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團寵妹妹小狗花
長生抓了抓自己短短的頭發：“算啦算啦，等頭發長長再出門，現在太醜了。”
小浮屠聽見從鼻子裏發出嗤的一聲。
不想當藥童就不想當，還太醜了！醜還能當成理由了！
“娘，我在家念書。”他整理一下夢境中的權勢比較大的，自由度比較高的職業，最終目的落在讀書上。
讀書靠科舉，才能平步青雲，讓日子更好過。
蘇嬌娘點點頭，小長生喜歡讀書，最好不過了，隻是：“你也不想學醫？”
浮屠搖搖頭，學醫救得了生病的人，救不了腦子有病的人，這世界上的人，腦子有病的，完全要比生病嚴重得多，要比生病的恐怖。
而且有劉大夫呀，為什麽要自己學。
蘇嬌娘深深看一眼小浮屠，總覺得小孩以後會改變主意，不過得根據小孩的個人意願，她微微點頭：“好，那就不去劉大夫那裏。”
這般安排好，蘇嬌娘帶著狗花小丫往縣城走去，兩個孩子腿腳不夠麻利，又是頭一天做生意，蘇嬌娘跟著一起去的，如果小家夥能夠單獨完成得很好，她就不用太擔心。
碼頭人很多，做小吃食生意的也不少。
蘇嬌娘長得好看，小攤一擺出來，就有人湊過來詢問。
吃食也好，生意也好，誰不想從長得好看的人手裏買。
蘇嬌娘沒說話，小丫深深呼出一口氣，上前一步，她細聲細語說道：“我們賣涼皮呀！
涼皮是什麽？
涼皮是吃的呀！
賣什麽吃的，是涼皮呀！
兩文錢一碗，好吃滴很。”
“對兩文一碗，縣令吃了都說好。”狗花瞧著小丫說話，隻覺得好玩，跟小丫一起說了起來。
終於有人覺得小丫有趣，花錢買了一碗。
拎了一個空碗放在小丫前麵，小丫開始調涼皮，固定分量的涼皮放在碗裏，加上小把的麵筋，再來一些黃瓜絲蘿卜絲還有豆芽，倒上一勺芝麻醬，再來一點兒蒜水辣椒調料跟醋鹽巴。
小手手拿著筷子吭哧吭哧地調配起來。
一碗涼皮調好，香味瞬間就散發出來。
碼頭幹活的都是粗人，到了吃飯的點兒，都想吃點兒胃口比較重的，能吃飽的，幾個大白饅頭夾上一點點的鹹菜絲就能當成一頓飯，若是涼皮的價格太貴，還真得買不起。
兩文錢一碗，倒也不貴，但是碗太小了些。
心裏算計著價格，聞一下香噴噴的味道，瞧著那邊已經有人哼哧哼哧吃了起來。
這誰能忍得住，大不了明日少吃點肉絲就好，咬咬牙買上一碗涼皮，就著饅頭吸溜吸溜吃了起來。
狗花作為算數比較清晰的，她選擇跟小丫分工合作，她收錢小丫調涼皮，直到真正的可以換成糖果或者頭繩的銅板放在自己手裏，小臉上才露出開懷跟享受來，樂滋滋地揚起嗓門，叫賣起來。
過來的人瞧見兩個孩子賣吃食，還是往前沒有見過的聞著就吸引人的吃食，忍不住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楊富貴作為鹿城裏浪**無聊人，這會兒正帶著幾個人在攤子上收保護費。
瞧見蘇嬌娘的一瞬間，就覺得自己運氣太背，這娘們他惹不起。
轉身想走，但是小攤上那個紅紅的跟麵條一樣的東西味道又太好一些，身後還有幾個人跟在他後頭，心裏微慫，但是麵上不能顯露出來啊！
不然以後怎麽在這裏混呢！
他的腳不受控製地朝著攤子走了過去。
小丫看見楊富貴的一瞬間，嚇得小臉都白了。
撈出來的一勺的辣椒油的手抖了一下，噴濺出來的辣椒油直接濺到楊富貴眼睛裏。
隨即，碼頭這邊響起楊富貴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隻見楊富貴的眼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變成巨型腫泡眼，外翻那種，更像大青蛙了。
揉眼不得行，眨眼也難受，狼狽的楊富貴直接往水裏跳了進去。
小丫看見這種場麵嚇得往蘇嬌娘身後退去，蘇嬌娘笑了笑：“沒事兒，死不了人，也瞎不了頂多讓人多腫幾天，小丫不怕，你幹的很好呀。”
狗花抓住小丫的手，說道：“小丫妹妹不怕，我保護你，我保護不了就讓我二哥來。”
小丫抿著嘴笑了笑，牽著狗花的手。
兩個孩子會心一笑。
蘇嬌娘瞧一眼從河裏爬出來的楊富貴，他捂著一隻眼睛一瘸一拐地往外走，身後還跟著幾個混子。
離開以後又回頭，瞪一眼蘇嬌娘：“你等著，咱們沒完。”
蘇嬌娘笑了一聲，不理會楊富貴。
“娘親。”小丫看一眼蘇嬌娘，指向一旁的攤子：“繼續生意。”
“好呀！”蘇嬌娘瞧著小丫跟狗花快樂生意，眼睛眯了起來，狗花這麽壯，家裏還有好幾個哥哥，她也義氣，如果跟小丫做朋友，肯定會照顧一下小丫的。
孩子總歸要有自己的朋友圈的。
從狗花開始挺好，至於小生意，不過是試驗罷了。
若是能成功那自然是最好不過，如果成功不了就讓孩子出去賣冰棍去，蘇嬌娘剛開始還有些雇傭童工的愧疚感，但是了解到這個年代的情況，雇傭童工可以讓一個孩子多一個未來選擇的機會，是做好事兒。
眼前的情況如此，雙贏才是贏。
小丫攪拌一下涼皮，小手就酸脹起來。
狗花將小丫的事情接到手裏：“你去收錢哇，每次收兩個。”
小丫點點頭，兩人配合起來，倒也麻利了，很快帶來的涼皮就被賣完了，後麵來的，瞧見收拾起來的攤子，還有些不舍：“沒涼皮了啊，那小丫頭可以給些紅色調料吃吃嗎？”
“好呀！”
小丫拿出來小碟子，給加了點辣椒，又給撒了點蒜汁，遞了過去：“你嚐嚐呀，好吃就多吃點，但是你得多關照我們生意呀！”
“好呀好呀！會多關照的。”男人學著小丫的聲音，嗲嗲開口。
小丫立馬開心了，說道：“我等你啊！”
說完看一眼蘇嬌娘：“娘親，回家啦！”
蘇嬌娘點點頭，順手扛起攤子，三個人一起往家裏走去,狗花摸了摸腰上的錢袋子，嘿嘿笑了起來，走在路上時不時笑一聲。
天色慢慢黑下來。
狗花笑起來的時候，幾顆閃閃發光的大白牙在夜色裏極為吸眼。
若是迎麵走過來一個人，估計要被這閃閃發光的大白牙嚇到了。
嘿嘿！
嘿嘿！
狗花的笑聲時不時驚起，夜裏的樹枝上休息的烏鴉突然撲棱翅膀飛走，它們被狗花的笑聲嚇到了。
小丫被狗花的笑聲傳染，學著她，時不時嘿嘿一下。
蘇嬌娘莞爾，小丫越活潑，她越開心。
很快到了自家，油燈小小發出豆苗一樣小小的光澤。
蘇嬌娘帶著狗花一起往自家走去，走進家門，看見張家一群男人守在院子裏。
他們看見狗花，立馬把狗花圍起來：“妹妹，你怎麽這麽晚回來。”
“妹妹，太晚不安全，日後你以後回來晚了，就讓哥哥陪你一起，不安全。”
“妹妹，妹妹……”
張家的一群男人，將狗花給抱起來，關心的樣子讓蘇嬌娘震驚！
這狗花小姑娘，大概就是，所謂的團寵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