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她趁火打劫!

身後的墨玉聽到這話,臉色微微一變。

“王妃,求求您一定要救救王爺啊!眼下王爺危在旦夕,還請王妃大人有大量,與王爺不計前嫌……”

“換做是你,你會不計前嫌嗎?”

孫輕言瞥了他一眼。

“屬下……”

墨玉猶豫了。

自家王爺對王妃做的那些事,的確挺可惡的!

就連墨玉也看不下去,幾次三番勸阻,但謝雲深一意孤行。

眼下他身受重傷,王妃不願救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是王妃,如今您既然嫁入了明王府,與王爺便是一體的。若是王爺被人害了,保不齊接下來就是王妃啊!”

墨玉很擅長煽動人心。

不過孫輕言是個例外。

她本就沒有不救謝雲深的意思,隻是在救他之前……

她總得為自己謀點好處不是?

“我為什麽要救他?”

聽到這話,墨玉仔細一想,“因為我家王爺若是沒了,您就要守寡了!說不準還會被皇上下令,給王爺陪葬呢!”

古往今來,也不是沒有過給王爺陪葬的先例。

“王妃,您醫術精湛,隻有您能救王爺了!”

墨玉一咬牙,一膝蓋跪了下去。

見他態度較之從前謙卑不少,孫輕言眼珠子轉了轉,“我被你說服了!”

“要救謝雲深也成,但我有幾點小小的要求。”

隻瞧著她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容,墨玉就能猜出她這幾點“小小的”要求,到底是有多“小”了!

果不其然!

隻聽孫輕言衝門外喊道,“王婆子!準備筆墨紙硯!”

“是,王妃。”

門外傳來王婆子的高聲回答,還夾雜著蘇聽雨不滿的尖叫,“這時候不救雲深哥哥,要筆墨紙硯做什麽!”

王婆子進來了,蘇聽雨又要跟進來。

王婆子把門一摔,蘇聽雨險些又被撞到鼻梁骨。

她捂著鼻子,狠狠地踹了踹門,衝著門內破口大罵,“王婆子!你這個狗奴才!您竟敢這樣對本小姐!”

王婆子置之不理。

她將筆墨紙硯遞給孫輕言,態度畢恭畢敬,“王妃,準備好了。”

孫輕言來到桌邊,把紙一鋪,開始龍飛鳳舞:

合約(保證書)

今日本王(謝雲深)因身受重傷,需王妃(孫輕言)不計前嫌救治,故謙卑而又誠懇承諾:為報答王妃的救命之恩,特允諾十萬兩白銀做報酬,並解除王妃禁足、日後也再不能將她禁足。且今後本王保證,對王妃百依百順,不得違抗王妃的要求。若本王不從,便叫我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最後的落款人,是謝雲深。

她一氣嗬成,將筆放下,拿著寫好的保證書滿意的念了一遍。

一旁的王婆子:“……”

墨玉:“……”

不過這兩人,神色迥異。

王婆子為自家王妃捏了一把汗的同時,又忍不住偷著樂。

墨玉則帶著明顯的震驚與不敢置信,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說道,“王妃,您,您這與落井下石、乘人之危、趁火打劫有什麽區別?!”

“本王妃就是這個意思,你有意見?”

孫輕言慵懶的眼神斜過去,墨玉立刻閉嘴了。

他就算有意見,也不敢說出來啊!

萬一惹怒了這姑奶奶,不救王爺了怎麽辦?!

“屬下覺得,這道合約甚為合理!嗬嗬嗬嗬很合理!”

合理才怪!

墨玉幹笑著摸了摸鼻子。

“既然你作為他的貼身侍衛,都覺得本王妃這合約很合理了,那麽咱們便先簽字蓋章吧!”

孫輕言滿意道。

“可是王爺昏迷不醒啊?”

怎麽簽字蓋章?

“誰說昏迷不醒就不能簽字蓋章了?”

孫輕言不屑一顧,將筆塞進謝雲深的手中,拉著他的手歪歪扭扭的寫下三個字:謝雲深。

又標注了日期。

最後將他的手指頭按在印泥中,重重的在名字上蓋了個手指印。

“這不就成了?”

孫輕言輕輕彈了彈保證書,遞給王婆子,“給本王妃裱起來掛在牆上!最顯眼的位置!”

她要日日看到這保證書,心情才會爽快。

讓謝雲深與眾人,也都能一眼看到。

看看這狗男人的臉,還能往哪放!

墨玉一臉糾結著看著王婆子拿著保證書,屁顛屁顛的去裝裱了。

自家王妃這一招太狠了,簡直比讓王爺跪下求她、把王爺的臉按在地上摩擦還要慘、還要屈辱啊!

“還有問題嗎?”

孫輕言又瞥了墨玉一眼,他連忙搖頭。

房門被人“砰砰砰”的敲響了。

門外傳來蘇聽雨的聲音,“墨玉!雲深哥哥怎麽樣了?孫輕言那賤人沒趁機對雲深哥哥怎麽樣吧?”

孫輕言不耐煩的蹙眉,“把她給我趕走!”

“影響本王妃救人!”

墨玉本還猶豫,聽到後麵這一句,二話不說開門出去,“請”蘇聽雨離開了。

孫輕言看著昏迷不醒的男人,狠狠的捏了捏他的臉,“謝雲深,你也有落到我手中的一天?”

“你猜我會救你,還是弄死你?”

她惡狠狠的說道。

話雖如此,她還是一把扯開了謝雲深的錦服。

好家夥!

方才就看到他胸口的衣裳破開了,這會子撕開衣裳後,才見他胸口到肚皮的地方,有好長一道傷口。

在靠近肋骨一端,傷口深可見骨!

鮮血泊泊的流個不停,很快染紅了身下的床單。

除此之外,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傷口,不過都是從前受的傷、傷口早已愈合。

在他大腿上,還有一道箭傷。

箭矢早已被折斷深埋在肉裏麵,並未流血,隻是傷口已經黑黢黢一片。

這箭上有毒!

看清楚他身上這些傷後,就連孫輕言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嘶。”

“謝雲深,你到底經曆了什麽?你這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嗎?”

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和平年代,孫輕言從未見過有人可以傷成這樣,卻還頑強的留著一口氣。

從他身上這大大小小的傷,就能想象出謝雲深這些年經曆了什麽。

他又是怎麽熬過來的!

難怪這個男人,可以冷血無情至此。

一個人一旦經曆了無數次生死,便早已將自己的生事置之度外,也早已不會對任何人心生憐憫……

孫輕言從抽屜中取出一把剪子、一把匕首。

她點燃了蠟燭,將匕首在燭火上熏烤了片刻。

匕首很快泛紅,她對準了謝雲深的大腿,眼瞧著就要落下去了,門口驟然響起一聲:“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