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多加利用
傅承顏雖說是個喜歡出沒於花街巷柳之地的主兒，可好歹也是個世子爺，家世顯赫，氣質出眾，長相亦是英俊不凡，不知是多少人想要結交的對象。
他這麽一來，周圍的人立刻靜了下來，恭恭敬敬地給他讓出一條路。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剛剛出現的傅承顏身上，而傅承顏則是狀似無意地環顧人群，目光好整以暇地在楊月凝身上停留了一瞬。
楊月凝偷著白了他一眼。
傅承顏卻微微挑眉，笑了。
他的笑容本就帶著幾分桀驁不馴的邪氣，再加上無雙的容貌，立刻引得不少圍觀的閨閣少女暗動春心。
傅承顏漫不經心地走來，把楊月凝拉到自己身後。
他這個動作極為親密，好似護崽一般，眾人把他的動作看在眼裏麵色各異。
楊月凝則是拿帕子不著痕跡地擦了擦被傅承顏碰過的手腕，默默後退一步。
傅承顏掃了擠成一堆的人一眼，明知故問道：“好好的不在前堂喝酒為禦史大人慶祝生辰，一群人圍在這兒烏眼雞似的大眼瞪小眼，這是怎麽了？”
平日裏難得尋到奉承世子爺的機會，他一開口馬上有人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地說給他聽。
何舒音見狀，趕緊繼續哭天搶地，“世子爺殿下，請您一定要為小女做主啊！小女今日被人害得這般丟臉，若是不懲治真凶，小女，小女也沒有顏麵苟活於世了！”
說著，何舒音推開身邊攔著她的扶瑛屬下，又要往樹上撞去。
扶瑛的下屬趕緊想要拉住她，卻被傅承顏攔住了。
何舒音跑到樹邊，本以為撞頭之前就會有人攔著她，但卻沒想到傅承顏會做出這樣的舉動，當即愣住了，傻傻地看向傅承顏和扶瑛等人。
過了半晌，她好不容易反應過來，連忙哭哭啼啼道：“世子殿下為何要攔著別人救我？難道您也跟楊月凝一樣，想要置舒音於死地嗎？”
“這何小姐可就冤枉我了。”傅承顏一臉無辜，“沒人攔著你，你不是也就不尋死覓活了嗎？我這可是為了何小姐好呀！”
“你——”何舒音險些氣暈過去。
圍觀的眾人看到這一幕，哪裏能再不明白何舒音隻不過是在做戲罷了，心下隻覺得此女行事太過虛偽，對她方才指認楊月凝的證詞也開始有所懷疑起來。
傅承顏微微一笑，邀功似的看向楊月凝。
楊月凝感覺到傅承顏的注視，轉頭也看了過去。
二人目光相對一瞬，楊月凝“不識好人心”地瞪了回去。
“既然舒音現在不尋死了，那溫小姐是不是可以繼續解釋一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扶瑛看向溫安雪繼續追問。
“禦史大人，民女記不清了，方才可能……可能是見到有人落水，被嚇到了，一時頭腦不清醒才會說錯話，惹禦史大人生疑，還望大人見諒。”
“哦？是嗎？”扶瑛眉頭一挑，往後挪了一步拉開與溫安雪之間的距離，淡然道：“既然如此，來人啊，給溫姑娘上一盞熱茶，好生伺候著讓她好好清醒清醒！”
溫安雪習慣性地想要向人求救，卻發現周圍的人沒有一個可以幫她。
溫安雪這才意識到這裏不是楊府，容不得她如往常那般興風作浪。
“你現在想不起來，沒關係，我可以給你時間，讓你慢慢想。隻是如若想不出來，那麽溫小姐便別怪本禦史鐵麵無情了。”
“禦史大人，本世子覺得，此事現在既然尚未水落石出，為了防止有人串通一致誣陷他人，不如將溫小姐和何小姐分開詢問。”傅承顏建議道。
楊月凝忍不住又看了傅承顏一眼。
“世子殿下說得有道理。”扶瑛說完，立刻吩咐下屬，“去，將何小姐帶下去，換身幹淨的衣服。”
何舒音偷偷看了看溫安雪，猶猶豫豫地不肯跟扶瑛的下屬走。
“怎麽，難道何小姐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狼狽地待著嗎？”傅承顏挑眉。
他這麽一提醒，何舒音才想起來自己現在衣服還濕著，臉上頓時滾燙著紅了一片，連忙低著頭跟扶瑛的下屬走了。
何舒音被人帶下去後下人就搬上來兩張椅子，一張給傅承顏，一張給扶瑛。
待前者坐下扶瑛才在另一張官帽椅上坐下，揮揮手示意下人捧茶來。
下人共捧茶三盞，除去坐著的那兩位，剩下那一盞被端到溫安雪的麵前。
溫安雪心叫不好，麵上卻又不能顯露分毫，隻得強裝鎮定。
“禦史大人，世子殿下，民女真的隻是見姐姐落水，一時之間嚇傻了，所以才去喊人過來的，其他的，民女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這就奇怪了，妹妹方才不是還那麽篤定，說是我推舒音妹妹下水嗎？怎麽這會子就變成了看見我落水？”
這回不必扶瑛追問，邊上惜字如金的楊月凝總算自己開了口。
“事情具體如何民女已記不清，隻記得當時何小姐與姐姐起了爭執，她們二人身形極為相似，我離得遠，看不清。隱約看見有人落水，我擔心姐姐，自以為是姐姐落水，被嚇得三魂沒了七魄，便急著喊人去了。”
“你一會說我落水了，一會說我該給舒音道歉，一會兒又看不清，到底哪句說的是真，哪句說得是假？”
一語激起千層浪，人群中再次開始議論紛紛，不過議論的對象從楊月凝換成了溫安雪。
前麵她一直說自己嚇得魂不守舍，又說自己看不清，其實可以一言概之，那就是她在扯謊。就連她自己都不能夠自圓其說，這是何等低劣的謊話？
聞言溫安雪本就蒼白的臉更白了幾分，微張的雙唇有些發顫，楊月凝沒有給溫安雪思考的機會，把目光轉向邊上喝茶看戲的傅承顏。
“溫姑娘這話奇了，你說我與舒音在河邊爭執，可是我方才獨一一人閑逛，後來自己覺得無趣，就跟在幾位小姐身後，還與世子爺見了一麵，哪裏來地分身去湖邊？”
言下之意，溫安雪在扯謊。
“當時我跟著幾位小姐從院門走進來，小叔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