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賭場
終於找到了讓火車頻發事故的禍根,眾人一直懸著的心才落回到肚子裏。等我們這邊收拾好,處理完了下車的痕跡之後,黃然才將昏睡的政府官員弄醒。幾個人醒來之後,沒有一點頭昏腦漲不適的感覺,倒像是剛睡了一個舒舒服服的好覺。幾個人也沒往別的地方想,都以為是中午的酒精在作祟。
隻有鬆島介一郎一直待在自己的車廂裏麵沒有出來,這次停車的事情不可能瞞過他。但這事跟他們並沒有太大的關係,也不在他們和雲杉集團協議的工作範圍之內。正因為如此,鬆島介一郎和他的人一直都沒有出現。
火車繼續向前行駛,再沒有發生其他的事情。孫胖子幾乎就泡在餐廳裏麵,拉著那個叫作阮棠的小姑娘的手,覥著臉問長問短的,幾句話就套出來人家的生辰八字。之後他把阮棠的生辰八字打電話告訴了香港的金瞎子之後,也不知道金瞎子是怎麽和孫胖子說的,隻看到孫胖子掛了電話之後很快變得興趣索然起來。事後我問他金瞎子說什麽了,孫胖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一臉憤憤地說道:“我就找不到一個命硬的姑娘嗎?”
火車在第二天十一點半準時到了賭場的車站,雲杉集團自大老板以下,董事會的高層基本上都到齊了。現場的記者長槍短炮的,早已經等候多時。見到火車停下之後,便一擁而上堵在車門前,等著裏麵的人出來。
先是幾個政府的監察官員下了火車,林董事長忙快走幾步,分別和幾位官員握手寒暄了起來。隨後才是林懷布、王揚以及那個成事不足的李副總裁下了火車,和林董事長眾人走到了一起。
本來按照順序,接下來是由我們幾個人下車。但是孫胖子和黃然的意思都是不要太張揚,我們幾個人一直待在火車上,等到圍在火車四周的記者撤了之後才出來。不過趁著記者的注意力不在這裏的時候,賭場已經有專人將副車長抬下了車,繞了一圈之後,從賭場酒店的側門將副車長送了進去。
不過還是有人想要占便宜出風頭的,王揚幾個人剛剛下了火車,鬆島介一郎連同他的翻譯,以及他幾個手下一起從火車上走了下來。鬆島介一郎走下階梯的時候,還臭不要臉、笑嘻嘻地向拍照的記者頻頻揮手致意,好像這次火車能夠安全到達賭場的終點站,全靠他臨出發之前那場像猴子戲似的祈福一樣。
鬆島介一郎幾個人下了火車之後,就直奔林董事長等人。他主動和在場的每個雲杉集團的董事都握了手,在鬆島介一郎的主動要求之下,眾人站在一起,由記者給他們拍起了合照。
“這個王八蛋有點太高調了吧?”蒙奇奇扒著車窗邊看著鬆島介一郎的舉動,氣得牙根直癢癢。她回頭看了一眼正相對抽著雪茄的孫胖子和黃然,繼續說道,“你們看吧,明天馬來西亞的報紙就要登出來,在日本大神官鬆島介一郎的庇佑下,雲杉號列車安全駛達終點。你們看看他那個臭不要臉的樣子,我們在拚命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裏睡大覺呢。”
“他們神社的神官本來就是高調的,人家本來就拿這當買賣幹的。”孫胖子彈了彈煙灰,繼續說道,“他們不信報應,不過報應這種東西要是來了,誰也擋不住……”
說話的時候,孫胖子也拉開了窗簾,看了一眼外麵正主動要求講話的鬆島介一郎,哼了一聲,繼續說道:“我有點小衝動,現在就想讓他得到報應。老楊,你就沒有什麽要說的嗎?”
楊梟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孫胖子,說道:“這個事情跟本次的任務沒有關係,孫德勝,你知道我的出場費是多少。隻要你給錢,我立馬就能讓他消失。”
提到了錢,孫胖子馬上搖了搖頭,說道:“那算了吧,馬上就到飯點了,還是吃飯要緊。老楊,不是我說你,現在快過年了,各地都在打折促銷,你和大楊都不考慮薄利多銷什麽的嗎?要是你們倆把出場費降下來,用不了兩年,就買島的買島,造宮殿的造宮殿了。”
二楊對視了一眼,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不二價。”楊梟後麵又加了一句:“打折找鬆島介一郎去。”
幾個人在胡說八道的時候,外麵的人已經開始往賭場裏麵走,好像一會兒還有一個新聞發布會什麽的。又過了十來分鍾,王揚給黃然打了個電話,說是林董事長已經在賭場的貴賓室等著我們,似乎還有什麽事情要和我們談一下。
這似乎就是要去收錢的節奏,孫胖子掛了電話,衝我們幾個人嗬嗬一笑,說道:“露麵顯眼的事都讓鬆島介一郎那幾個人來,咱們隻要平平安安地把錢收了,別的都是浮雲。”
說話的時候,我們幾個人都收拾了一下。因為當天晚上要在這兒住一晚,故而讓蒙奇奇和邵一一、張支言三個人先看看房間。剩下幾個人就在黃然的帶領之下,穿過了上麵的酒店,去了地下賭場的VIP貴賓室。
剛剛進入賭場的範圍之後,我耳邊就隱隱地聽到了小孩子嬉鬧的聲音。但是放眼望去,賭場裏麵最小的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哪裏有小孩子的影子?本來我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是無意中發現二楊的臉色也有點不好看。楊軍放慢了腳步,看了一眼楊梟之後,說道:“是嗎?”
楊梟點了點頭,說道:“是。”這對話除了他倆之外,恐怕不會再有人聽得懂。我正打算問一下的時候,黃然已經帶著我們到了貴賓室的門前,到了嘴邊的疑問隻能暫時先咽回肚子裏,等到有機會再問吧。
黃然明顯以前來過這裏,他一路帶著我們到了賭場最裏麵的VIP貴賓室。由於今天這裏並沒有預約什麽賭局,故而這裏麵並沒有看到什麽賭具。我們到這裏的時候,林董事長還在外麵忙記者招待會的事情。坐了有十多分鍾之後,林董事長在王揚以及幾個保鏢的陪同之下,才姍姍來遲。
幾句場麵話之後分賓主坐下,林董事長先掏出了兩個信封。他將其中一個信封放在茶幾上麵,然後將另外一個信封遞給了孫胖子,說道:“這裏麵是我們之前說好的一千萬美元的支票,我又加了兩百萬美元,算是感謝各位為我們雲杉集團除了這麽大的一個隱患。另外還為幾位每人準備了十萬美元的籌碼,有興趣的話去玩兩把,也許在賭場裏還能贏個一千萬美元出來。”本來這就是一句客氣話,不過到最後我們離開賭場的時候,林董事長最後悔的就是說了這句話,以及給了我們每個人這十萬美元的籌碼。
孫胖子笑嗬嗬地接過支票,清點了一下上麵有幾個零之後,他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直接將裏麵的數目打進了公司的賬戶上。就在轉賬完成,他準備客氣一下就帶著我們去賭場揮霍的時候,林董事長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看著我們幾個人說道:“還有件小事想請你們幫個小忙。”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身邊的保鏢就從西裝口袋裏麵掏出來四張照片擺在我們麵前的茶幾上。照片上麵分別是四個東南亞人,三個黑黝黝的麵孔,另外一個稍微白淨一點。
林董事長指著茶幾上麵的照片說道:“這四個就是在火車上做手腳的菲律賓人,稍微白一點的禿子是菲律賓一家博彩公司的老板,其他三個是他的心腹。他們這家博彩公司有政府背景,在菲律賓來說,算是很有實力的了。兩年多前,這個禿子找人聯係過我,想要入股雲杉賭場。因為他們的風評一向都不好,所以被我婉拒。沒想到他們竟敢在背後搞這種小動作,真當我死了嗎!”
說到這裏,他的目光忽然變得淩厲起來,與剛剛慈眉善目的樣子判若兩人。頓了一下,他的目光在孫胖子和黃然的臉上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孫胖子的身上,林董事長看著孫胖子,繼續說道:“既然他們出這種陰招對付我,那就別怪我以牙還牙了。我知道在座幾位都是高人,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小忙,就按你們的規矩,想辦法將這四個人解決掉。省得以後有人說起這件事,還說我姓林的挨了打不敢還手。”
林董事長的話說完之後,我們幾個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到了楊梟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