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沒錢萬萬不能啊!

給三個孩子把脈檢查,劉大夫的視線落在蘇嬌娘身上。

“伸手!”劉大夫開口。

蘇嬌娘把手放在身後,慢慢往後退了一步。

這是幹啥呢,她要給孩子們調養身體,怎麽還給她把脈。

想到原身在陸家過的日子,蘇嬌娘覺得把脈不把脈問題都一樣。

“您操心孩子就成,我一個大人,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蘇嬌娘笑著說道。

劉大夫盯著蘇嬌娘的臉,好好一個美人底子,但是這人偏偏不愛惜,風霜侵蝕微微粗糙,若是好好倒騰倒騰,怕是能靠臉吃飯了。

想到蘇嬌娘那一把子力氣,劉大夫將心裏那一番腹誹給壓了下去,他收回自己的手:“你心裏有數才怪,孩子還小,這點的營不良吃點好的補一補就好,倒是你一個大人把自己熬到現在這地步,想要補得吃藥才行。”

蘇嬌娘對上三個孩子挪過來的視線,他們盯著她!

蘇嬌娘嘴角抽搐一下,一個成年人怎麽能讓孩子操心。

陸浮屠盯著蘇嬌娘慢慢往劉大夫身邊挪了過去:“我娘,身體不好嗎?”

“吃不飽,穿不好,若不是最近飲食上來,怕是早就油盡燈枯了,別不把自己當回事,還有那人參,每日用參須泡酒,晚上喝上一杯,對你身子好。”劉大夫的話朝著蘇嬌娘說著,一旁的小浮屠聽見,眉頭擰了起來。

又是藥酒又得吃藥,聽見來似乎很嚴重的樣子。

心裏微微堵塞,他不想讓家人身體不好,視線落在小丫跟長生身上:“你們兩天開始要學會自己養活自己,不要讓娘操心了。”

小孩說完話尋了個角落靜靜站著。

視線不曾從蘇嬌娘身上挪開。

小丫愣了一下,朝著蘇嬌娘慢吞吞挪過去:“娘親,小丫養你哇!你不要死!”

話落小家夥直接哭了起來,一邊哭一一邊打嗝,誰也勸不下來。

這小模樣擺出來,仿佛蘇嬌娘真的要死了一半。

還沒死就感受到子女哭墳,這種待遇也就蘇嬌娘能享受到了,她嘴角抽搐一下,狠狠瞪了劉大夫一眼,跟孩子說這些,除了讓孩子擔心害怕,有什麽用呢!

家裏她一個大人,養家糊口這種事兒難不成還能換人不成。

“您有沒有不耽擱正事的法子。”蘇嬌娘問道。

調養身體是正事兒,不能耽擱了,但是掙錢也是大事兒,她還得安排孩子念書呢。

作為一個合格的母親,必須得讓孩子去義務教育。

“當然有,就是貴了那麽一點兒。”劉大夫伸出手指搓了一下。

有錢就能用好藥,就能在生活照舊的路上改善身體。

蘇嬌娘肉疼說道:“開藥就是,千金散盡還複來,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劉大夫樂嗬嗬的寫下藥方子,蘇嬌娘拿起藥方瞧了一眼,可不是就是挺貴的,什麽人參白術地黃當歸,每日都得煎服。

少說得連續半年。

一劑藥就得二錢銀子,一個月下來少說得6兩銀子,半年花費在她自己身上的銀子就得有四十兩銀子,壓力陡然加大。

蘇嬌娘看向劉大夫的目光有些幽怨。

她的涼皮跟蛋糕目前還掙不來這麽多錢呢。

劉大夫不慌不忙,蘇嬌娘的目光於他而言沒有任何影響,他瞧一眼吃冰碗的小長生,視線落在攪拌冰塊的機器上。

“這東西不錯啊!瞧著就稀罕,冰沙就是這樣做出來的啊!”劉大夫誇讚驚歎的話連綿不絕,當一個人無緣無故誇讚某個東西的時候,除卻真心誇讚,隻有一種……

他想要!

但是他要臉不會直接說!

讓你自己領悟,領悟以後送給ta!

蘇嬌娘遇見這樣的人能怎麽辦:“您若是喜歡帶走就是,總歸製作的辦法找我這裏,我在造出來一個就可以。”

劉大夫達成目的,嘿嘿笑了一聲,抱著機器離開。

他年紀大了,也應該養生的說,但是冰沙太好吃了。

瞧一眼被劉大夫抱走的冰沙器具,蘇嬌娘安慰一下家裏的幾個孩子,再三保證會給自己抓藥調理,這才有機會出門。

調理身體得花錢,既然確定了要花錢,那就得加大掙錢力度。她朝著張鐵匠家裏走去。

再次定了幾個刀片,又往隔壁村裏的木匠家走去,她賣冰沙用的小碗是自家帶的,攏共沒有幾個,洗碗太浪費時間,耽擱掙錢。

多定做一些冰沙專用碗才是。

以後買冰沙的人可以把碗帶走,價格上可以微微上漲一文,若是老客戶買冰沙自帶木碗可以少收一文,若是吃上一次不愛吃了,拿著碗找她就可退還一文,四文錢一碗的冰沙,瞧著似乎更貴了。

但是想吃的也不會吝嗇一文錢,還覺得可以把碗帶走,不用來回等著節省時間呢,冰塊是個珍貴的東西呢。

涼皮生意一可以擴大一下,不能隻做蔡家的,還有蛋糕。

這些事業都需要推廣出去。

她不缺技術,缺少的是合適合作的人。

跟誰能合作呢?蘇嬌娘再次苦惱起來。

瞧一眼手裏的刀片,蘇嬌娘準備往原身娘家看看。

老秀才教導出來的女兒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是原身長的好看,識文識字,定然是用心教導的結果,最後因為家道中途落魄,為了換錢給老父親看病,就自己應了媒婆的話。

後來成了寡婦以後,也沒有往娘家回去幾次。老朱氏擔心她帶著陸家的東西送到娘家,懷疑她在貼補娘家,為此每次回去都是空手時,原身要臉,自然不會幹出空手這樣的事情。

加上弟弟有了媳婦兒,有了孩子,小家也需要扛起來。

這麽一想蘇嬌娘都差點窒息了。

沒錢,真的是萬萬不能,手裏沒錢的日子可不是一個苦字能表述清楚的。

尋了一個空檔的時候,蘇嬌娘往隔壁村子走去,臨出門的時候瞧了一眼院裏的三個孩子,小浮屠似乎高了一點兒,小丫白了一點兒,小長生捧著一塊蛋糕舔一口,白嫩.嫩的臉上露出笑來。

蠻好看的一個小孩子,她覺得自己似乎養歪了。

胖了,禿了!

身上那種富家公子的氣質也沒了。

若是小家夥的家人還不過來,過上一段時間,親媽過來估計都要認識不了,一個人的變化能夠有多大?胖一胖就知道了。

蘇嬌娘提著幾個包子循著鄉間小路,走到隔壁秀水村。

村裏最為破舊的宅院是原身的娘家。

她走進院子,瞧見兩個玩泥巴的孩子,孩子身上的衣服補丁帶補丁,幸好瞧著幹淨。

蘇嬌娘走進院子裏,剛想說話,就瞧見一個陌生男人從堂屋裏走出來,臉上閃過疑惑,她問道:“你是什麽人,怎麽在這裏。”

“這是我家,我當然在這裏。”男人理所當然說著,把院裏玩泥巴的孩子揍了一頓。

蘇嬌娘皺眉:“怎麽回事,這裏不是蘇家嗎?”

“蘇家?不是啊,你找蘇老秀才啊,他三年前就搬家了,據說蘇家那個小兒子去做水麵上的生意,也不知道搬到哪兒了,院子我們花了一兩銀子才接手的。”陌生男人瞧見蘇嬌娘應付幾句,就被自家婆娘防賊一般,扯著耳朵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