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說她惡毒

福滿滿父女倆興高采烈地回來,嚴婆子沒覺得有啥,這個二貨兒子一向如此,高興就笑,生氣就翻臉。

福娟秀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二叔給堂妹買啥好吃的了?這麽高興。”

福土坑說道:“你奶奶又沒給我銅錢,我拿啥買?我帶滿滿去逛了一下,看看鎮上的房子。”

福娟秀不好嗆二叔,小聲嘀咕道:“看有啥用?看了也買不起。”

嚴婆子站起來說道:“趕緊回家。”

福土坑說道:“娘,給滿滿買個餅吃唄。兒子餓著沒啥,滿滿這麽小,又是幫我推車,又是賣貨,早就餓了。”

嚴婆子說道:“車上不是帶的有饅頭嗎?”

“那個太硬,街上賣的剛出鍋的餅軟乎。”

嚴婆子拿出兩個銅錢遞給兒子,福土坑快快跑過去買了兩個餅,給了女兒一個,另外一個遞給娘說:“娘吃了吧,我啃饅頭。”

嚴婆子也不說自己吃過餅了,把餅裝起來說道:“回去給守信吃,娘這會兒不餓。”

福土坑也不管母親留著給誰吃,福滿滿就看了看奶奶又看了看堂姐,心想她們肯定是吃過了。

哼!竟然背著他們買東西吃。不過奶奶對她一向如此,也沒啥好奇怪的。

回家的路上走了好一陣,福滿滿腿又酸又脹,福土坑推著嚴婆子,見女兒一頭是汗,把車停下來說道:“咱們歇會兒再走。”

嚴婆子下了車來回走活動腿腳,福滿滿和福秀娟坐在地上捶腿。

福土坑也坐下,他今天心情很好,就給母親講了一個,剛才在書店看的小故事。

他認不全字,連猜帶看的,說一個人趕考的路上掉到河裏,爬起來之後去參加考試得了狀元。

又去一個他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求娶一個女子。

原來上一次趕考,有個書生在那個河裏掉下去了,這次附在他身上,求娶的那個女子也是那個書生的未婚妻。

福土坑說完還嗬嗬笑道:“要不有人說淹死鬼總要找個替身,這個替身有福,一考就是狀元。”

福娟秀馬上接話說道:“滿滿掉河裏河裏也變了一個人,三嬸說被水鬼附身了。”

福土坑立馬收起了笑容,很嚴肅地看著侄女說道:“大侄女,我回來後就見你對我家滿滿不是翻白眼兒就是惡聲惡氣。我不說不是我不知道,我不說是怕你爹娘難過。你比我家滿滿大幾歲,不說幫著她照顧她,總是欺負她。現在還說她是水鬼附身的話,話本子裏的事兒能信嗎?她落水之前你對她好過?小小年紀心要善良一點,滿滿是你親堂妹,你總針對她為何?我家滿滿哪裏對不住你?你讓你奶奶說滿滿是水鬼附身嗎?”

嚴婆子哪裏敢說,再說她也不是太相信,她年輕的時候也掉過河裏,也有那長嘴婆子說她被水鬼附身。

所以她黑著臉跟著訓斥大孫女:“以後這樣的話少說,小小年紀不學好,盡相信書上的胡說八道。”

她不好說孫女是相信三兒媳的話,因為三兒媳是她娘家人,要護著點,免得老二回去再找三兒媳算賬。

福娟秀臉紅又臉白,眼淚掉下來,長這麽大還沒被親爹訓斥過,這會被這個混賬二叔訓斥得好難聽。

福土坑說道:“你哭啥嘞?我又沒打你,又沒罵你,你這副模樣讓你爹娘看到了,以為二叔咋欺負你了呢?”

福娟秀更哭了,這還叫沒罵她?讓她心善良一點,不就是罵她心惡毒嗎?

福滿滿看著堂姐哭鼻子,心裏樂開花,總算有人能說她了,別以為自己做那些沒人看得到。

不由得對家裏人生氣,堂姐那樣對她,渣爹回來幾天都看得出來,那家裏的人難道看不到?

就沒有一個人說她,任由她欺負以前的福滿滿。

不是因為渣爹欠家裏的錢欠家裏的人情她真的要攛掇渣爹分家,自己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努力賺錢。

最煩這種親戚之間的是是非非。

接下來回家,一路上誰也不說話。到了家福娟秀直接進了他爹娘的屋子。

福土坑把推車停下,把母親攙扶下車。福土旺和福土貴趕緊出來,看到推車上又是空空,心裏又好奇又歡喜。

好奇二弟出門一趟,學到本事了,他們不會想到功勞是侄女滿滿的。

劉氏顧不上一進門就趴在**哭的女兒,急忙出來,給賣貨回來的人盛飯。

福土坑說道:“餓死了,餓死了,中午就吃了一個饅頭,趕緊吃飯。”

嚴婆子也餓了,坐到院子裏飯桌跟前,福滿滿先洗手然後坐下吃飯。

關於這個飯前要洗手的問題,她隻是讓母親這樣做,其他的人她也不多說,說了也沒人聽她的,沒準還覺得她窮講究。

福土坑也是不洗手坐下吃飯,吃得稀裏嘩啦的,很快吃完一碗飯,打著飽嗝。

福滿滿吃得差不多,把碗放下,最不喜歡人吃飯的時候吧唧嘴或者打飽嗝,倒胃口。

因為這一次又是全部賣完貨勝利歸來,嚴婆子對老二父女和顏悅色,家裏其他的人也對福土坑改變了看法。

就算有意見,麵上也不會表現出來。

福娟秀那天晚上是哭著把二叔怎麽說她的話學給爹娘聽。

劉氏歎口氣說道:“給你說過,你別聽你三嬸胡說,滿滿年齡小又可憐,你老針對她幹什麽?”

福娟秀說道:“她可憐什麽?娘不知道她現在她多伶牙俐齒,肯定是她給二叔告狀,二叔才這麽對我。”

福土旺說道:“老二也太不像話,再怎麽說娟秀也是他侄女,怎麽能這樣說話?”

劉氏無奈地看著他們父女倆,丈夫總是這樣護著娟秀,所以娟秀才有恃無恐,覺得自己做得對。

她對丈夫說道:“以前娟秀對滿滿那樣,你怎麽不說自己女兒?滿滿才多大?老二不在家,她們母女倆夠可憐的了,你當大伯的有沒有幫侄女說話?娟秀每次針對滿滿,你咋不吱聲?”

福娟秀跺腳道:“娘,到底我是你女兒還是滿滿是你女兒?”

劉氏說道:“正因為你是我女兒,我才得讓你明白什麽是好,什麽是歹!你過不了幾年就要說婆家,將來到婆家和妯娌之間也是這樣?你讓婆家人怎麽看你?自個的親堂妹都容不下,將來的妯娌你容得下?”

福娟秀又哭了。

福土旺說:“好啦好啦,你別說她了。咱閨女命好,將來會嫁個好婆家。”

劉氏低聲對著他吼了一句:“都是你護著她,她才越來越糊塗。”

福娟秀恨恨坐下,不想這會出去,讓別人看到她哭過的模樣,特別是讓堂妹看到,太丟人。

有人推門進來,她一看是自己妹子春花,扭頭不理。

心裏想春花也是傻的,總幫著滿滿,不知哪個是她同母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