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禍血，詭異
0043
“資本家？什麽東西？”
司空月好奇問道。
“呃……這不重要，反正不是什麽好東西。”
齊雲沉吟了一秒，覺得要解釋清楚有些麻煩，
“眾所周知，資本家的血都是黑的，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在無形之中吸幹別人的血和生機，極其恐怖！”
他鄭重其事地點頭。
“黑色的血？”
司空月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神色凝重地追問道：“你說的那什麽資本家，難道體內也流淌著禍血？”
“禍血？”
齊雲心中一動，突然想起踏入黑霧內時，天道反噬的提醒——受到禍血侵染。
“你是說這片湖裏的東西？”
“沒錯！”
司空月點頭，神情極為嚴肅：
“禍血是一種極為詭異恐怖的東西，可以侵染大道，扭曲道則。這種東西，隻該存在於那幾處禁地之中，而且還隻是零星分布，這裏竟會有如此大的一片！”
“難道，自葬古之後的無盡歲月，又要誕生一個新的禁地了嗎？”
她嘴唇發顫，瞳孔緊縮，震驚到了極點。
“這禍血，很恐怖？”
齊雲有心打探更多的信息。
“是你根本無法想象的恐怖！”
司空月突然激動起來，白皙聖潔的精致小臉湧上一抹血紅：
“禍血這種東西的妖邪和詭異，至今無人能夠破解其奧秘。修士一旦沾染，就會被詭異纏身，不僅修為道基會被飛快磨蝕腐朽，連生機也會以極快的速度流逝。”
“極短的時間內，整個人就會成為一具屍骨，化作飛灰！”
她瞳孔巨震，裏麵充滿了濃烈的驚懼，仿佛曾經親眼見過那一幕。
齊雲亦是瞳孔巨震。
不同的是，他並非因為驚駭，而是因為興奮！
詭異纏身！道基腐朽！生機流逝！
這三種狀態於別人而言，自然是唯恐避之不及的，而在他這裏，卻自動轉換成：
永久buff！
道基堅固！！
無限續命！！！
齊雲狂喜！
若禍血真是這種好東西，那自然不能放過呀！
他雙眼放光。
但卻沒有失去理智，質疑道：“如果真有你說的這麽恐怖，我們早就死了。”
“不僅我們，外麵的那些，也一個都活不了，曆代來到此處參悟《洞真寶籙》的前人，也根本不可能活著離開。”
從試煉開始到現在，他一直受到禍血侵染和詭異帶來的增益，但其效果，根本沒有司空月所言的那麽變態。
“這正是禍血最詭異的地方。”
司空月一臉鄭重地解釋道：
“越是強大的修士，沾染禍血的後果就越恐怖，也越難以拔除。反而是實力越低微的修士，受到的反噬越小，未曾修煉的普通人，甚至拿禍血洗澡都沒事！”
“洞真墟曆代參加試煉的，都不過氣血九重，連竅穴都沒有在開辟，嚴格來說都算不上修士，所受到的詭異侵蝕自然極低。離開之後，詭異也會很快散去，不會一直糾纏。”
“幸好我一直以族中重寶鎮壓己身，才幸免於難。否則就與之前探索黑霧的那些洞真墟長老一樣，化作枯骨了。”
想到這裏，她心有餘悸地打了個冷顫。
“曾經有一位仙古世家的家主，和一處聖地的聖主，兩人聯手探索禁地時，不小心沾染到禍血。一日之間，兩名風姿英偉的大能，磅礴濃鬱的生機和血精，無形之中流逝大半，變成了蒼顏白發、鶴發雞皮的老朽。”
“雖然他們及時回歸宗族聖地，動用極道仙兵鎮壓己身，最後也不過是多苟活了二十年而已。二十年後，還是化作兩抔飛灰，不甘逝去。”
她看著眼前浩渺寬廣的禍血池，後怕之中，夾雜著無限的唏噓。
這樣的話，一切就解釋得通了……
齊雲摸著下巴，將獲知的信息串聯起來，凝神思索。
司空月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一臉嚴肅地說道：
“這麽說起來，禍血的效果和你說的什麽資本家，果然極為相似！我還是第一次聽聞有這種怪物，看來以後碰上，得小心防範。”
“呃……其實你不用這麽上心，我覺得你這輩子夠嗆能碰得上。”
齊雲友情提醒。
“為什麽？”
司空月不解。
“嗯……這事兒解釋起來有點複雜，我覺得我們現在還是先做正事。我能感覺到，召喚就來自麵前這人身上。”
齊雲轉移話題，盯著臨湖而立的那位猛人。
這位猛人死去已經不知道多少歲月，但其身上的威勢依然不滅。
可想而知，他生前是何等的蓋世絕倫，霸烈無雙。
“就是他嗎？”
司空月的注意力成功被他帶跑，“許多強者都會在死後將傳承留在自己的屍骸之中，並設置一些試煉或留下線索，以挑選傳承者。看來洞真墟的傳承，便是這位前輩留下的。”
“你靠近他，再運轉崖刻上的路線試試。”
她提議道。
兩人上前，走到屍骨的正麵，真正看清楚了這具屍骸的樣貌。
屍骸形銷骨立，全身的血肉已經幹枯，隻剩一張皮蒙在嶙峋的骨架上，如同一條被風幹的臘肉，但通體卻顯出銅鐵一般的堅硬質感。
他雙手疊在一起，虛按在身前肚臍的位置，仿佛在那個位置，原本應該存在著一柄長劍。
司空月雙目異彩連連，驚歎道：
“據說一些蓋世強者，將自己的肉身修煉到極致，已經不遜色絕世神兵，哪怕死去數萬年，都不會腐壞損毀，竟然是真的。”
齊雲也是嘖嘖稱奇，指著幹屍頭頂枯黃的發絲道：
“這位前輩都去世那麽久了，頭發竟然還比左施那老雜毛多。可想而知，發量這種東西，還得看命，強求不來。”
司空月：“……”
“少廢話，趕緊的！等參悟完《洞真寶籙》之後，就該辦我的正事了。”
她在幹屍前方三尺距離，盤坐下來。
在洞真墟那麽長時間，她對傳聞中的《洞真寶籙》，多少也有些好奇。既然都到了此處，也不妨試試看，自己能否成功。
同時也看看，這連仙古唐家也感興趣的功法，到底有何特殊之處。
齊雲也收起了玩鬧的心思，麵帶期盼，在司空月身旁盤坐下來，深呼吸數次之後，按照崖刻之上的路線，運行《龍象訣》。
轟！！
氣血勃發，如同江河奔流，隆隆作響。
鮮紅的霧靄自齊雲體內散出，在頭頂凝聚成一朵晶瑩的靈芝華蓋，燦燦發光。
於此同時，他的雙肩左右，真龍與聖象的虛影浮現，各自分列兩邊，鱗爪飛揚，昂揚長嘯！
嗡嗡……
聖潔璀璨的龍象圖前，那具幹枯的屍骸竟開始然輕微地顫抖起來。
隨著氣血的攀升越發強盛，屍骸顫抖的幅度也越來越大，到後來竟發出“鏘鏘”如金鐵撞擊的冷硬巨響。
在齊雲運行第十圈的時候，屍骸突然綻放出千條瑞彩，萬道金光！
洶湧的金色神光照徹九天十地，將這片山穀映照得一片金光燦燦。
無數如同實質的神力鏈條自屍骸身體各處伸出，光輝燦爛、晶瑩欲滴，盡數鑽入齊雲體內，將兩者連接起來。
最後一條神鏈，比之前所有的神鏈都要璀璨，如同發光的瑪瑙瓔珞雕琢而成，自屍骸的額間鑽出，同樣沒入齊雲的眉間。
齊雲身軀一震！
一副蒼茫的畫卷，在腦海中徐徐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