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瓶中酒 酒中血

孫胖子聽了之後嗬嗬一笑,慢悠悠地從書架後麵走了出來。我跟在孫胖子的身後,將外衣脫下來搭在手上,順手將別在腰後的罪罰兩把短劍的劍柄露在了外麵。

見了鬆島介一郎,孫胖子嘿嘿一笑,說道:“看來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不是我說,剛才挨老楊那一下不夠,這是準備再來一下?”

聽了翻譯用日語重複了一遍孫胖子的話後,鬆島介一郎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意思,反倒向我和孫胖子鞠了一個大躬,然後低著頭說了一大通日語。說完之後,翻譯將他的話用中國話又說了一遍:“鬆島先生為剛才的誤會誠懇地道歉,他剛才頭腦一熱做了一些錯事。類似的事情鬆島先生保證將不再發生。不過現在處於非常時期,為了確保這列火車能夠安全地到達目的地,鬆島先生提議,我們雙方進行一次合作。”

說到這裏,翻譯轉頭看了他老板一眼,鬆島介一郎接著說了一通日語,翻譯繼續說道:“將我們雙方的人員融合在一起,開始連續不斷地在火車內部巡邏,巡邏的人由孫先生你負責。同時,鬆島先生、沈先生和楊軍先生以及黃然先生一起從前到後,對每節車廂都進行一次詳細的檢查。以確保不發生像楊梟先生那樣的突發事件。”

這句話一說完,孫胖子的眼睛馬上就眯了起來。隨後盯著鬆島介一郎,說道:“哦?說清楚一點,楊梟出了哪樣的事了?”

聽了翻譯的話,鬆島介一郎笑了一下,跟翻譯耳語了幾句,翻譯替他說道:“就在剛才,鬆島先生感覺到楊梟先生的氣息突然消失,隨後你們兩位和黃先生、王先生就相繼趕到了。現在也沒有看到楊梟先生的身影,那麽看來,楊梟先生應該是凶多吉少了。”

翻譯的話讓我的心中一驚,楊梟和楊軍都用了特殊的方法掩蓋住了自己的氣息,就連我近在咫尺,都不知道他們藏在哪裏。想不到這個日本人能感知到楊梟的氣息,難不成他真和二楊是一個級別的人物?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孫胖子突然哈哈一笑,然後衝鬆島介一郎說道:“要不是你被楊梟收拾過一次,剛才說的鬼話我也許還能信個一成兩成。不是我說,玩詐人你和我還不在一個檔次上。”

說著孫胖子笑嘻嘻地回頭看了我一眼,向後退了半步,和我站在一條線上。這時又看向鬆島介一郎,再次說道:“你感知力那麽強的話,之前也不會被老楊收拾得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有臥底就是有臥底,說得那麽好聽做什麽?你為了這次的任務,應該早就買通了火車上雲杉集團的某位工作人員。我想應該就是剛才去車廂裏麵補救的那些人中的一員,這個我沒猜錯吧?不知道雲杉的林董事長知道了你挖他的牆角之後,會怎麽樣呢?你先別說,讓我猜一下,我聽說雲杉集團最近要在日本有個什麽項目,是要和你們神社背後的大財閥合作。你猜林董事長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換一個合作夥伴?”

鬆島介一郎聽了翻譯的話之後,當場愣了一下,看著孫胖子的眼神裏冒出了一絲殺氣。孫胖子用手肘捅了捅我,低聲說道:“辣子,來個絕活,讓他們小地方來的人也見識一下。”

孫胖子說話的同時,我心中的意念一動,插在我腰後的罪劍自動出鞘。就見圖書室裏一道電光閃過,鬆島介一郎的和服從上到下,連同裏麵的褲衩、內衣一起被罪劍瞬間割開。鬆島介一郎隻覺得眼前一花,隨後身子莫名其妙地冒出來一絲寒意,這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光了。

這一手我是自己練出來的,民調局解散之後,罪罰二劍就沒有離開過我的身。時間越久,我和這兩把短劍越是心意相通。最遠試過操控兩把短劍瞬間飛出去兩百多米,斬斷目標之後再飛回。不過我心裏還隱隱有種感覺,罪罰兩把短劍還有特殊的能力沒有被發掘出來。

美中不足的還有劍鞘,現在我腰後別的劍鞘,是歐陽偏左用精鋼打造出來的。像這樣用意念操控兩把短劍,用不了幾次,劍鞘就要廢了。好在他給我多做了幾套劍鞘,廢了就直接換新的。

看著鬆島介一郎驚恐的表情,孫胖子嘿嘿一笑,對我說道:“辣子,不是我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剛才那麽好的機會,你的劍尖再往前深一點,不用要他的命,隻要在他身上的某個部位切下一兩幾錢肉來。反正都是誤傷嘛,道個歉就過去了。可惜了,這麽好的機會被你浪費了。”

“要不我再來一次吧。”我冷冷地看著鬆島介一郎他們,繼續說道,“這次就把他的幾兩肉都切下來,你替我道個歉,保證以後不再犯了。怎麽樣,大聖?”

孫胖子看著我哈哈大笑,說道:“以後不再犯了?你倒是想再犯,但你以為他那個東西是韭菜?割了一茬兒還會長出一茬兒的?哈哈哈哈哈。”

鬆島介一郎勉強將自己的和服套在身上,聽了翻譯的話,又驚又怒地看了我和孫胖子一眼,隨後帶著手下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節車廂。

就在幾個日本人離開的同時,黃然帶著蒙奇奇和張支言走進了圖書室。他們和鬆島介一郎走了一個對麵,看見他露大腿的和服,黃然幾個人都是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見到他們幾個人之後,孫胖子和我主動迎了上去。

“老黃,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沒等黃然說話,孫胖子主動說道,“剛才你用來測楊梟血的藥粉還有嗎?也給我來一點。”說著,他已經向黃然伸出了手。

黃然愣了一下,隨後立刻說道:“你們這是發現了什麽不明的血跡嗎?”

孫胖子齜牙一笑,說道:“哪有那麽多的不明血跡,我就是想弄一點防身。不是我說,就楊梟那脾氣,誰知道以後能不能得罪他?我早做準備,以後也有備無患啊。”

黃然知道孫胖子沒有說實話,還是分了一點藥粉給他。孫胖子收了藥粉,說道:“這玩意兒怎麽用?直接接觸血跡就可以了嗎?不需要別的什麽輔助手段嗎?”

黃然點了點頭,說道:“沾上血就可以,隻要著火就是楊梟的血無疑;藥粉燃燒血未燒,表示楊梟並未受傷;如果藥粉跟血一起燃燒的話,那就說明楊梟也受傷了。”

聽了黃然的話,孫胖子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直線,他小心翼翼地將藥粉收好,這才對黃然幾個說道:“你們先去後麵的車廂檢查,這間圖書室我們還沒有查完,一會兒查完之後,我們倆去後麵和你們會合。”

既然最高負責人說話了,他們三個人隻能朝後麵的車廂走去。蒙大小姐還有些不服氣地說道:“也沒見你認識幾個字,這就開始檢查圖書室了?在圖書室裏麵轉幾圈你就算識字了?”

孫胖子哈哈一笑,接話說道:“書中自有顏如玉沒聽說過嗎?等檢查完這裏的圖書室,我回去就參加《非誠勿擾》,也許還能找個命硬的過完下半輩子。”蒙奇奇哼了一聲,不再搭理他。

等黃然幾個出了圖書室,孫胖子馬上拉著我藏到了角落裏。他彎腰將藏在角落那一瓶帶著刺鼻血腥氣的紅酒取了出來,將剛才的藥粉鋪在地上,倒了兩三滴瓶中的紅色**在上麵。

就見火光一閃,以這紅色的**為中心,藥粉瞬間就燒了起來。說也奇怪,雖然藥粉燃燒了起來,但被紅色**浸濕的部分卻沒有燃燒。

孫胖子抬頭看了我一眼,說道:“藥粉燃燒血沒燒就表示老楊沒有受傷,辣子,老黃是這樣說的吧?”

這滿滿一瓶裏麵都是楊梟的血?這麽多的血是怎麽灌進瓶子裏的?聽孫胖子問我,我機械地看了看他,說道:“他好像就是這麽說的,不過這瓶血都是楊梟的嗎?他出事的時候,你我就在餐廳,這瓶酒放在吧台,他就算先往裏麵吐也來不及吧。如果誰有本事能把楊梟身體裏麵的血憑空運到這瓶子裏麵,那我們就一個都活不了,那麽大的本事,弄死我們也就是抬抬手的事兒。”

孫胖子笑眯眯地看著我說完,才說道:“別管那麽多了,知道這瓶子裏麵是老楊的血,知道老楊現在還活著就行了,現在該操操心怎麽將這列火車安全護送到目的地了。辣子,不是我說,我有點後悔沒有答應剛才鬆島介一郎的提議了。現在就缺一個背黑鍋的,如果由他們幾個來背再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