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看和誰比

想不明白就見招拆招,祝長樂非常痛快的不糾結這個問題,看了眼天色道:“鳳姑,前麵有適合借宿的地方嗎?”

“前邊不遠有個村子。”

祝長樂想了想,“若是敵人今晚動手,村子裏的人不會被一道兒給滅口了吧。”

“看動手的人是誰,要是有那不講究的這麽做了也不意外。”腚腚把打狗棒往腰間一插,“鳳姑,還有其他地兒嗎?住村子裏他們無所顧忌,我們反倒要束手束腳。”

“我返回之前看到前邊有個鎮。”

祝長樂心頭一動,“鎮子大嗎?”

“比不得大鎮,但也不算小。”

“就那了,他們敢殺一村之人,我不信他們還敢殺一鎮。”想到什麽,祝長樂看向秋離,“是不是這樣?”

秋離失笑,怎麽就確定他知曉了?偏偏他還真知道。

“不說話我就當你讚成了。”祝長樂得意的一甩長發翻身上馬,“走,今晚咱們好好養精蓄銳。”

說是養精蓄銳祝長樂就沒有虧待自己,投宿在鎮上最好的客棧,住的最好的房間,吃了最好的飯菜泡了最熱的澡,抱著最軟的小瓶蓋睡了一路來最好的一覺。

腚腚非常自覺的和鳳姑輪換守夜,一晚上風平浪靜。

“趕一趕三天能到,前提是順利。”馬車上兄妹兩人圍著地圖相對而坐,祝長望指著地圖上一個地名,“若他們今日白天不動手,晚上我們可以到達雙棲鎮,且這段官路好走,少有人跡稀少的地段,隻要他們稍有顧忌今日應該都安全。”

祝長樂此時完全沒了平日裏嘻笑淘氣的模樣,沉靜的模樣頗有父兄的神韻,“武林中人有必須遵守的誓約,他們要違誓必然就不敢大張旗鼓,而且爹不是籍籍無名之人,和君上同一陣營的從一品官大人,便是現在落敗他們也不敢肆無忌憚,我的身份現在該知道的應該都知道了,又知道我有幫手,除非他們有絕對的把握能把我們一網打盡,不然白天動手的可能性不大,他們一旦出手必須致我們於死地,而且必須在我們進入雲北縣地界之前動手。”

祝長望指著一個地方抬頭,“所以他們會選個動手的好地方。”

祝長樂看著‘固安’兩個字點頭,她想的也是這裏。

“縣與縣之間通常會有一個混亂地帶,那種地方素來是被默許的,需要推諉責任時這種地方就能派上用場,明日我們要經過那麽個地方才能進入固安縣。”祝長望拿著一本地理誌隨手翻了翻,“我所知皆來自書中,不曾親自見識過那種地方的混亂,而且每個地方必然也不盡相同,所以無從分析,要怎麽走,避開或如何都需要長樂你來定。”

“大哥你放心好了,外邊的事交給我。”祝長樂拍著胸膛大包大攬的應下,挪動著移到大哥身邊靠在他肩頭握住他的手輸送了些內力過去,祝長望也不拒絕,暖洋洋的氣流順著筋脈進入身體,拽著身體下沉的感覺散去,身體漸漸輕省了許多。

“我讓左青再拿床被子過來墊厚實些,大哥你盡量多睡。”祝長樂掏出個藥瓶塞到大哥手裏,“聞聞就能睡著。”

“是給小安用的那種?”

“恩。”祝長樂扁嘴,說到這事她還是有點不開心。

“你那一頓打得好,我瞧著長寧沒那麽拎不清了。”

“哼,拎不清才好,我可以多打他幾頓。”祝長樂傲嬌的哼了一聲,臉上的笑意卻出賣了她的開心,雖然事後她一直避著二哥不想理他,不知道大哥說的好些了是怎樣的,可大哥說的肯定沒錯。

祝長望拍拍她的頭,他家小長樂啊!

“我出去了,大哥你記著要睡,我會來檢查的,要是被我發現你沒有好好睡我就按著你用藥。”

“遵命。”

祝長樂笑眯了眼,撩起簾子走出來,小尾巴就在旁邊前前後後的跑,看到她甩著尾巴噅兒噅兒的叫喚。

翻身上馬,祝長樂拍拍它的大頭,朝秋離眨眨眼,“這是被誰帶得這麽乖了啊!”

秋離扇子朝身下一指,他那匹馬非常有靈性的叫了兩聲,那聲音那腔調就和剛才小尾巴叫得一模一樣。

祝長樂笑得倒在馬背上,“你們這到底誰學誰啊!要不是兩公馬,我就讓你們配種去生一匹天下無敵的小馬來。”

馬車裏本來還在跟著樂的章氏臉色頓時五顏六色起來,這都,這都什麽話!什麽配種,大庭廣眾的怎麽能說這種話!不要說什麽出身不出身,是個姑娘家都不能說吧?!

磨了磨後槽牙,章氏恨聲道:“等到了雲北我得好好和她說道說道。”

祝茂年輕咳一聲,“哪年她回來少說道了,不還是長成了這般,隨她去吧,反正她也不用和京城那些人有什麽來往。”

“那許氏就是京城的人。”章氏低頭擺弄手邊的手帕,“我自認眼光好,沒想到在兒女親事上出這麽大岔子。”

“我倒不覺得是你看走眼了。”祝茂年聽著外邊長樂使喚左青拿被子過去,摸了摸胡子道:“看是和誰比,若和京城各家的媳婦比她那點心思可能連心眼都算不上,若拿她和長樂比那她自是哪哪都比不上,可全天下也隻有一個祝長樂。”

章氏什麽氣惱都沒了,抿嘴直笑,還說她呢,老爺不也是哪哪都看不上那許氏,心裏怕是都不知道惱成什麽樣了。

祝茂年再次輕咳一聲給自己找補,“便是我們這關好過,娘那一關她也過不去了。”

也是,長樂就是老太太的心肝肉,這次不要說長樂沒替許氏說話,便是說了也不管用,老太太當年就吃夠了家族不睦的苦,如今也絕容不下家裏有人挑事。

這麽想著章氏心裏那口憋了許久的氣總算是散了些,那兄妹倆雖然從小就互相掐來掐去,可關係也是實打實的親厚,如今害他們兄妹失和,她許氏豈能不得到教訓。

將來時間還長,家人是要做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