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齷齪事

回到爺身邊,她把見到的一一道來,靖寶聽了,冷笑連連。

“怪道大堂兄十日裏,總有五日往莊子上走,原是跟他的親爹一樣,在外頭養了人。”

阿蠻翻白眼,“什麽人不人,奴婢瞧著像婊子,騷氣衝天,嘴裏沒句正經話。”

靖寶想了想,“一會,你去外頭說一聲,就說我身子不好,想早些休息,飯擺在房裏用,就不出去了。”

阿蠻眉一挑:“爺是想讓他們放心?”

靖寶雙目森然,譏誚發笑了一聲,“否則,他們又怎麽會讓好戲登場。”

入夜,就在城門即將緩緩關閉時,一駕馬車疾馳而來,身後是五六個帶刀侍衛。

馬車出城而去,揚起一片塵土。

車裏,齊林懷抱一套茶盅,發髻都被顛亂了,茶蓋滾落下來,還沒等他伸手撈,一轉眼便不見了。

他心疼拿眼睛去瞪自家爺,好好的不在家歇著,突發其想非要去什麽莊上,這不沒事找罪受嗎?

顧長平掀眼皮,回看他一眼,繼續閉目養神。

他從國子監出來,正要上轎,抬頭看了眼天空,心頭大震。

頭頂上的一片天,像是人為的被劃成了兩塊,一塊是烏雲密布,一塊是晚霞滿天。

強烈的色彩對比,讓人看著心頭不舒服。

轎夫搖搖晃晃,晃得他想犯困,迷迷糊糊的,做了夢。

夢裏是一場大火,火光衝天,女子一團血汙,在火裏掙紮;

轉眼夢境突變,是排山倒海一樣湧進城的士兵,手裏的長刀滴血,見人殺人,遇佛殺佛。

他一下子被驚醒,睜眼,下意識問:“今天是什麽日子?”

外頭,扶轎的齊林回道:“回爺,是四月二十六。

四月二十六?

顧長平心頭大悸,他想起來了,前世的四月二十六,京中發生過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

京城北郊外有處溫泉莊子,來了一幫蟊賊,殺人放火,奸汙女子,莊上養著一個絕色的蘇綠人,名叫李敏智。

李家是蘇綠的貴族,李敏智的父親李鍾誠年輕時曾在帝都留學,與十二郎是忘年交。

回國前,他有意將女兒許給十二郎做側妃,十二郎思慮再三,沒有拒絕。

李鍾誠回到蘇綠,在宮變中被抄家,李敏智這時已經出了蘇綠界,僥幸活了下來。

天之嬌女,一夕之間變成罪臣之女,十二郎隻得將她安置在溫泉莊上。

哪知這個李敏智也是命苦之人。

不見天日也就算了,還在這場大火中被活活燒死,死前又被人奸汙,消息傳到十二郎耳中,他怒火攻心,立刻派暗衛調查。

查來查去,不知為何竟查到了太子頭上,叔侄二人的仇恨就此埋下,這才引出後麵十二郎的起兵造反。

顧長平猛的睜開眼睛,眉眼鋒利如刃。

太子雖不是什麽良善之輩,但在這個節骨眼上,除非他腦子被豬咬過了,才會去動十二郎的人。

這顯然是有人故意設計好的。

顧長平曲指在小幾上敲了幾下,他這一趟出城,就是想在暗中看看,那些蟊賊到底是什麽來路,順便救下李側妃。

“顧懌,速度再快點!”

還快?

齊林哭喪著臉,再快一點,該滾下去的就是自個了。

……

入夜。

一個驚雷自天空炸開,閃電映亮杜鈺梅驚懼的淚眼。

二老爺輕俯下身,一手從她的裙擺下探進去,一手去褪杜氏的衣裳。

一旁,靖榮宣已將自己脫得赤條條,瞪大了眼睛去看這活色春香的一幕。

不消片刻,杜氏雪白的身子寸寸露了出來,凝脂似的,比身下的絲綢都要柔軟。

二老爺眼睛發亮。

他從不缺女人,房裏的丫鬟,外頭的媳婦,勾欄裏的妓女,戲院裏的戲子……早就玩得沒了滋味。

媳婦頭一天進門給他奉茶,看著那雙玉手他就起了**念。

忍著到了京城,尋了個天時地利的機會,點個燃情香,喂個春/藥……等她醒來,生米早就煮成了熟飯。

從此,他便上了癮。

杜氏是正經人家出來的大上姐,渾身的肌膚跟水做似的,嬌嬌弱弱,根本不是一般女人能比,

為著能長期霸占杜氏,他既給兒子送女人,又承諾把家業都給他,一通威逼利誘後,兒子服了軟。

這小子開了竅,比老子還會玩。

花樣都玩完了,父子倆個一商議,也別今天你,明天我了,一起上吧,還得趣些。

杜氏自然是不依的。

他讓兒子把人騙到莊子上,葫蘆化瓢,一柱燃情香,一碗春/藥父子二人輪著上,杜氏能飛到天上去,還不得乖乖的受著。

不過,為了不把杜氏逼得太絕,這二龍戲鳳的遊戲也不是能常常玩,一年中頂多也就三五次。

今日,故地重遊,舊景鴛夢,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二老爺哪還忍得住,朝兒子對視一眼,**/笑著將身子壓了下去……

杜氏躲無處躲,藏無處藏,泣不成聲閉上了眼睛,哀哀求饒。

靖榮宣湊過來哄著她,“我的肉肉兒,快別哭了,等爹結束了,我來疼你。”

話落,又一道驚雷在天邊炸開,轉瞬之間,暴雨已至。

瓢潑大雨裏,一道黑影從牆角飛奔離開,直奔西院而去。

靖寶就等在屋簷下,見阿硯來,忙不迭的問道:“怎麽樣?”

阿硯一張俊臉漲得通紅,半天,才咬牙切齒的迸出一句:“禽獸不如,大奶奶嗓子都哭啞了。”

“爺,怎麽辦?”阿蠻氣得肺都要炸了,拳頭唬唬握住。

“別衝動!”

靖寶的眼神冷的發硬,“這事得前前後後思慮好了,才能動手。”

阿蠻直跺腳,“那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作賤人?”

靖寶一咬唇,“阿硯!”

“爺?”

“跳上房頂把瓦掀掉幾片,然後去敲東邊的門,就說我屋裏漏水,請大堂哥來看一看。”

還不夠!

靖寶頓了頓,又道:“還得想辦法放把火,先壞了他們的好事再說。”

“爺,這雨大得跟什麽似的,哪能燒得起來。”

“燒不起來也得燒,從裏往外燒,陣仗得嚇人。”

“是!”

靖寶轉頭看著白茫茫的大雨,眼底裹著淩厲。

她也算是見過世麵的,怎的還是被二房父子的齷齪事兒,給弄惡心了。

這兩個殺千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