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打麻將,贏了就跟你走!

“王妃,我們可算找到你了!”於輝和江九也緊隨自家王爺進來,並快速跑向柳輕絮左右兩側。

前有某位王爺,左右又是他的兩手下,後麵是堵牆,可以說柳輕絮即便是想跑都沒撤。

“王妃?什麽王妃?”蕭公子一頭霧水望著他們。

“小侯爺,您還不知道吧,這是您小舅娘。”於輝主動為她介紹起來,然後又反問他,“小侯爺,您如何與我們王妃認識的?”

蕭公子瞪大了雙眼,指著柳輕絮,“你……”可他又像突然結巴了似的‘你’不出來,然後轉向身側的男人,“小舅舅,你何時和笑笑成親的?”

燕巳淵冷眸斜向他,“笑笑是你叫的?”

蕭公子吞了吞口水,或許是難以接受所以有些激動,“小舅舅,你不厚道!你背著太後娶親,太後她老人家知道嗎?”

燕巳淵抿緊著薄唇,眸光又投向桌對麵的女人。

柳輕絮後來才知道,這蕭玉航的母親是當今皇上的同父異母的妹妹,赫赫有名的平陽公主,而他父親乃是當朝的北蕭候。隻是北蕭候與平陽公主常年住在封地,鮮少回京,這蕭公子生來不喜被拘束,就從封地跑回京城,還開了這麽一家鴻運賭坊。

雖然瑧王與平陽公主不是一母同胞,但同父異母的關係,還真是蕭玉航的小舅舅。

那一聲‘小舅娘’可是讓柳輕絮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眼見自己走不掉,而且蕭玉航都極有可能信不過,她索性坐回凳子上,嘴角揣著冷笑,眸光輕蔑的看著那一臉黑沉的男人。

“我還不知道自己何時嫁給了瑧王殿下,有媒妁之言,還是有父母之命?瑧王殿下可別仗著身份強取豪奪哦。”

她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就像要點燕巳淵的死穴,原本在心中醞釀了許多要解釋的話,可此刻愣是說不出一句。

隻能臭著臉把她瞪著!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這神情這氣勢,就像討債似的,不僅柳輕絮看不下眼,就連江九和於輝瞧著自家王爺這模樣心裏都抓急得厲害。

於輝腆著笑臉對柳輕絮說道,“王妃,都是一場誤會,您先別生氣好嗎?王爺瞞著您身份,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柳輕絮訕訕一笑,“苦衷?不就是騙人騙心,何必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江九趕緊給於輝使眼色,然後由他賠笑臉,“王妃,王爺真不是故意的。當初是您救的他,您想想當時的情景,他哪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後來您又當著我們的麵揚言不會嫁給瑧王,王爺怕您知道他的身份後會遠離我們,更是不敢坦露半句。王妃,您先隨我們回府行麽?有何事我們回府再說。”

柳輕絮輕飄飄的睨了他一眼,“我自己不會看事,需要你們解釋?”

江九尷尬的給自家王爺使眼色。

王妃這是要他自個兒說話呢!

“你們都出去!”燕巳淵冷聲攆人。

“別!”柳輕絮抬手反對,麵無波瀾的用眼角睇著他,“瑧王的無賴之舉我已經見識過了,若瑧王想私下解決,那還是免談吧。”

“噗!”她嗓音一落,蕭玉航當場噴了笑。看著自家小舅舅那羅刹般的臉色,額角青筋都氣出來了,他又趕緊捂住嘴巴。

燕巳淵那是真叫一個氣!

他們親親我我的一幕幕居然被她說成是他在耍無賴?!

幾個箭步過去,將於輝擠開,一把抓住柳輕絮的手,直接就要拖走。

要是以往他這般霸道,柳輕絮多半會忍著,最多在心裏腹誹他幾句。可眼下她都被騙成傻子了,她恨都恨不完,怎麽可能再遷就他?

她果決地伸出另一隻手,用力扣住他手腕。

燕巳淵頓覺一痛,下意識地鬆開手指。

她趁機往桌子另一邊閃去,眼神無比淩厲地瞪著他,“別對小女子動手動腳,你是堂堂的瑧王,別辱沒了你一世英名!”

一想到自己被欺騙了這麽久,她就難堪得想殺人。

什麽不是故意的,他們待一起那麽久,有的是機會向她解釋一切,可他卻始終不曾開過口。

還夥同沈宗明這種人物一起騙她!

還恩情呢,狗屁的恩情,那沈宗明分明就是迫於他的威壓才與他一同做戲!

從頭到尾,他們就當她是傻子,把她戲耍得團團轉!

要她原諒他,沒可能!

“絮兒……”燕巳淵眸中染了一絲痛,看著她視自己如仇敵般的樣子,心口如被針紮。

他沒想到她會氣成這樣……

這場麵,蕭玉航一開始是不可置信的,但當他聽到於輝和江九向柳輕絮解釋的話後,他不但明白了他們的糾葛,還開始替他們緊張起來。

可他到底還是不敢去招惹自己的這位小舅舅,遂幹笑著與柳輕絮道,“笑……小舅娘,有何話咱們好好說行嗎?看在我的麵上,你千萬別在這裏動手,我這外麵還做著生意呢,要是把人都招進來,那可就不好收場了。”

柳輕絮當然也不想把事情鬧大。

可眼下的形勢是,看瑧王那模樣肯定是不會離開的,而蕭玉航這位老板在瑧王麵前又低了輩分,也不可能幫她這個外人說話。

她走又走不了,打鬥起來又會惹來賭坊裏的人圍觀,待著與他們僵持呢,她心裏又像嘩了狗一樣……

“瑧王想我跟你走?”她突然看著桌上的玉麻將,哼然笑了笑,“好啊,咱們玩兩把這個,隻要你贏了我,我就跟你走。”

燕巳淵垂眸朝桌上的東西看去。

這就是麻將?

也是她那個世界帶來的?

聽柳輕絮說要和自家小舅舅打麻將,蕭玉航頓時興奮起來,趕忙道,“小舅舅,這麻將可好玩了,我都玩半天了,要不我教你吧?”

燕巳淵眸子眯起,很是不滿的直視著柳輕絮。

與他怎麽也是朝夕相處了近一個月,柳輕絮是看得懂他神色的,那不滿的眼神分明就是在告訴她,他要她教!

她臉別開,冷漠得徹底。

燕巳淵俊臉寒沉,手指骨都快要捏碎了。

他還記得那一夜,她給他說了一晚上有關那個世界的事,他數不清那晚自己提了多少個問題,可他的每一問她都極近耐心的解答,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也沒有因為他問得多而笑話他愚笨,那時的情景仿佛不是他要打破砂鍋問到底,而是她拚了力的想要讓他相信她說的一切……

再觀此刻的她……

他咽了咽唾沫,隻覺得滿嘴都是苦澀。

……

一刻鍾,隻用了一刻鍾,某人就說可以開始了。

柳輕絮還是很意外的。

那晚上她給他科普二十一世紀的東西,可是花了她一宿功夫,這麻將蕭公子隻給他講了一遍打法,他不僅啥也沒問,還直接就喊開始了?

“為了速戰速決,我們打72張牌,三把之後看誰贏得多。”既然他說可以開始了,柳輕絮也沒客氣,指著砌好的玉麻將說道,“在場的人都不是平庸之輩,過目不忘的本事比常人厲害,為了絕對的公平,每把牌開始前由賭坊裏的人洗,打牌的都得轉身回避。莊家不由輸贏定,擲色子決定,誰大誰坐莊。”

“好。”燕巳淵冷硬地應了聲,最先落了座。

柳輕絮掃了一眼屋內的人,指了指蕭玉航和於輝,“你們兩個來。”

被點名的兩人下意識地看了看燕巳淵。

燕巳淵沒說話,隻把眸光投在她身上。

四人麻將,還踢掉了萬字隻有筒子和條子,一把消耗的時間短不說,做大牌的幾率也大得出奇。

於輝坐在柳輕絮右方,蕭玉航坐在燕巳淵右方。

四人分別擲了色子,最後柳輕絮擲出的12點最大。

捏著色子,她嘴角微揚,頗有些得意。坐莊,就有天胡的幾率,以她打牌的運氣,不是她自吹,出千的老手她都不怕,何況還是個菜鳥。

想想一會兒就能離開賭坊與他一別兩寬,然後行走在康莊大路上奔向美好的明天……

她心裏就忍不住激動。

十四張牌一字排開後,她定眼一掃,雖有些可惜沒拿到天胡的牌,可打一張就能聽牌了,頓時也讓她眉眼中露出了一絲欣喜。

她抬眼看了正審牌的三人一眼,於輝第一次摸麻將,興奮得直咧嘴,不知道他手中的牌是好是壞。

蕭玉航算是老手了,淡定自若也看不出他對自己的牌究竟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至於對麵的男人,冰雕似的臉,隻讓人覺得冷,然後再也瞧不出多的情緒。

她捏了捏手中多出來的七筒,隨即打了出去。

於輝和蕭玉航看了一眼,沒啥反應。

她已經出牌了,接下來自然是於輝摸牌。

可就在於輝剛伸出手時,突然倒牌聲響起。

看著燕巳淵身前倒下的十三張牌,柳輕絮臉色唰一下跟抹了鍋底灰似的。

她覺得自己手氣已經很不錯了,可沒想到這男人第一把就直接地胡,還是清一色七小對單吊七筒!

這不會是作弊了吧?!

她左右橫掃,目光充滿了威脅。

於輝忙擺手,“王妃,這不關屬下的事,是王爺自己胡的!”

蕭玉航‘嗬嗬’笑道,“小舅舅手氣真好!”

柳輕絮想吐血,可又吐不出來。

畢竟牌不是他們四人洗的,坐莊的人也是臨時擲色子決定的,要說人家出老千,可人家牌都沒摸呢!

“再來!”她不服氣地咬牙。

還有兩把,她怕個錘子!

而坐在她對麵的巳爺,黑沉的俊臉上總算有了一絲溫度,特別是看到她不服氣的樣子,唇角都暗暗的勾了一下。

賭坊的小廝洗牌砌牌,四人轉過了身去。

第二把擲色子,柳輕絮擲出了11點,正準備這把再坐莊時,燕巳淵卻擲了12點。

瞧著她緊繃泛冷的臉蛋,蕭玉航、於輝以及牌桌邊的江九不約而同地低下頭,生怕她會拿他們撒氣似的,都盡量消減自己的存在感。

柳輕絮把他們輪個掃了一遍。

第二把牌一拉開,看清楚自己拿的牌後,她又如暖陽當空照,先前那一把輸的鬱氣全都消失殆盡。

因為她這一把也聽牌了!

不但清一色,而且四個五條、四個二條,直接帶兩根!

能不能地胡就看對麵怎麽打了!

可就在她目光凜凜地盯著對麵的牌時,突然見對麵的男人將十四張牌推倒。

四個一筒,三個九筒,中間二三四五六七八各一張!

她呼地蹦起身,指著倒下的牌,雙眼狠狠地瞪著對麵的男人,“你玩手段?”

燕巳淵唇角勾勒,似笑話她輸不起,“你看到了?”

柳輕絮突然覺得胸悶氣短,有些想翻白眼暈死過去。

上次踩狗屎的是她,為什麽運氣卻被他奪走了?

連輸兩把,而且人家兩把都是極品,若是她想贏,第三把就必須自摸極品。

雖然心裏已經失了幾分底氣,但她還是抱有期望,遂帶氣的又坐下。

“再來!最後一把!”

第三把蕭玉航擲的12點,柳輕絮和燕巳淵擲的都是11點。

蕭玉航坐莊。

這一把燕巳淵沒再天胡或者地胡了,柳輕絮算是鬆了一口氣,摸了三圈牌後,鬥誌又在她心頭熊熊燃燒。

她這一把並不差,條清大對子,已經聽牌了。

“三條。”於輝打出一張。

“杠!”柳輕絮忍不住嬌喝,心裏那個興奮哦。

然而,還不等她咧開嘴角等待自摸杠上花,對麵的牌又倒了。

她臉色何止難看,簡直就是難看到了極點,精致的鵝蛋臉盤上五官都快氣歪了,指著對麵就開罵,“你有病吧,平胡也倒!”

她好不容易開杠,他卻逮著幺雞二條聽邊三條!

“願賭服輸。”燕巳淵眉眼揚起,一臉愉色掩都掩不住。與先前到來時那滿身的冷氣比起來,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服你大爺!”柳輕絮拍桌而起,繃著臉就要往門外走。

“絮兒……”燕巳淵猛地起身,上前一把又將她手腕抓住。

“我去外麵透口氣!”柳輕絮麵無表情地望著門口。

想她活了兩輩子,曾經還是小區大爺大媽口中的小雀神,從來沒輸得這麽慘烈不說,今天居然還把自己給輸出去了!

見他還抓著她不放,她一記狠辣的眼神朝他瞪去,咬牙道,“放手!不然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