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會負責

靖寶一看他那著急的小眼神,這兩天心裏的抑鬱一掃而光,“哎啊……看來是沒有!”

“文若,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覺得你人品好,想幫你做媒。”

“我現在隻想著科考,不想兒女情長那些事兒,你別說。”

靖寶眼神黯淡下來,汪秦生見了,忙解釋道:“要說,也等明年春闈過了再說。”

你等得,姑娘家的青春等不得。

靖寶退而求其次,“成,等明年春闈,我幫你說門親事,人品和家世都是好的。”

汪秦生連連點頭。

兩人又說了會閑話,拿著木盆去盥洗室洗漱,洗漱回來,發現高美人竟然四仰八叉地躺在**。

靖寶忙打招呼道:“高公子,你來了,都沒事吧!”

汪秦生聽著狐疑,有什麽事?

高朝坐起來,往靖寶臉上瞄了好幾眼,懶懶道:“一會徐青山要來。”

靖寶正想問一句“他來做什麽”,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徐青山站在門口,人影高高大大。

靖寶陪了個笑臉,“徐兄,你……”

徐青山:“叫我青山。”

靖寶:“呃?”

靖寶:“青山兄。”

徐青山:“兄去掉!”

靖寶:“……”

靖寶咬咬牙,“青山,你沒事了?”

“沒事,過來瞧瞧你!”

徐青山長腿一跨,走進屋中,靖寶頓時覺得空氣都稀薄了幾分,忙道:“我好得很。”

“行,你忙你的,我和高朝說會話。”

徐青山往高朝的**一坐,床板晃了幾下,高朝一看他穿得是練功服,氣得想一腳踢死他。

髒不髒?

靖寶其實心裏有一肚子話要問,王淵和樸真人怎麽樣了?你們有沒有打起來?要是打起來的話,誰勝誰負?

但礙著汪秦生在,問不出口,於是拿眼睛多瞄了徐青山幾眼。

徐青山臉朝著高朝說話,眼角的餘光都在靖寶身上,見靖寶時不時的看他幾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心又怦怦怦跳起來。

他一定是想問自己打算怎麽辦,礙著有外人在,問不出口。

也不怪他著急。

人家清清白白的公子哥……

徐青山不敢想下去,蹭的一下站起來,沉聲道:“我會負責的。”

說完,他臉一紅,衝了出去。

靖寶一頭懵。

負責?

負什麽責?

誰要他負責?

一抬頭,又發現高美人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你看什麽?”

高美人扯扯嘴角,意味深長道:“長得還算不錯,就是身板弱了些。”

靖寶指了指自己:“你在說我?”

高美人想著徐青山交待過的話,虛咳了一聲,朝汪秦生努努嘴:“我說他!”

汪秦生怔愣。

我哪裏身板弱了?

我可是有肌肉的人!

……

翌日,一早。

靖寶和汪秦生約了去饌堂吃早飯,剛坐下,就聽四周有議論聲。

“你們聽說了沒有,前兒樸真人喝花酒,酒喝多了把自己脫光光,撲通跳進了河裏,差點沒被淹死。”

“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好多人都親眼看到的,他們還說樸真人脫了衣裳像隻白斬雞,那玩意細得跟針似的。”

“誰喝多了也不會幹這事兒,別是被人下了藥吧?”

“鬼知道。”

“我還聽說一件事。”

“什麽?”

“王淵挨打了,被他老子打得皮開肉綻的,在**嗷嗷直叫呢!”

“為啥啊?”

“說是他別了兩朵花,在戲台上和戲子唱戲。”

“那該打,他是什麽身份的人,太子妃的臉都被他丟光了。”

靖寶聽到這裏,哪還有不明白的。

樸真人是蘇綠國人,高朝他們沒有顧忌,直接下藥報複回去。樸真人做壞事在先,心虛不敢伸張,這暗虧,吃定了。

王淵背後站著一個太子,多少留一點麵子,上門告一狀,讓他娘老子管教他,以示警戒。

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

靖寶不由對那三人高看一層,也暗暗把心落了下來。

這兩人短時間內是不會來國子監的,她暫時不用擔心被報複的事情,可以安心讀書。

正想著,眼前落下一片陰影,錢三一表情古怪的坐下來,從懷裏掏出五兩銀子,豪氣的往靖寶麵前一放。

“還你!”

“錢公子,你這是……”

“給你,你就拿著,還非得問清楚做什麽?”

錢三一眼巴巴地盯著那五兩銀子,心說:要不是徐青山逼著他還,他怎麽可能把吃到嘴裏的骨頭再吐出來?

肉痛啊,肉痛!

靖寶一琢磨,笑眯眯的收下了。

一定是他感謝自己救了徐青山,心懷愧疚,所以才還回了銀子。

看來這三人不僅知分寸,也知好歹!

不錯,不錯!

……

正義堂裏少王,樸二個攪事精,頓時清靜多了。

上午的課業結束,靖寶習慣性讓出身位,好讓高美人先走出去。

“走!”

“啊?”靖寶一愣。

高美人不耐煩的踢了踢她的椅子,見這人還傻愣著不動,氣得揪起她的衣領。

“你揪我幹什麽,放開我?”靖寶掙紮。

高美人氣得手上一使勁,半拉半拖地把人弄出了內堂。

“高朝,姓高的,你放開我……放開我!”

到了饌堂,靖寶才明白為什麽高朝要把她揪來。

是想詳細問她那尋芳閣的事兒呢,而且,徐青山和錢三一都在。

錢三一一看到靖寶,就開始肉痛那五兩銀子,心裏盤算著再找個什麽理由要回來!

靖寶指了指自己的托盤,頗為無奈的歎了口氣,“我能先吃再說嗎?”

“吃!”徐青山搶在高朝前開口。

靖寶感激地看他一眼,她是真餓了。

從徐青山的角度看過去,能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和過份白皙的額頭。

還是那天折騰狠了啊,瞧瞧這小臉,到現在都沒恢複過來。

嗯!

得給他補補。

兩塊紅燒肉落在靖寶的盤子裏。

她抬頭,巴巴地看著給他送肉的人,想拒絕又怕拂了人家的麵子,隻好從盤子裏夾了塊雞肉送過去,禮尚往來嗎!

徐青山狹長的鳳眸眯了下,嘴角也跟著揚了揚。

另一邊。

錢三一和高朝你看我,我看你,鼻子裏同時籲出一道冷氣。

他娘的!

勾勾搭搭,曖曖昧昧,真是辣眼睛!

靖寶吃完飯,用茶水漱了口,方才開口說話。

她不好邀功說自己把人引開救了徐青山,隻說樸真人傻,沒找著他們。

高朝聽完,將筷子一摔,“直娘賊的,我把姓樸的剝光了扔河裏,還輕了!”

錢三一頗以為然的點點頭,“應該斷他一條胳膊。”

徐青山冷笑一聲:“斷什麽胳膊,斷他的**才對。”

高朝、錢三一:“……”還是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