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邪祟上身

“在縣令家大鬧,馬公子怕是忘了自己身上的罪過。”

馬全的身形猛地頓在她的麵前,故意裝傻,殊不知他那一瞬的遲疑,已經出賣了他。

“我不知道你說什麽。”

謝瑤並未理會馬全的裝傻,她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接著到道:“先好好看看你是在跟誰魚死網破,當真以為今日之事,你能一箭雙雕,坐收漁翁之利?”

“別天真了。”

馬全的臉色由青轉白,死死的瞪著謝瑤,那濃鬱的殺氣叫人不寒而栗。

“你就不怕我殺人滅口麽?”

謝瑤驀地嬌笑起來,反問:“這是秘密嗎?”

這確實不是什麽秘密,隻不過是因屠夫凶狠,無人敢說罷了,他的前兩任妻子,哪是受不了離開了他,分明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那兩任夫人在娘家也都是不受寵的,出事以後,馬全花了些錢財便擺平了過去。

但現在不一樣,他現在是在跟縣令叫板,若真惹惱了縣令,將那些舊賬全部都翻出來,遭殃的隻會是他。

左右權衡之下,馬全心中已經有了取舍。

他犯不著為了一個醜八怪,將自己的命葬送了。

平白的被刺了一刀,腦袋也開了花,最後所有的過錯卻全都怪在了他的身上,馬全有些不甘心,他陰惻惻的威脅道:“今日之事,老子記下了,日後謝小姐走路可要小心些。”

說罷他轉過身,朝前廳中央走去,隨著他的靠近,那前頭坐著的三人都繃緊了神經,生恐他下一刻會做出匪夷所思的舉動。

熟料他站定在正廳中間,一隻手捂著受傷的腹部,朝江岩道。

“看在江大人的麵子上,今日之事我可以作罷,但江大人也得記著,你江家,欠我馬全一個天大的人情!”

他義正言辭的說了一通,後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馬全的忽然鬆口,讓江岩有些詫異,他不禁朝謝瑤問道:“你方才同他說了什麽?”

“侄女隻是警告他,舅父乃平陽縣縣令,可不是他一介屠夫能得罪的起的,那屠夫知曉其中厲害,便主動服了軟。。”

謝瑤彎著眼睛,將眸中的諷刺給隱了去。

這話對江岩來說很受用,馬全臨走時那番話就如孤注一擲,和謝瑤說辭相吻合。

江岩的臉色好看了些,他清了清嗓子,威聲道:“今日之事雖不是你所為,但也有你的過失,罰你禁閉一月!”

次次出事,不論錯在不在謝瑤身上,她都得被牽連,謝瑤早就已經習慣了。

她乖巧的應下來,江岩才放她離開。

“老爺,那馬全看上去不是好惹的,當真不會有事嗎?”嚴氏擔心道。

江岩瞪了她一眼。

“都是你出的餿主意!”

他一甩衣袖站起身往外走,一麵冷聲道:“這件事情要是解決不好,你也給我去禁閉!”

嚴氏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臉色有些難看。

江嫣兒見他們母女倆氛圍不對,也隨著江岩走了,前廳內便隻剩下江書歆和嚴氏兩人。

“阿娘,我覺著謝瑤和以前不一樣了,她現在有些邪門。。”

想著這些時日謝瑤所做的事情,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江書歆心裏困惑不安的同時,又生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江書歆眸中劃過害怕,咽了咽口水湊近嚴氏,壓低聲音神經兮兮道:“她會不會是被邪祟上了身。。”

“胡說八道!這世間哪有邪祟!”

嚴氏沉聲嗬斥,打斷了江書歆的話。

江書歆依舊不依不饒。“她那日傷陸忱時的眼神,就如同地獄裏爬出的惡鬼,實在是可怕!一個人怎麽可能會忽然性情大變。”

這番話下來,嚴氏也不作聲了,但邪祟上身這種事情太過於荒誕,她也說不出個門道來,隻能苦口婆心的囑咐。

“這謝瑤心機深沉,你不是她的對手,日後莫要像今日這般逞能,聽見了嗎?”

“還有,明日祛疤膏之事,你若辦不成便就服軟,在自己家麵子丟了就丟了,日後尋著機會再討回來就是。”

知女莫若母,江書歆真正本事,嚴氏比誰都清楚,見她被江岩看重,嚴氏一直都未說什麽,熟料中途出來個謝瑤,專捅江書歆的簍子,嚴氏這才急於將謝瑤弄出江家。

“書歆知曉了。”

垂眸頷首間,將她眸中的不甘隱了去,並為被嚴氏瞧見。

.....

謝瑤三番兩次的因身體不爭氣受挫,她連夜查閱百醫譜,趕製出一套增強體質的藥方,第二日日上三竿,才打著哈欠醒來。

嚴氏派遣來的丫鬟今日倒是守規矩的很,聽著屋內她起床的動靜,才敲門進來。

“今日一早二夫人差人來過一回,奴婢見表小姐還在休息,便自作主張的打發了。”

丫鬟紅菱一麵給她更衣,一麵諾諾道。

明眼人都能瞧的出來,這是借著她的名義得罪二夫人。

說這話時,紅菱還戰戰兢兢的去看謝瑤的臉色,卻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兩個丫鬟互遞了個眼色。

“大夫人擔心表小姐無聊,特意送來了針線,讓表小姐沒事可以繡繡花,正好老爺的生辰也快到了。”

繡花籃子就放在謝瑤的手邊上,她連看都沒看。

行醫救人的手拿去繡花?她爺爺若是知曉了,怕是九泉之下都得氣的再死一死吧。

“出去吧,沒事兒別進來。”

禁閉對謝瑤來說正合時宜,重生回來這麽久,她還未得空好好修整。

好不容易清淨了一天,傍晚時分,房門被敲得啪啪作響。

“葉婆子使不得~表小姐正在休息!”

“你是個什麽東西敢攔我!”

葉婆子斥責了丫鬟一句,再敲門時,便又換了種溫柔慈愛的語氣。

“表小姐在嗎?老奴有事尋表小姐~”

謝瑤放下毛筆,桌子上鋪了一層又一層的紙,紙上字跡娟秀清雅,譜寫的是各種方子。

她將手上墨水洗淨,才不緊不慢的上前去開門。

葉婆子一改往日囂張模樣,堆滿皺紋的老臉擠作一團,諂媚開口。

“我們家夫人請表小姐過去,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