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吃醋了？
楊月凝眼波流轉閃過一抹狡黠，而後故意欲言又止望向袁夏，悠悠開口道：“傳言都是笑談罷了，但並非空穴來風。”
“閑話竟是真的？世子殿下真的如眾人所說那般……那般……”袁夏暗暗吃驚。
楊月凝重重點了點頭，神色認真的模樣怎麽看都不像是在說謊，“小叔叔素來酒不離手，我幾次見到他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樣，像極了平常人家的酒鬼，我兒時見到還有些害怕呢。”
袁夏這邊已經皺緊眉頭，她卻依舊沒有住口，繼續煞有介事說著，“他整日流連煙花之地，夜不歸宿都是常有的事情，左擁右抱十分瀟灑愜意，頗有世子爺的紈絝作態，十裏紅街的商戶無人不知。”
她的話肯定比傳言可信許多，袁夏聞言臉上神情逐漸變得失望，“沒想到表麵上風度翩翩的世子殿下，私底下竟是這種不堪模樣。”
楊月凝聽見她說出這番評價，嘴角輕輕上揚一道笑意，頗有一種小心思得逞的感覺。
她歎了一口氣，故作惋惜道：“要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敢想象。”
袁夏平日心直口快，此刻也直抒心意，氣鼓鼓回應道：“我曾仰慕世子殿下，前些時日還為他的傳言抱過不平，如今想想也是可笑。”
“袁姐姐選擇如意郎君的時候可要擦亮眼睛，萬一遇到小叔叔這種人，日後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雖然袁夏直跟著點頭，但臉上依舊透著細微惆悵，無意間挽上她的手臂繼續私閨閑話，“我父親不過是一個小小參軍而已，自然不奢求攀附什麽好的親事，反倒是你的親事惹人羨慕。”
“羨慕？”楊月凝忍不住冷笑，誰羨慕誰嫁過去好了，她可無福消受那個人渣。
袁夏並未發現她情緒上的轉變，緩聲開口道：“與世子殿下的作風相比，三皇子潔身自好，眾姐妹對三皇子的評價也極高，這樣的夫婿自然惹人羨慕。”
“他倆相比就是烏鴉站在豬身上，私下都是一丘之貉！”她語調下意識加重，其中還透著厭嫌。
袁夏聽到話音心底猛然一沉，悄悄打量她一眼後似乎若有所思，而後生硬調轉了話題，絕口不提傅承顏和沈宜年，楊月凝心中這才稍稍舒服一些。
……
夏家的馬車經過鬧市街道，很快停在將軍府門口，袁夏與她聊的十分投緣，依依不舍親自送她下車，兩個人這才辭別。
她抬頭望著冷冰冰的府門，臉上客套的笑容悉數掩去，變得極度陰沉。
看現在的時間，溫安雪估計已經在老夫人麵前顛倒過是非黑白，現在就等著她回去自投羅網，還不知道這祖孫二人等下會如何找她的麻煩，隻不過現在的她可沒那麽好拿捏，到時見招拆招就好。
做好被刁難的心理準備，她深吸一口氣，挺直脊背跨過大門。
平昭一直守在門口，看到她的身影立刻迎上來，“小姐可算回來了，奴婢這心裏一直緊張著，生怕小姐受了什麽委屈。”
看著平昭急切的模樣，她心間微暖，臉色也稍有緩和，“下次到房中等我，不然被溫安雪看到指不定怎麽欺負你。”
“平昭不怕。”
兩個人說話間闊步向前走，楊月凝這才發現府上出奇的安靜，下人們井井有條地忙碌著手裏的活，家中似乎無事發生。
平昭還以為她擔心害怕，立刻出聲解釋道：“小姐放心，老夫人和二小姐都不在府上。”
“不在府上？”
“老夫人自您走後就出門了，二小姐中途倒是回來過一次，後來不知道去了哪裏，至今未歸。”
楊月凝聞聲微微皺眉，溫安雪沒有急著找自己麻煩，定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麽讓她如此看重……
她一時捉摸不透，幹脆不再深究，拉著平昭回到房間準備小憩片刻，養精蓄銳才好應對溫安雪。
“小姐好生休息，平昭就在外麵守著，有什麽事您知會奴婢就好。”
“不必。”
她擺手示意平昭也回去休息，這丫頭忠心耿耿，前世跟著她吃了不少苦，這一世她要對平昭好些。
平昭拗不過她，三步一回頭離開房間。
片刻安靜後，她終於合眼，“吱呀”一聲輕響突然從窗戶處傳來。
她心中猛然一驚，倏然睜開雙眼撐起身子，一張掛著玩世不恭的俊朗麵容映入眼簾。
看著傅承顏緩緩步從窗邊走到房間正中，她心中警鈴大作，下意識護住胸前的衣物，語氣滿是防備，“誰讓你進來的？！”
他眉心微挑，故意壞笑道：“你故意支走平昭，難道不是為了等我？”
誰故意支走平昭了，誰曉得他會過來了！
楊月凝目光直直瞪著他，腦袋裏突然冒出一個新評價：不要臉！
她懶得與他多說廢話，送客的態度十分明顯，語氣不善提醒道：“擅闖姑娘閨房不是君子所為，世子殿下有話快說，說完快走。”
他斜斜倚在書桌前，紈絝作態盡顯，饒有興致反問道：“我若是不走呢？”
“傅承顏，你到底想做什麽？！”她語氣猛然加重，依稀可以感覺出隱隱壓製的怒意。
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小月亮，你這是惡人先告狀啊，我還想問問你要做什麽呢？”
他緩步靠近楊月凝，臉上依舊掛著痞笑，故作委屈的話音裏透著揶揄，“我今天在禦史府為你出頭，你卻在旁人麵前說我壞話，故意壞我一樁好姻緣，我自然要來找你討要個說法。”
楊月凝忍不住瞥他一眼，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一麵暗暗想著他怎麽知道馬車中的對話，一麵冷聲嘲諷道：“世子殿下是長了驢耳朵嗎？連我私下與別人說什麽都一清二楚。”
“對我態度如此惡劣……”
傅承顏說著，猛然俯身湊近她精巧的側顏，寬厚的身影順勢將她籠罩其中，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過毫米。
溫熱氣息輕輕撩撥著她的鬢角，磁性戲謔的聲音在她耳畔緩緩響起，“小月亮，你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