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生前兩看相厭，他死了我更不想看了
雲小瑤可是不知道白管家為他二人正操碎了心，她雖然和小蠻離開了親王府，腦子裏還是不自覺地想著鳳千城。
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會不會聽話，那個什麽鳳鳴壇，他今日要是再去，指定還要鬧妖。
思來想去，她氣道：“小蠻，你回去守著，他今天要是出門了，就回來告訴我！”
小蠻嘿嘿應了聲，麻溜地原路跑了回去。
雲小瑤悶著氣剛到將軍府門口，就看到雲思思攙扶著柳如意從府裏出來了，母女二人上了馬車，看樣子應該是往衛府去了。
她算了下日子，衛天爍今日發喪，她們的確是該過去。
這樣也好，她今日回來，正好避免了跟柳如意撞見，也省得彼此見了心煩。
她刻意往胡同口躲了下，然而越是不想撞見，偏有人越是不肯放過。
也不知是哪個眼尖的丫鬟看見了她，扯嗓子喊了一聲：“是大小姐回來了！”
這一聲可是火燎了柳如意屁股，馬車還沒坐熱，人就跳出來了，看著雲小瑤這邊，怒聲喝道：“雲小瑤，你還有臉回來！”
說話間，柳如意已經跳下馬車，雲思思見狀，也跟著跳了下來，作勢去扶她。
柳如意賭氣推開她，大步朝著雲小瑤走過來，其身後丫鬟小廝生怕她吃虧一般，蜂擁而至，頃刻間將雲小瑤圍在了中間。
這兩日，最想見她的怕就是柳如意了。
衛天爍一死，她就懷疑是雲小瑤幹的，想找茬兒，奈何這丫頭連夜去了親王府，索性還住那兒不回來了。
這麽一來，她就更覺得是雲小瑤幹的了。
今日好不容易逮著了，柳如意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她！
“雲小瑤，你終於肯回來了？哼，你這個殺人凶手，你這個白眼狼，你吃我雲家穿我雲家還不夠，竟然還如此狠心害我外甥，你、你好惡毒的心你！”柳如意開口即罵。
此時，大街上攤鋪已經都開了，來往的行人也不少，聽得這邊吵鬧，很快就有好事者圍了過來。
這些百姓都認得雲家人，不光如此，衛天爍的死也已經都傳開了，聽得柳如意這麽一說，百姓們紛紛議論開來。
“什麽？衛家公子竟是她殺的？不是說……”
“你別瞎說！不要命了！不過話說回來，那衛公子平時可沒少挨她的揍，說是她殺的，倒確有幾分可信！”
“可說是呢！嘖嘖，看不出來呀，這雲大禍害如今有了親王殿下撐腰，越發的無法無天了！”
世上總有那麽一些人，聽風就是雨，這就是人性。
雲小瑤任憑他們說完，方才淡然地看著柳如意說道：“凡事講究證據，敢問柳姨母、你是親眼看見我殺了他，還是聽說有人親眼看見我殺了他？若是都沒有，還請柳姨母不要血口噴人！”
“我不用看見就知道是你！”柳如意眼睛通紅，情緒十分不穩定道：“天爍從小就喜歡你，可你處處看不上他，每次見他不是打就是罵。正如他們所說，如今有了人給你撐腰，你索性就看他不順眼殺了他，是不是？”
“柳姨母僅憑自己想象就斷定了我的罪名，是不是太草率了？”雲小瑤語氣裏帶著慍火，道：“若都像你們這般猜測，那朝廷還要刑部和大理寺作甚？”
看柳如意還想說什麽，雲小瑤眸光一狠，拔高聲音喝道：“柳姨母，二哥可是大理寺少卿，且最開始也查過這件案子，刑部就更不用說了，乃衛尚書親掌，連他們都沒有查到我頭上，難道僅憑柳姨母一句猜測，就要定我的罪嗎？”
“柳姨母是覺得自己比大理寺和刑部還要明察秋毫是嗎？”
此話一出，柳如意不說話了。
她氣得臉色唰地一白，噎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周遭的百姓轉念一想，頓時又覺得這話似乎有點道理，紛紛附和著點頭道：“也是啊，好像還真沒聽說這件事跟她有關係？”
“雖然她是有嫌疑，但畢竟是兩家是親戚，應該不至於鬧到要殺人吧？”
聽著這群“牆頭草”議論，柳如意氣得差點沒吐出一口血來。
雲思思臉皮薄些，當著這麽多人麵，她紅著臉扶住了柳如意，低聲說道：“娘，還是先別說了，有話咱們回家說去，別讓人瞧了笑話！”
柳如意說不過雲小瑤，恨恨地瞪了她一眼，道：“那好，你說不是你，那你現在敢不敢跟我去一趟衛府？”
她借用旁邊百姓的一句話，道：“不是都說了是親戚嗎？那你跟我去給他上一炷香，磕個頭總不為過吧？”
雲小瑤依舊不急不惱道：“我看沒這個必要，生前兩看相厭，他死了我更不想看了，所以還是不去了！”
“你不敢！雲小瑤，你分明就是不敢！”柳如意歇斯底裏地吼道。
雲小瑤實在不想跟她在這裏糾扯，推開眾人意欲離開，柳如意忽而上前一把抓住了她手腕，不依饒道：“雲小瑤，你好歹叫我一聲姨母，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話說著，拉著她就往馬車那邊走。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雲小瑤想甩開她，但又怕惹人話柄，給將軍府抹黑。
想了想，她索性就沒掙紮，任憑柳如意將自己拽到了車上。
雲思思低著頭，小碎步跟了上來。
三個人一上了馬車，圍觀的百姓便自動都散了去，雲小瑤看了眼柳如意恨不能上來咬自己一口的架勢，淡然道：“人真不是我殺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但我肯定不會跟你去的！”
她一挑簾兒，作勢要從車窗跳下去，柳如意突然兩眼一翻，四腳一蹬，說不出話來。
雲思思就坐在她旁邊，看到其這個樣子，嚇得驚聲叫道：“娘，你怎麽了？雲小瑤，你對我娘做了什麽？”
雲小瑤眉頭一蹙，停下身來看向柳如意，心裏不由一沉。
隻見柳如意口角歪斜，眼瞼上翻，手腳僵直，乍一看，是中風的前兆。
馬車即刻停了下來，柳如意的貼身婢女率先衝了進來，跟著嚷道：“夫人，夫人你怎麽了？大小姐，你怎麽能對夫人動手？”
這丫頭嗓門可不小，這麽一喊，那些剛剛散去的百姓瞬間聞風又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