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終於霸道了一回的總裁

孟瀾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魏城的唇便落在她唇上,她腦子嗡的一聲,在這個瞬間變成一片空白。

思想遲鈍,感官卻清晰,那熱的,軟的,夾雜著微微薄荷香的唇舌覆上來,霸道地衝破她唇齒的阻礙,將她攻陷,讓她窒息。

這是除沈克以外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嗅到男性的氣息,她恍惚地想,原來,男人的味道和力道是不一樣的。

沈克一慣溫和,連接吻都怕弄疼她,而且他想事情多,每天要抽很多煙,嘴裏總是有股濃濃的煙味,讓她感覺很不愉快。

她又想,魏城也是抽煙的呀,為什麽他的嘴是清涼又微甜的?

她一時發昏,忍不住主動吮了他一下。

魏城渾身的血液都被她這一吮給調動起來,在體內奔騰叫囂,想要找個出口。

他抱緊了孟瀾,嘴唇向下去親吻她天鵝般的脖頸。

孟瀾哼了一聲。

“嘭嘭嘭!”車窗被人猛拍了幾下,兩個人同時一震,迅速撤離。

車窗外現出沈煜憤怒的臉。

孟瀾心裏咯噔一下,來不及和魏城說再見,急急忙忙下了車,拉住沈煜的手說,“兒子,你聽我說……”

沈煜甩開她的手,狠狠一腳踹在車門上,掉頭走了。

“……”孟瀾看看車裏的魏城,又看看遠去的沈煜,拔腿追了上去,“兒子,等等媽媽……”

魏城懊惱地捶了一下方向盤,也不知道是惱自己還是惱沈煜。

不過……他舔舔唇,剛才的感覺真的棒極了!

他咧開嘴嘿嘿笑起來。

如果有人看到,絕對會把他當成傻子。

他閉上眼睛,細細回味剛才的那一幕,一遍,兩遍,眼淚突然衝出緊閉的眼簾,順著臉頰滑進嘴角。

多少年了,這是他和她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為了這一天,他耗盡了所有的青春歲月。

以前,很多人都會問他同一個問題——值嗎?

那時的他,無法回答。

現在的他終於可以給出答案——值!

他抬起頭,往孟瀾家已經亮起的窗戶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然後開車離去。

他都記不清有多少回了,自從孟瀾搬過來以後,每當失眠煩躁的時候,他就會來到這裏,坐在車上安靜地看著那扇窗。

那扇窗的燈光,每天晚上都會亮著,直到天明。

他想,她是怕黑的,是怕寂寞的。

他多想衝上去,叫開她的房門,陪她度過一個孤單的夜,或者打電話喊她下來,陪他在車上靜靜坐一時半刻,但這些隻是想象,他從未付諸行動。

也許除了樓道前的監控,誰都不會知道他的秘密。

……

厲晨睡得迷迷糊糊,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氣急敗壞地打開門,就看到魏城拎著酒和花生米站在門前。

“什麽鬼?”厲晨皺眉道,“別以為有酒就可以擾人清夢,你要是沒有更充分的理由,老子現在就把你踹出去。”

魏城眨眨眼,說,“你教我那招我終於用上了。”

“哪招,過肩摔還是……沃日,親上啦?”厲晨瞬間清醒過來。

魏城又眨眨眼。

厲晨一把將他拽進屋裏,用腳踹上門,迫不及待道,“快快,快跟老師講講你的心得體會!”

“嘿嘿……”魏城笑而不語。

“嘿什麽嘿,像個大傻子。”厲晨催他,“快說快說。”

“嘿嘿……”魏城還是傻笑。

“嘿!你這是想急死誰呀!”厲晨跳腳,“你到底說不說?”

“有什麽好說的,喝酒!”魏城笑夠了,拎著方便袋坐在沙發上,把酒和花生米拿出來,說,“去拿杯子和碟子來。”

“我不拿。”厲晨說,“你不說心得體會,我才懶得陪你喝。”

“不喝算了,我自己喝。”

“要喝回你家喝去,老子要睡覺!”

魏城聽而不聞,自己擰開其中一瓶酒的蓋子,對著嘴灌了一口,咂咂嘴,捏起一顆花生米,往空中一拋,很精準地接住了,嚼得嘎嘣響。

“我去!你好歹也是個總裁,這麽喝像什麽樣?”厲晨也咂咂嘴,跑過去把另外一瓶擰開,也對著嘴喝了一口。

兩人悶頭連喝好幾口,過了酒癮,才停下來,相視一歎,說不出的滿足。

“給我一根煙。”厲晨說。

“戒了,很久都沒買了。”魏城說。

“為什麽戒?”厲晨問。

“怕熏著她。”

“慫樣兒!”

“男人在心愛的女人麵前慫點怎麽了?”魏城說。

“切!”厲晨撇嘴,“慫就慫,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我怎麽沒慫啊?”

“那是你愛的不夠深。”魏城說,“如果你也像我一樣花了二十年的時間愛一個人,你就能體會到我的心情了。”

厲晨怔怔一刻,舉起酒瓶咕咚咕咚灌了一氣,嘴一抹,眼一瞪,“老子難道不想愛嗎,人家要跑我有什麽辦法?”

“要跑就讓她跑,要來的終究會來。”魏城說,“時間啊,真特麽是個神奇的東西,它可以裝下你所有的傷痛,也可以裝下你所有的夢想。”

“什麽狗屁傷痛和夢想,喝酒,喝酒……”

“來,為了……為了……幹杯!”

……

孟瀾躺在**,久久不能入睡。

她真的非常後悔,當時怎麽就莫名其妙地和魏城親上了。

沈煜非常生氣,不聽她的解釋,連宵夜都沒吃就睡了。

他是個很乖的孩子,很少這樣發脾氣。

看得出來,他真的很不喜歡魏城,雖然他也不喜歡老馬,但他對老馬的態度相對要溫和得多。

他有這樣的情緒,孟瀾一點都不怪他,隻怪自己心太軟,總是下不了狠心把魏城的路封死。

雖然她確實沒想過要和魏城在一起,但她對魏城是憐惜的,憐惜他在她身上浪費的二十年光陰,覺得他是個可憐人,所以總不忍心傷了他,更不能像對待老馬那樣決絕。

魏城和她相處時,一直都是彬彬有禮的,哪怕是玩笑,也都是在她能接受的範圍,親昵的小動作僅限於偶爾碰觸一下手臉,並不會讓人反感,誰成想今天突然就親上來了……

孟瀾想起那個來勢洶洶的吻,心尖顫了兩顫,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雖然她睡前已經刷過牙,但那股薄荷香似乎還頑固地停留在她的口腔,讓她又清醒又迷茫。

她輾轉反側,睡意總是不來,節能燈雖然不太亮,還是晃得她心煩,可能她又不敢關掉。

驟然離開生活了十幾年的環境搬到這個陌生的地方,起初她整夜整夜的睡不著,隻有開著一盞小燈才能睡上一會兒,後來,這燈就成了習慣,得整夜開著。

沈煜從來都是沾床就睡,從來不知道媽媽會睡不著。

孟瀾起身下床,想去看看沈煜睡沒睡,她走到門口,側耳貼在門上聽了聽,竟意外地聽到沈煜在講電話。

沈煜親眼目睹了孟瀾和魏城在車裏熱吻之後,心情特別複雜,特別亂,不知道該怎麽是好,最後實在憋得難受,就給沈克打了個電話。

自從離婚後,沈克這是第一次接到兒子的電話,激動得話都說不好了,握著手機一連聲地叫“兒子兒子”,沈煜一直沒應聲,聽他總是叫總是叫,就哭了,衝他吼道,“你現在記起自己有個兒子了,早幹嘛去了,要不是你,我和我媽至於像現在這樣嗎,我媽每天辛苦奔波也就算了,還總有不要臉的男人打她的主意,都怪你都怪你!”

沈克在那邊心如刀絞,恨不得長翅膀飛過去,把兒子抱在懷裏好好安慰。

他說,“是,是爸爸的錯,爸爸對不起你和你媽,爸爸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過錯,現在正努力振作起來,兒子你放心,爸爸很快就能東山再起的,到時候爸爸會想辦法把你和你媽接回家來住,在此之前,你答應爸爸一件事,無論如何把你媽保護好,不要讓她被別人哄騙走了,好不好?”

沈煜說,“我才不信你這些鬼話,你都跟我保證過多少回了,一次都沒有遵守過。”

“這次不一樣。”沈克說,“兒子你再相信我一次,這次真的不一樣了,爸爸拿命向你保證,我要是再食言,就讓我死無……”

“行了,你別說了,我再相信你一次就是了。”沈煜忙打斷他,“不過你要快點,晚了媽媽就真的被那個姓魏的騙走了。”

沈克再三保證自己會盡最大的努力,又極力說服沈煜做他的同盟,這才掛了電話。

看著熄滅的屏幕,他睡意全無,走出臥室,把房子裏所有的燈都打開,想要借助這亮如白晝的燈光驅散他心裏的寂寞空虛和寒冷。

這些天,在魏城的幫助下,他已經選好了開公司的地點,就在L&C的斜對麵,租了一層寫字樓,租金已談好,目前他正在籌錢,辦各種證件執照,各崗位的人員也已經開始物色,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就能把公司開起來了。

等到公司正式運作並見到效益之後,他才能有臉去見孟瀾,重新追回她的心。

他走到窗前,對著蒼茫的夜色輕聲說,“阿瀾,無論如何請等等我,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