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孫胖子的打算
他倆說話的時候，我正好經過孫胖子的辦公室。孫胖子說完之後，就見吳連環悻悻地從裏麵走出來。隨後我進了孫胖子的辦公室，關上門，看著孫胖子說道：“大聖，你把吳連環拉進來，不是想去盜墓吧？”
孫胖子一邊摩挲著尹白發亮的皮毛，一邊衝我做了一個鬼臉，說道：“我現在是破產了，但也沒有缺錢缺到這個份兒上。”
孫胖子的話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盜墓把吳連環拖進來幹嗎？
孫胖子看出來我的疑惑，他齜牙一笑，對我說道：“辣子，不是我說，廣仁和火山對你身上的種子虎視眈眈，如果你是他們，會怎麽對付咱們？”
本來說吳連環的，怎麽又扯到廣仁和火山了？孫胖子的話讓我有些莫名其妙。想了片刻，我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道：“我要是他倆的話老吳得罪不起，歸不歸和任叁爺兒倆也不是他們能對付得了的，就二楊和我們幾個人，先幹掉幾個；大聖，說句你不愛聽的，我要是廣仁的話，第一個就先把你幹掉，然後是老黃，你們倆這腦子，都相當於半個吳仁荻了。”
聽我這麽說，孫胖子縮了縮脖子，看著我說道：“你以為我把尹白哥兒仨帶過來是為什麽。雖然這個可能性不大，廣仁也不太可能做得出來，不過火山就不一樣了。不是我說，他要是真的不管不顧起來，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說到這裏，孫胖子掏出來香煙，遞給我一根，自己也點了一根。孫胖子一邊抽著香煙，一邊眯著眼睛，對我說道：“如果我是廣仁的話，趁老吳被絆住暫時回不來，先想辦法解決掉歸不歸和任叁，除掉這兩個僅次於老吳的人之後，再找個地方躲他個百八十年的，等事情平息得差不多了，廣仁的本事也都找回來了，再出來偷偷捅老吳一刀。如果老天爺幫忙，時機把握得好，讓老吳吃個虧，甚至把命丟在他倆的手裏，也不能說是癡人說夢。”
等孫胖子說完，我搖了搖頭，說道：“廣仁、火山幹掉歸不歸和任叁？大聖，你看他倆現在有這個實力嗎？廣仁雖然一直沒露底，但火山對上任叁，他一點便宜都占不到，更別說再加一個歸不歸了，廣仁都得叫一句歸不歸師兄。況且歸不歸和任叁向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想要他們落單可就難了，廣仁和火山根本就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孫胖子聽了我的話，笑了一下，說道：“他們就這麽空手入白刃的話，確實是夠嗆，但要是他們手上多幾樣稱手的家夥，出其不意地先收拾了任叁，兩個人再聯手對付歸不歸，如果廣仁還有什麽大招沒有露出來的話，那個歸不歸就懸了。”
聽孫胖子這麽一說，再想想廣仁的行事風格，他說的確實比我有道理，不過還是能找到一點紕漏：“等等，大聖，你說別的還有點道理，但是這稱手的家夥，火山有一把大寶劍，廣仁手上可什麽都沒有，要對付歸不歸、任叁這爺兒倆，一般的家夥指望不上，罪罰兩把短劍還在我這裏，這種級別的神兵利器可不好淘換。”
這句話我還沒說完，腦海中忽然閃現了一個想法，頓了一下，我看著笑眯眯的孫胖子說道：“老吳存在這裏的東西！大聖，你是擔心那爺兒倆惦記老吳的家底兒？”
孫胖子苦笑了一聲，說道：“本來以為撿了個大便宜，現在卻變成了一個燙手的山芋。老話說得好啊，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如果那哥兒倆真惦記上老吳的這點家底兒，那就不是偷了，是搶……現在我們在明處，他們哥兒倆在暗處，真要出來動手搶，不是我說，別說咱們幾個人了，就算加上二楊出來都白給。”
看著孫胖子少有的糾結樣子，我突然替他想到了一個主意：“怕廣仁和火山過來搶，直接把這些東西還給老吳不就得了？我就不信了，那哥兒倆還敢去老吳的嘴裏拔牙？”
“那憑什麽？”孫胖子眼睛一翻，白了我一眼說道，“不是我說，你第一天認識我嗎？辣子，你什麽時候見過我把到嘴裏的肥肉再吐出來的？合著我提心吊膽地給他存了一年的東西，說還回去就還回去？”
我有些無奈地看著這個舍命不舍財的胖貨，說道：“自己藏著怕廣仁和火山惦記，還給老吳你又不舍得。大聖，老吳的這些家底兒你可得想好了怎麽安排，別鬧得雞飛蛋打，什麽都沒落著。”
這時，孫胖子的臉上又露出了笑容，雖然是在他的辦公室裏，但他還是壓低了聲音，說道：“辣子，你以為我把吳連環拉進來為了什麽？”
見我不明就裏的樣子，孫胖子繼續說道：“你想象一下，什麽地方是廣仁和火山不屑去的？”
這句話一下子說到了點子上，我頓時明白過來，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孫胖子，說道：“你想讓吳連環找個大墓，把老吳的家底兒藏到墓裏？”
孫胖子笑嘻嘻地點了點頭，說道：“暫存，是暫存，把老吳的家底兒暫存到吳連環都不敢進去的大墓裏麵，等廣仁和火山的事情過了之後，再把裏麵的東西取出來，省得放在我這裏，弄得我天天提心吊膽的。”
孫胖子的話我慢慢地消化一下，能想到把東西藏墓裏麵的，除了他之外，大概也不會再有別人了。我看著孫胖子笑嘻嘻的樣子，問他：“大聖，你謀劃這個謀劃了多長時間？”
孫胖子安撫著已經有些躁動的尹白，等尹白平靜了一點之後，才說道：“這個還用謀劃嗎？昨天看見吳連環的時候就想出這個辦法了。不是我說，找個大墓也不容易，一邊要防著廣仁、火山知道，一邊還要防著盜墓的，不找個猛一點的墓，還真鎮不住……”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辦公室外響起敲門的聲音，敲了幾下之後，又響起來吳連環的聲音：“老板，您訂的餐到了，訂這麽多份，您這是要請客嗎？”
我站起來，替孫胖子把門打開，就見外麵除了吳連環以外，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們倆背後的桌子上擺放著十來個裝著食物的食品袋，一陣濃鬱的肉香從袋子裏麵飄了出來。見到我出來，年輕人順手就將賬單遞了過來，說道：“您點的餐都齊了，一共是八百八十八塊五，零頭給您抹了，您給八百八十八就好了。”
現在孫胖子是破產狀態，他的銀行卡已經被凍結了。兜裏麵也沒有多少現金，當下我就想替他把賬結了。想不到的是，還沒等我掏錢，對麵黃然辦公室的門就打開了，黃然從裏麵走出來，他一邊打電話，一邊掏出了錢包，說道：“有……我有現金……沒有問題……我來埋單，算了吧……幾百塊錢的事情，又不是什麽大數目。”
說話的時候，黃然已經走到了我的身邊，他向對麵辦公室裏麵同樣在打電話的孫胖子點了點頭，順手把賬單接了過去，掃了一眼上麵的數字，從自己的錢包裏麵數出來十張百元鈔票，遞在送餐小哥的手上，說道：“這是一千塊，不用找了，多餘的算小費。”
給了錢，他又幫著我和吳連環將這些裝著食物的食品袋一起拿進了孫胖子的辦公室。這時，孫胖子的辦公室裏滿屋子都是濃濃的肉香，本來還趴在孫胖子腳背上的尹白突然站了起來，搖晃著尾巴走到了我和黃然的身前，將頭探進了我手裏麵的食品袋中，隨後，它叼出來一個還帶著骨頭的大肘子，開始猛嚼起來。
片刻之後，這隻大肘子連同骨頭一起消失得幹幹淨淨。尹白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又將頭轉了過來。這時，孫胖子已經走了過來。他接過我們手中的食品袋，從裏麵掏出來一個大肘子，主動塞進了尹白的嘴巴裏。
這時，我朝每個食品袋裏麵都看了一眼，無一例外，裏麵裝著的都是已經煮爛的大肘子。本來我已經有些餓了，正打算等下和孫胖子說完就出去吃飯的，現在見到這麽多肘子之後，膩勁兒上來，竟然都不覺得餓了。
孫胖子喂尹白的畫麵，我在民調局那會兒就見過多次了。但黃然和吳連環從沒見過傳說中的尹白狼吞虎咽吃肘子的樣子，兩個人都覺得好奇，站在原地看了起來。而那隻黑貓好像對肉沒什麽興趣，隻是看了一眼，就又趴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這時孫胖子上衣口袋裏麵的大肥耗子已經露出了頭，朝正在大嚼肘子的尹白“吱吱”地叫了幾聲，見尹白沒理它，財鼠又將身子埋在了孫胖子的上衣口袋裏麵，不知道它是繼續去睡了，還是在生悶氣。
這時，孫胖子桌子上的辦公電話響起來，孫胖子現在一手的油，看了我一眼，說道：“辣子，你替我接一下……”
來電顯示是蕭和尚的手機號碼，我拿起了電話，還沒等我說話，就聽見老蕭在電話的另一頭說道：“小胖子，有個肥活兒，你接還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