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把崽崽,上交國家吧!

蘇嬌娘遇見落單的孤狼,手裏的刀子握緊,她力氣大,缺少的是對身體的掌控,缺少的是對每一寸肌肉的了解。

對上孤狼她沒有逃走,一隻狼,正好可以鍛煉自己。

手裏的匕首對著狼眼睛戳去,她抿著嘴唇,汗水從額頭流下,夏日裏的夜裏鳥鳴聲漸漸停止。

空氣裏的血腥味道在彌漫。

蘇嬌娘手裏的匕首沒有把孤狼戳死,幽綠色的冷芒從孤狼眸中散發,不能再糾纏了,要速戰速決,蘇嬌娘伸手抓住狼尾,用力將狼甩暈,一刀戳入狼命脈,將鮮紅的心髒挖出來。

拎著鮮紅的心髒,潛入陸家老朱氏房間,將流淌著血的心髒放在老朱氏床邊。

不是想要撫養費!

給她就是!一顆新鮮的狼心!夠不夠?體貼不體貼,是不是很符合這些狼心狗肺的人!

蘇嬌娘回到自己小院清洗一番,安心睡去。

次日,風雨過後,坍塌的灶房,淩亂的小院,在夜裏一陣風雨後更顯落魄。

小浮屠睜開眼睛,瞧見院裏的一片狼藉,他薄薄的嘴唇抿緊,昨日夢裏,夢見的那個他,權勢滔天,說挖人眼睛就挖眼睛,說打折腿就打折腿,不帶虛的。

對於老朱氏,他心裏隻有憤怒。

家裏慢慢好起來,甚至還有錢建造新房子,他都已經畫好以後住的院子,甚至還計劃在小院裏種植一些瓜果青菜。

但是因為老朱氏的一番操作,他什麽都沒了。

小浮屠氣呼呼的腮幫子鼓起來。

看著狼藉的小院,幫著整理起院子,把能重複使用的家具拿著小錘子輕輕敲敲打打,小院再慢慢恢複原來的樣子,雨水漸停。

院裏冒出幾顆白蘑菇,小浮屠見蘇嬌娘拿著籃子把蘑菇給摘下來,他仔細觀察他娘親的表情,她似乎沒有生氣,沒有憤怒,百折不撓,就跟狂風暴雨裏倔強生長的小草一樣。

這個時候,小浮屠有些埋怨早死的父親,死那麽早做什麽,舍了自己便宜了老陸家,自己的妻兒呢,他夢裏發生的事情那麽可怕,可怕的讓他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崽崽扛起家裏的事情。

更過分的,本來應該被護著的,千嬌百媚成長的女人,因為沒有男人陪伴,獨自扛起家庭的重擔,誰能幫她分擔呢!

小浮屠呼出一口氣,親爹死了,他得給娘找一個負責一些,有錢一些,長得好看,還有本事的男人,挖掘每夜夢境,小浮屠終於找到一個靠譜的人,未來他的對家,將來太子的太傅,兼此時的首輔大人君朝恙。

那個男人終生未娶,將一生用在造福百姓上。

這樣的人不會弄一些小妾情.人外室之類的東西氣人。

他有大理想,不會在情情愛愛上分心,正好可以讓娘親獨自處理生意上的事情,娘親也是一個強大的人,不會整日黏糊。

等他長大了,幫著君朝恙一些,屆時老君的日子應該不會如他夢境中那般艱苦。

夢裏他對君朝恙的的人生軌跡很清晰,在今年的秋日,君朝恙突然來到鹿城,原因不知,結果不知,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再等上兩個月,未來的後爹可能就會出現。

想到夢裏的那個死對頭竟然要做他的後爹,小浮屠心裏還有些不適應,不過自己選的人總歸靠譜一些。

想通未來的安排,小浮屠的目光落在陸家院子裏。

他從未把老陸家當成自己家。現在自家被老朱氏迫害了,那陸家如何能安穩地過下去。總得一報還一報才是。

他靜靜走到劉大夫家裏。

跟劉大夫竊竊私語,從劉大夫家裏拿了一些藥,趁著人不注意,將藥放在豬圈的豬食裏。

清晨風雨過後,老朱氏睜開眼睛。

看見床頭放著一顆紅色流淌血水的心髒,揉了揉眼睛,隨即發出一聲尖叫。

小院裏沉睡的人,被老朱氏一聲嚎叫給叫醒。

睡在一旁的老陸頭慢悠悠睜開眼睛,看清楚床頭放著的心髒眼睛一番,抽搐幾下,像一隻缺了水的魚兒一樣四肢擺動一番,差點暈厥過去。

“這這這,這怎麽回事啊!”陸老頭哆嗦一下。

老朱氏也不知道咋回事啊!

她把被子往身上拉扯一下,指了指狼心:“老頭子,你趕緊起來,把這個東西丟出去!”

“你去丟!”炕上莫名其妙多了個東西,房間的門也關得好好的,甚至門栓都沒有被打開,怎麽想都覺得詭異的可怕,陸老頭信奉鬼神不敢碰觸這種奇怪的東西。

直到陸大山闖進來,看見擺在床頭的心髒,猛地驚嚇一番,差點暈過去,隻覺得人生艱難。

他狠狠心,腦子裏浮現誇張叛逆的想法,紅著眼拎起枕巾把狼心包起來,扔到灶房的鍋裏。

拿著烈火煮起來,煮熟以後撒了些鹽巴,用紅彤彤的眼睛盯著老朱氏:“娘你怕什麽,咱們又沒做虧心事兒,這事兒肯定是人為的,故意裝神弄鬼小狐妮。”說完把狼心塞給老朱氏:“娘吃了補補心!”

老朱氏瞪大眼睛,隻覺得老大兒瘋了!

這東西能吃!

還給老娘吃?

老朱氏不敢,她眼睛一番終於沒抗住,暈了過去。

陸大山視線落在朱氏身上:“你吃!”

“什,什麽!”朱氏震驚得瞪大眼睛,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她不想吃,不敢吃,這種不清不楚的東西,誰敢吃啊!

“要不,要不送到村長家裏,就說是豬心!”朱氏細長眼睛閃爍一下,立馬找到了替罪羊。

再怎麽看,鍋裏的東西都是肉,送到村長家裏,村長肯定樂滋滋的,指不定還會給一些好處。

自己吃?不敢不敢的。

陸大山一聽覺得有道理,往狼心上撒了一些鹽巴,裝在碗裏給村長送去。

晌午時候,老陸家的人剛從突然出現的心髒驚悚裏走出來,誰料家裏養的豬跟瘋了一樣,在朱氏喂豬時,從豬圈竄了出來,拱倒院裏撒尿的老陸頭,踩爛院裏種著的菜,還把陸岱書放在家裏的書給啃了。

等這幾頭豬冷靜下來,回到豬圈,陸大山拿著殺豬刀走到豬圈外麵要把豬圈的豬給殺了。

朱氏連忙給攔下來。

現在不逢年不過節的,殺了豬有什麽用!

又不是鬧豬瘟。

陸大山冷靜下來,看一眼淩亂的小院,看著被豬啃爛的書,這些東西得換多少錢啊!心疼得手抖,臉上猙獰的傷疤更加猙獰。

他努力克製,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得給被豬絆倒的老爹看大夫,得給暈厥過去的老娘請大夫,還得給陸岱書重新買書,院子裏的菜,也得重新安置一下。

短時間裏沒個安寧的時候。

他到底造了什麽孽,竟然需要承擔這些,日子就不能順風順水一些!得虧先前賣小浮屠,從人販子手裏拿了十兩銀子,可以找補一下。

陸大山回到房間,將藏在罐子裏的銀子拿出來。

放在罐子裏的銀子掉色了,浮在外麵的一層銀色已經因為下雨天氣返潮,從銀子上掉了下來,經受不住打擊的陸大山暈了過去。

當陸家發生的一切傳到蘇嬌娘耳朵的瞬間,她抿嘴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孩子還在身邊,她要矜持,要控製自己,得有一家之主的樣子,幹咳一聲,說道:“小丫跟狗花的涼皮做得很好,繼續努力呀!”

小丫挺直身板,小臉上閃過驕傲,雖然大多數事情都是狗花跟狗花的哥哥們做的,但是並不影響小丫的自豪。

蘇嬌娘看向長生,這小家夥是隔壁國家的皇帝,她應該怎麽辦?

如果生活在後世,大概是要把這個遠道而來的小皇帝上交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