到牢房。
為了避免麻煩沒有找江岩，給了獄卒一些銀子，避免將事情說出去對謝瑤不利，輕而易舉地進入到牢房中。
石寬替他掃清障礙，兩人很快便找到了謝瑤所在的位置。
此時，她剛毒死一窩要往她身上鑽的老鼠，正一隻一隻地將老鼠提到一旁。
溫祈在一旁看了許久，她看似柔弱，實際上卻比任何人都要來得堅強，一般女子若被關到這種地方，早就鬼哭狼嚎或者嚇暈過去了。
她卻能鎮定自若地毒死老鼠，還把它們從自己腳邊挪開，有些像韃靼女子的性子，卻又生了張中原女子的外貌。
“侯爺既然來了，民女就不浪費時間了。”
謝瑤早就聽到腳步聲，她踢完最後一隻老鼠，才抬起頭，瞥向溫祈。
溫祈搖著扇子走上去，看著滿地狼藉，溫柔的笑意浮現在臉上：“謝小姐膽子倒是很大，這麽多老鼠也不害怕。”
“老鼠有什麽可怕的，人心比這可怕多了。”
溫祈又笑：“可不是麽！現在外頭可都在擔心江大人徇私舞弊，放過你這個侄女。”
“他們想太多了，我這個舅父隻怕比誰都更希望我死在牢裏。”
她朝老鼠的屍體瞥了瞥：“你猜，這裏的老鼠，有沒有鼠疫？”
溫祈便不說話了。
他知道謝瑤話中的意思，江岩雖然看上去並不像是那麽膽大妄為的人，但為了自己的利益，指不定能做出什麽事情來。
畢竟，知人知麵不知心。
溫祈收起臉上的笑容，直奔主題。
“不知謝小姐有什麽要我幫忙的？”
“侯爺能否想辦法替民女弄到死者的血液樣本？隻要拿到她的血液樣本，便可以證明她究竟是因施針而亡，還是中毒身亡，以證民女清白。”
“血液樣本？這個叫法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溫祈眉頭微挑。
謝瑤也沒有隱瞞溫祈。
“就是取血驗毒，這個叫法也是我爺爺告訴我的。”
溫祈點了點頭，沒有再在名字上糾結下去。
“我可以幫你這個忙，但是做成了我有什麽好處？”
謝瑤默了默。
當時在公堂之上，她急於給自己找後路，大概是因為兩人接觸的多了，那時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溫祈，並未考慮那麽多。
此時也拿不準溫祈這話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