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打你姐夫幹嘛

福滿滿裝著打瞌睡,好讓這倆二貨放心說話。

福土坑見女兒困了,就把兩個方椅拚在一起,放女兒躺下,張玉樹脫了外衣給外甥女披上。

“你說有事兒給我說,這會兒說吧。”福土坑坐回去夾了口菜吃了說道。

張玉樹喝了口酒,臉色有點緋紅,眼神更加輕佻。

福滿滿稍微睜開一眼,正好能看見舅舅的側麵。她發現舅舅的臉不笑像笑,眼睛彎彎似桃花。

這就是傳說中的桃花男?

張玉樹說道:“其實我昨天就回來了,我在縣裏看見一個人,我就多留了一天,打聽清楚今天才回到鎮上,打算明天去給你說的。”

福土坑放下筷子不笑了,臉色嚴肅道:“看見誰了?是我家親戚?還是我五堂哥?他又去賭了?”

一連串的詢問。

張玉樹搖搖頭道:“不是不是,我看到你大姐夫,陪著一個女的,差點讓他看到我。我瞅那倆人不正經就一路跟著。”

福土坑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罵道:“王八蛋!我姐這頭給他生孩子,他那頭找女人?他人在哪呢?我打不死他!”

張玉樹說道:“他今早回來了,回楊家村去了,買了一堆東西。那女的還在縣城,是個寡婦,自己有宅子。我打聽了,你大姐夫一個月去幾回。”

“兩人有娃沒有?”福土坑握拳暗暗磨牙,心想這要是有娃了,那就難辦。大姐給楊家生了四個娃,不可能和離回娘家。

張玉樹做個噓的動作,道:“你小點動靜,別吵著滿滿,這種事讓孩子聽到不好。”

福土坑小聲說道:“她多大?能聽明白什麽?小娃累了睡得死。你繼續說,那寡婦有娃沒?”

張玉樹回答道:“那個寡婦帶了一個男娃,不是你姐夫的。但現在肚裏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姐夫,咱得好好合計合計,不能讓大姐受委屈,得好好教訓教訓你姐夫。”

福土坑磨牙,道:“明天先回家,我得送我娘他們回去。回頭我去趟楊家村,看看我姐,然後再找那個混蛋算賬。”

張玉樹把腳放到椅子上,還脫了鞋摳腳,那個味兒,熏得躺在椅子上的福滿滿捂鼻子。

視線往上看,絕美的桃花臉,再看桌子下麵,摳腳大漢。

這個反差太不協調了。

沒想到坑爹同樣脫了鞋,把腳放在椅子上,摳了下腳,然後用手還抓了個花生米放在嘴裏。

福滿滿一陣犯嘔,強壓著不要吐出來。

倆基友繼續商量怎麽收拾楊家姐夫,無非是單獨揍他了,威脅他了,要是再抓住他往縣城跑,打斷他的腿子了。

福土坑撓頭,道:“這事你可別說出去,最主要是我姐下個月生孩子,不能受氣。不然我得讓他跪著給我姐磕頭賠罪,我得讓他一家子給我姐個說法。別以為我老福家是好欺負的,我姐有三個兄弟呢。”

福滿滿聽到桃花大舅的聲音:“我姐也有倆兄弟,姐夫以後可別做對不起我姐的事兒。不然我可不認你這個大哥。”

坑爹的聲音:“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風花雪月的事誰都會想,但是讓我往家領人或者跟別人生孩子,那不行!我不能讓我的孩子是私孩子的名聲。你看你姐給我生的滿滿多好,就像我,腦子聰明。我爺倆說好了一起賺銀子。”

說到最後笑聲可美。

福滿滿聽到這裏放心了。

這倆二貨不是真的有基情,從頭到尾就沒說過一句曖昧的話。聽來聽去除了郎舅關係之外,就是一對好兄弟,屬於狐朋狗友、酒肉朋友的那種兄弟。

還好還好,最起碼是一個正常的家,別搞那些狗血。

就是沒見過的大姑要有狗血了,大姑夫在外麵有女人。

這種渣男自古就有,媳婦辛苦給他生孩子,他卻在外麵勾三搭四。

福滿滿讚同渣爹能給大姑出氣,娘家兄弟是幹什麽的?

不是裝睡,她都想坐起來加入他們的商量,出出主意。

倆二貨聊的差不多,結賬,福滿滿故意打個哈欠,裝著剛睡醒,嘟囔問道:“天亮了沒有?”

張玉樹伸手要抱她,福滿滿躲開,她芯子比大舅還大呢,不習慣親密的肢體接觸。

她自己從椅子上下來,說道:“不用麻煩大舅,我自己能走。”

張玉樹說他的一個包裹在朋友那,明天早晨他直接回家就不過來了。

福土坑帶女兒回到破廟牆根,嚴婆子還沒有睡,看見他們父女回來,說鍋裏有水。嫌兒子一股酒味,讓他漱漱口再睡。

第二天早晨吃早飯,福春花悄悄給福滿滿一塊肉,說是給她留的。

福滿滿看了看奶奶,奶奶壓根不提給她留肉的事。

算了,那麽自私自利的老人,別計較她,因為計較她,自己生氣。

收拾好東西一家人往回趕,剛走上大道,看到一個人騎著驢。

福滿滿馬上扭頭看父親,騎驢的是大姑父。

福土坑把推車停下,嚴婆子趕緊下來,笑眯眯迎上說道:“女婿,你這是去哪?”

楊大洪從驢上下來,牽著驢走上前說道:“娃他娘想吃蜜棗,我來鎮上買點回去。”

“吃蜜棗好甜甜蜜蜜,生個嘴甜的胖小子。”嚴婆子笑的合不攏嘴,拐回推車那,摸摸索索掏出一個包袱,打開拿出一塊鹵肉,遞給楊大洪,道:“我留的鹵肉,你拿著路上吃。”

福滿滿說不計較,心裏還是生氣。親舅舅買的鹵肉,答應給她留,弄了半天是留了就是不給她吃。

楊大洪接過鹵肉,放到包袱裏,又拿出幾個燒餅遞過來說道:“嶽母,我娘給我早上烙的,你們留著路上吃。”

嶽母女婿親熱說話,福土坑站在旁邊,冷著臉,也沒叫姐夫。

楊大洪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福土坑看著大姐夫裝模作樣和母親說話,越想越氣。他把推車放穩,走過去對著楊大洪的臉一拳搗上去。

除了福滿滿,所有人不知道他啥意思,嚇了一跳。

嚴婆子回頭拍打兒子,急道:“你發瘋了嘛?你幹嘛?你打你姐夫幹嘛?”

福土坑握拳,握得咯吱響,說:“我手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