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怕她跑了

葉傾月逼近他,雙眸寒冷不化,神色恐怖,周身陰冷,

“他隻是生病了,你若再說一句,我便讓秦落花變成殘廢!”

葉天瑞知道葉傾月絕對說到做到,屈辱地閉上了嘴。

而後,葉傾月便離開了葉府。

婚期定得早,這兩天葉傾月過得安寧。

葉府的人巴不得她嫁給蕭北肆,自然不會在成親前夕生事。

轉眼便到了初七,汴京城內,鞭炮齊鳴,鑼鼓聲不斷。

因著蕭北肆雙腿,不宜自己前來迎親,便請了寒王前來。

寒王未婚,與蕭北肆也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皆是皇後所出。

葉傾月手執團扇,連帶著嫁衣首飾,都是蕭北肆昨日送了五套過來,讓她挑選的。

迎親隊伍逢人便撒喜糖,道路兩邊早就擠滿了人。

“啟轎,新人起!”

一道響亮尖銳的聲音響起,一隻骨節分明,如白玉般無瑕的手,出現在葉傾月眼前。

她遞上左手,右手拿著團扇,不知怎麽,竟有些慌張。

她一個人活到如今,已經實屬不易,怎還會有人告訴她這些。

那手安穩有力,將她的手握在掌心,引領著她出轎。

她出了喜轎,低頭便能看見一旁坐在輪椅上的蕭北肆。

周圍有人驚呼出聲,

“這葉家大小姐,當真是美,我從未見過如此美的女子。”

蕭北肆握住她的手,牽著她走入王府,跨過馬鞍,跨過火盆,來到禮堂中。

蕭北肆忽然有些心悸,明明一切都正如他的計劃,讓她來到了自己身側。

可他突然有些不確定,她是否心甘情願。

葉傾月感覺到他有些恍惚,在他掌心輕畫了一下,提醒他回神。

禮堂中,皇上和皇後正坐前首,同時都在打量著葉傾月。

葉傾月一襲火紅嫁衣,腰肢纖軟,仿若楊柳,不堪一握。

團扇雖擋住了大半的容顏,可那全身優雅大方的氣質,卻是擋不住的。

“新人行禮,一拜天地!”

葉傾月腳步流轉,到了蕭北肆另一邊,方便讓他轉身。

二人皆拜。

“二拜高堂,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

葉傾月帶著他轉身,她跪下叩首,蕭北肆作揖。

“夫妻對拜。”

葉傾月與蕭北肆相對,她能完全看清他的神情,他似乎有些緊張。

兩人對拜,便聽得皇上開口,聲音渾厚,自帶震懾氣場。

“朕的肆兒,才貌雙絕,隻是性子冷些,他待你定是極好的。”

葉傾月低頭回道,

“是。”

那皇上繼續說道,

“所以朕希望你,也能全心全意待他,他這雙眼,是為了整個南冥國的百姓瞎的,若是有半分怠慢,朕決不輕饒。”

葉傾月心中凜然,今日這番訓話再正常不過了。

聽說他的眼眸,是在戰場上被毒瞎的。

蕭北肆出聲,明顯護著葉傾月,

“父皇,隻要她在我身側,怎麽都是好的。”

皇上顯然看出了蕭北肆護短,隻能失笑,

“繼續行禮吧。”

“送入洞房,禮成。”

………

葉傾月坐在床邊,團扇已然扔在一邊,有些恍惚。

她是踩著鮮血一步步生存下來的,竟也有嫁人的一天。

思及那日,她讓他去葉府提親,到如今,她隻覺得荒唐極了。

“哢嚓”一聲,門被推開。

餘音推開門,蕭北肆進門後,他便十分識趣地退了出去。

葉傾月將他推過來,推至桌邊。

他今日將眼眉處的白色紗巾換成了紅色,一身火紅喜服,整個人倒越顯妖豔惹眼。

“合巹酒。”

蕭北肆接過合巹酒,循著聲響,繞過她的手腕。

一飲而盡,葉傾月皺眉,她這酒味道有些怪異。

“這酒誰送來的?”

蕭北肆“看向”她的方向,聲音低沉卻帶了些歡喜,

“父皇賜的。”

葉傾月覺得好笑,她的酒裏分明放了合歡散,這是生怕她跑了?

“讓我看看你的眼睛。”

蕭北肆躲閃,有些遲疑,

“很醜,不要看。”

葉傾月逼近他,與他鼻尖相對,雙手附在他手上。

“乖,讓我看。”

她吐息如蘭,呼吸溫熱,柔荑卻格外冰涼,他臉色微紅,有些燥熱。

沒有說話,卻是自己解開了紗巾。

那雙眼眸一如初見那般,未曾有半分變化,但也是極美的,並不醜。

葉傾月輕撫上他的眼眉,冰涼的觸感,讓他忍不住睫毛煽動。

“不怕,可以醫好,相信我。”

蕭北肆相信葉傾月,隻是父皇已經將各國所有的神醫都召來了。

所有的回答出奇統一,沒有半分治好的可能。

蕭北肆渾身燥熱,加上十幾年的欲念一朝解放,伸出長臂,將葉傾月拉進懷中。

下巴放在她脖頸間,貪婪地嗅著她的芬芳。

“你終於來了,終於…”

葉傾月皺眉,他的身子燙得嚇人,呼吸格外粗重,暗道不好。

她在鬼穀沉浸了十年,任何的藥物對她都沒有半分效用。

但卻忘了還有蕭北肆。

她竟沒想到,皇上竟然連帶著自己兒子也下合歡散。

蕭北肆抱得越來越緊,仿佛要將她揉進體內,竟然徑直親上了她的耳垂。

葉傾月隻覺渾身酥麻,煩躁不堪,她根本無法動彈。

蕭北肆不停地舔舐著她的耳垂,從耳垂到白淨的脖頸,仿若一個虔誠的信徒般。

葉傾月咬牙,一個手刀將蕭北肆劈暈,將他抬到**。

手中藥物出現,將解藥塞進蕭北肆嘴裏。

良久,蕭北肆身上高溫褪去,她和衣躺在他身側,合眸睡去。

餘音守在院子裏,房中動靜他聽得一清二楚。

身旁另一名侍衛,語氣滿是責怪,

“皇上賜的酒裏有合歡散,你怎麽也不換了,王爺身子能受得住那藥性嗎?”

餘音也是無奈,但也知道蕭北肆行事果斷,

“那麽淺顯的手段王爺怎會不知?那酒是王爺不讓換,也是王爺執意要喝的。”

那侍衛歎了口氣,“王爺要等的人,是她嗎?”

餘音望向房外,“希望是。”

從五年前起,王爺便在等她,他們都在等一個王妃。

等那個能將王爺帶出地獄的人。

那侍衛又道,“對了,前些日子你從賬房中提的五萬兩黃金,可是王爺要做什麽?”

餘音笑得神秘,卻並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