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心虛害怕
好狗不擋道?
杜鵑一臉絕望,像是一朵雨打的嬌花,身體搖搖欲墜的看著沈禦,似是不敢相信沈禦竟然對自己說出了這種絕情的話?
“我...”杜鵑不甘心的為自己爭辯,“我隻是擔心杜若罷了。”
沈禦一雙眼眸犀利如刀,緊緊盯著杜鵑,那明亮的眸子似能看穿一切;
在這一瞬間,杜鵑隻覺得麵前男人看穿了自己的一切偽裝,眼簾下意識的半垂,避過了沈禦鋒利的視線。
沈禦的語氣很冷,像是含著冰碴子,“還不讓開?”
有沈禦在,杜鵑什麽都做不了,隻得退後兩步,眼睜睜的看著沈禦抱著杜若出去了。
沈禦剛走到門口,就遇到了帶著人回來得常老師。
常老師不認識沈禦,見杜若被一個陌生男人抱著,先是錯愕了一瞬,接著語氣嚴厲又帶著一絲防備的質問,“你是誰?”
沈禦忙說:“我是杜若的朋友,杜若現在情況不太好,我想送她去醫院。”
常老師看到沈禦身上穿著綠色衣服,蹙眉問:“你不是我們廠子裏的工人吧?”
沈禦老實回答:“是。”
怕常老師誤會,沈禦又忙說:“張廠長邀請我來的,張廠長曾經是我父親手下的兵。”
聽沈禦這麽一說,常老師臉色當即一變,先是尷尬的扯了扯嘴角,隨即臉上露出溫和又帶了點討好的笑,“哎呀,這是誤會。”
沈禦忙說:“是我不好。”
常老師見沈禦態度端正,沒有盛氣淩人,這才繼續說:“不過杜若是女孩子,讓外人看到不好,還是交給我們吧。”
沈禦關心則亂,倒是忘了這一點,忙說:“抱歉,是我考慮不周。”
常老師笑著說:“沒事,理解,你也是擔心杜若,”接著,擺手示意身後站著的兩個身材高大的女人,上前接過杜若,把杜若背在背上。
一行人急匆匆的帶杜若下了樓,樓下已經有人在等著了。
樓下停了一輛木板車,木板車還鋪著柔軟的鋪蓋,她們把杜若小心放在車上,直接朝醫院而去。
等演出結束,張廠長才從範主任那裏得知了整件事情的始末,範主任一臉氣憤,“廠長,我已經報警,讓警察把那個馬小蘭帶走了。”
張廠長黑著一張臉,胸口不斷起伏,似是壓著無邊怒火,對範主任說:“你做的好,這件事情簡直太惡劣了,必須查清楚,給咱們的工人一個交代。”
還問範主任,“派出所那邊有消息了嗎?這件事情是馬小蘭一個人做的,還是團夥作案?”
範主任說:“我剛才打電話到派出所問過了,馬小蘭自從進了派出所,就跟那鋸了嘴的葫蘆一樣,一句話也不說。”
張廠長冷笑,“沒事兒,且等等吧,馬小蘭不過是個普通姑娘,派出所的同誌們審訊都是專業的,不怕撬不開她的嘴,隻是時間長短罷了。”
範主任也跟著點頭表示讚同。
接著,張廠長又有些擔心地問:“受害的同誌們怎麽樣?身體沒問題吧?”
範主任歎了口氣,說:“其他人還好,隻有杜若…”
張廠長聞言,略有些緊張的問:“杜若同誌怎麽了?”
自從杜若唱了那兩首歌,展現了自己的才華後,張廠長對於杜若的態度,那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杜若唱的那兩首歌,足以表明了杜若的才華,可見杜若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
更何況杜若還搭上了沈禦這條線,若是杜若有幸嫁到沈家,那可真就成金鳳凰了。
範主任想到自己在醫院的時候,看到醫生脫下杜若的衣服後,杜若身上那一塊塊的青紫淤痕,簡直觸目驚心;
更讓範主任痛心的是杜若大腿上有一個個針紮過的痕跡,針紮的傷口雖小,但卻是刺骨的疼,傷口沒有流出太多血,卻留下了大片的紫黑淤痕,看著都讓人揪心。
幸而都是皮外傷,休養幾天就能痊愈。
但杜若這種頑強、堅毅的意誌卻是讓範主任佩服不已。
王金鳳那幾人吃了安眠藥,沒多久就躺在地上睡著了,而杜若則是硬生生的熬了那麽長時間,還麵色如常的唱完了兩首歌,簡直不可思議!
而杜若的付出並沒有白費!
她成功了!
這次演出,讓杜若徹底在整個紡織廠打響了名聲,甚至別的廠子也都有所耳聞。
各個廠子的工人都沾親帶故的,消息傳的賊快!
範主任好幾個親戚都還向她打聽杜若的事情呢,還問她:杜若有沒有對象?
可見杜若在工人中的名聲,到底有多響!
聽範主任說了杜若目前的情況,張廠長臉上也不禁露出幾分訝然之色;
剛見杜若時,他隻以為杜若不過是個,仗著自己長得漂亮,就到處沾花惹草的女人。
後來,杜若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張廠長又覺得她牙尖嘴利,得理不饒人。
直到杜若上台演出後,他才對杜若的形象有所改觀,卻沒想到演出的背後,還發生了那麽多事情。
杜若到底是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和毅力,才能夠完成那樣的表演!!!
張廠長當過兵,上過戰場,此時也不禁對杜若多了幾分敬佩,也終於懂了性格一向高傲的沈禦為什麽能看上杜若。
張廠長語氣溫和道:“杜若同誌是咱們廠的好同誌,要把她照顧好。”
範主任立刻保證,“張廠長您放心,這件事情我會安排的。”
演出結束之後,杜鵑心神不寧的回了家。
雖然她自信,她下藥的時候沒人看到,但萬一馬小蘭那個蠢貨胡亂攀咬怎麽辦?
派出所的同誌查出端倪,來調查她,又該怎麽辦?
家裏隻有顧輕柔在,見杜鵑回來了,顧輕柔忙上前詢問:“今天是怎麽回事兒?杜若那個臭丫頭竟然獨唱兩首歌,出盡了風頭!”
“你們隊不是有一個歌舞節目表演嗎?我怎麽沒看到啊?”
“別問了,煩死了,”杜鵑不耐煩的打斷顧輕柔,神色看上去十分焦躁,“我不想說!”
顧輕柔立刻察覺出不對,想了想,緩和了一下神色,把杜鵑拉到沙發上坐下,才溫聲問道:
“這是怎麽了?出了什麽事?跟媽媽說說?”
見杜鵑隻是低著頭,一聲不吭。
顧輕柔心中湧起一股不安,事情怕是不小,於是語氣更加溫柔,“媽媽是跟你最親的人,還能害你不成?”
“你若是遇到難事了,跟媽媽說說,媽媽一定幫你!”
杜鵑這才緩緩抬頭,眼角微紅,臉上寫滿了委屈,開口說話時都帶著幾分哽咽,“媽...”
顧輕柔握住杜鵑的手。
杜鵑咬了咬唇,最後一咬牙說:“我...我不想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