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隻能助她爭寵了

隱在臨華殿附近的暗衛湧了進去,很快押著那個身形高大的太監出來了。

借著殿內半明半暗的燭火,以李臨淮的目力能看清楚那個太監露在衣衫外的皮膚,長了類似屍斑狀的凸起,然後眼眶還紅得駭人。

他被暗衛押著嘶吼出聲,像厲鬼一樣陰森可怖。

一個好端端的人,突然變成這樣,也難怪皇上會喊出有人要謀害他?

這個人如果身上幹淨還罷,不過是被嫌惡以後沒法兒在宮裏當差,還能留一條命。

若是他不幹淨,不但是他,連他身後的主子也脫不了幹係。

皇上在禁衛的簇擁下怒氣衝衝離去。

好戲已經散場!

在吳嬪的痛哭聲中,李臨淮將瓦片遮回去,影子一閃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清醉閣那邊,三皇子早已等候多時。

李臨淮翻牆進去,撫著琴的李嗣升頭也不抬:“臨淮,你這次去得挺久的,是本皇子的小皇妹特別有趣吧?”

“小公主的確很有趣。”

李臨淮寡言少語:“她對娘娘和月公主沒有惡意。”

李嗣升撫了一個悠揚的琴音,按下琴弦:“你就沒有什麽別的要跟我說?”

李臨淮覺得小公主身上,有很多東西他沒看透看明白,看著狠厲惡毒的一個人,出手對付吳嬪時又情有可原。

他救過的那個公公曾對他說過,在這宮裏當差啊,不知全貌,不要去隨便評價一個人,也不要讓自己輕易卷進這宮裏的是是非非。

被三皇子盯著,他斟酌了一下才惜字如金道:“小公主很神秘!”

李嗣升一陣氣結!

除了月兒,他身邊這個木頭護衛統領,是唯一能讓他氣結的人。

他的小皇妹若不神秘,他也不會派他去盯梢,一探究竟。

結果去了這麽大半天回來,反反複複隻有她很神秘,她對娘娘和月公主沒有惡意諸如類此的話。

三皇子神色不滿睨他一眼。

李臨淮總算又擠出一句話:“上次月公主溺水,臣恰好在禦花園當值,情急之下扛了王梓青丟去救月公主。”

“你是說月兒落水那天,你也在宮裏?你親眼看到醫癡王梓青束手無策,是小皇妹用渡氣之法救下的月兒?”

他身為月兒的兄長,竟是最後一個知道她賞荷溺水的?

他身邊的護衛統領知道此事,竟瞞得死死的?

見李臨淮還點頭,三皇子氣得剜他一眼:“你竟瞞著我此事?”

“殿下也沒問過臣!”

李臨淮麵色嚴肅補充一句:“若事關殿下安危,臣一定不會馬虎,會馬上稟報殿下。”

反正月兒也無恙是吧?

要不是這個悶葫蘆多次救他性命,又助他良多,他真想敲開他的腦子看看,裏邊裝的是些什麽東西?

三皇子瞠目結舌:“你……”

一大早,李絲絮又拉了小卓子砍竹子,讓他多做幾把小扇子出來。

並且還趁著青荷帶人去取膳了,自己動手縫製風葉,盡量讓風葉既柔軟又能定型,這樣做出來的手搖小風扇耐用。

在絲線上麵,也用了不容易扯斷的絲線。

她拿著針在忙活,取膳回來的青荷走進來,難掩興災樂禍的神色:“小主子,你猜猜奴婢一早在九玄宮逛一圈,打聽到什麽了?”

李絲絮頭也不抬:“是吳嬪宮裏的事吧?”

“是,小主子果然料事如神!”

青荷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小主子,你簡直是青荷心裏的神啊,吳嬪不但失寵了,以後怕是再難承寵,你不知道,昨天晚上臨華殿那個熱鬧。”

“吳嬪身邊最得力的武公公,帶著人拎水去浴房,伺候皇上沐浴時,那個武公公將手往水裏那麽一探,他身上馬上長出一身像屍斑狀的凸起,眼眶還紅得駭人,像厲鬼一般嚇人。”

“皇上以為水裏有毒,當場就喊了暗衛將武公公抓起來,還下令搜查臨華殿。”

青荷很好奇,為什麽武公公的手一遇水,他就會變成厲鬼?

看她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李絲絮為她解惑:“不是水,是龍涎香,我去過貴嬪娘娘和皇後宮裏,殿內燃的都是龍涎香,可見父皇極愛龍涎香,慣用的香料是龍涎香,而我下在秋蘭身上的毒,一旦破了皮肉會滲入接觸她的那個人身上。”

“武公公勒死秋蘭,又造成上吊的假象時,早已經不知不覺中毒了,隻是這毒沒遇到龍涎香之前不顯。”

“他伺候父皇沐浴,浴房狹小,聞到父皇身上龍涎香的味道,催發了他體內中的毒。”

李絲絮冷笑道:“他下蠱害我娘親,我如此行事,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中蠱後的人是什麽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他在我父皇跟前就是什麽樣子。”

青荷被李絲絮的手段震懾住了!

她聽著又是害怕又是興奮。

害怕是因為李絲絮手段狠厲,對背叛她的人害她家娘娘的人下手毫無留情,一擊必中。

興奮的是,她跟了這樣一個厲害的主子。

青荷心裏更是告訴自己,除了她家娘娘,一定要效忠小主子,一定要忠心耿耿才有好下場。

看李絲絮催著小卓子做扇子,青荷高興的問:“小主子讓做這麽多把小扇子,是不是也要賞奴婢一把?”

“賞你,但今天做的不行。”

李絲絮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這些小扇子,我要拿去爭寵的。”

青荷有些不明白了:“扇子還能爭寵?”

“自然是能,但要看如何用。”

李絲絮突然歎一口氣:“其實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幫我娘親爭寵,我父皇姿質豐美,文武兼備,英明果斷,還知曉音律,但這後宮中妃嬪眾多,他膝下的子女也多。”

“我父皇深情時,能對一個人很好,他無情時,也能狠心對那個曾經深情的人棄之如敝屣。”

李絲絮總結道:“在沒犯下大錯前,他是一個好皇帝,但他卻算不上是一個好夫君,好父皇。”

“隻是我娘親好像很喜歡他,很有可能我娘親犯病的誘因在他身上,那麽他極有可能就是我娘親的解藥。”

“為了替娘親找到解藥,我也隻能助她爭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