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朋友
溫以帆聽見這話有些無奈,自己這傻妹妹,怎麽可以把自己吃過的東西給個生人吃呢。
當然,溫以帆還不知道,以後軟軟吃不完的吃食,都是被眼前這個‘生人’吃掉到。
少年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接過這些東西。
“小哥哥,這些都是我們剛才買的,軟軟已經吃過了,沒有毒的。”軟軟看少年想吃又不想吃的模樣,伸出腦袋有些天真的開口。
少年聽見軟軟這話,臉色頓時出現一抹尷尬的神色,他並不是怕有毒不敢吃,而是擔心自己吃了三兄妹的吃食,他們回家會受責罰。
“軟軟。”溫卿卿聽見這話,趕緊將人拉到自己身旁。
“公子,小妹她……”溫以帆也沒想到軟軟會說這樣的話,這想自己找個台階下。
“無礙,”小少年趕緊擺擺手,接著出聲解釋說,“我是怕吃了你們的吃食,讓你們回去挨罵,這才猶豫不決的。”
他說話的聲音很小聲,同時也很溫柔,配著那蒼白的臉色,還有瘦弱的小身板,很惹人心疼,尤其讓小錦鯉心疼。
這麽好看的小哥哥,是誰給養成了這個樣子。
軟軟掙脫開溫卿卿,趕緊走了過去,拿過自家哥哥手裏的吃食,直接塞在了小少年嘴邊。
“哥哥,你不要客氣隨便吃,不夠我們再買,”軟軟一臉豪橫的模樣,“我娘親可好了,不會罵人的,你放心好了。”
軟軟說完,歪著腦袋想了片刻又道:“娘親隻會罵爹爹的。”
此刻,在鋪子看賬本的溫金山鼻頭有些癢,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寶貝小女兒在外揭他老底。
溫以帆和溫卿卿兩兄妹看著軟軟的舉動,再聽她那童言無忌的話語,都是一臉的無奈,不過卻沒有攔住她。
至於那小少年手裏拿著軟軟遞過來的肉包子,睫毛微微煽動,隻覺得心底某個地方開始溫暖起來。
“謝謝。”小少年客客氣氣的道謝,這才拿著肉包子啃了起來。
雖然他已經餓了好幾天了,不過吃飯的動作優雅從容,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做派。
軟軟見他吃完包子,又遞了另外一種吃食上去,這一來二去的,吃食竟被吃得差不多了。
“小哥哥,這裏還有兩個雞腿。”軟軟轉身見溫以舟手裏隻剩兩個雞腿了,想了想還是拿著遞了過去。
雖然她也想吃雞腿,不過比吃雞腿更開心的事情,就是投喂眼前這少年。
少年擦了擦嘴,看著自己把溫家三兄妹的吃食吃得就剩兩個雞腿了,頓時臉紅起來,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不用。”少年連忙搖了搖手,“我已經吃飽了,多謝三位的款待,待遇寒手中有了銀兩,必定會還給三位的。”
“好啊,以後小哥哥要帶軟軟去吃更多好吃的。”軟軟咧嘴對著陸遇寒說道。
眼前的少年渾身透露著金光,以後定能貴不可言的。
當然天機不可泄露。
陸遇寒瞧著身旁那又矮又圓的小姑娘,心裏隻覺得分外溫暖。
很少有人能這般給自己溫暖了。
“公子,公子我要到粥了。”一位年輕婦人手裏端著一碗粥,拿著幾個包子饅頭朝著陸遇寒快步走了過來。
她身上的衣裳很破舊,而且洗得有些發白,一看就是穿了好多年頭的,明明就是個下人模樣,可偏偏骨子裏還藏著一股貴氣。
“秀姨,你慢點。”陸遇寒見狀,趕緊上前去接過秀姨手裏的東西,目光落在了溫家三兄妹身上,“這是我剛剛認識的……”
他本想說是朋友,又怕這三兄妹不願意,話語便頓住了。
“姨姨,我們是小哥哥的朋友。”軟軟一點兒也不認生,走上前站在陸遇寒的身旁,抬頭看著秀姨出聲,同時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秀姨聽軟軟這麽說,而陸遇寒沒有反駁,臉上的表情有些驚訝。
她家公子可從來沒有過朋友。
雖然不知怎麽多了幾個朋友,不過秀姨還是歡喜的,她蹲下身子溫柔的同軟軟說道:“小姑娘,吃個肉包子吧。”
她也沒什麽見麵禮,隻有剛剛要到肉包子。
“嬸子不用了,”溫以帆把軟軟拉到了自己身後,眼裏藏著警惕,說話還是客氣的,“時辰不早了,家裏人還等著我們回去吃晚飯,我們便先走一步了。”
說完,溫以帆抱起軟軟,衝著陸遇寒點頭示意後就轉身離開。
“小哥哥,咱們下次再見。”軟軟對著陸遇寒揮揮手,眼裏還有些不舍,奶聲奶氣的約著下次再見。
“好。”陸遇寒盯著軟軟,嘴角揚了起來。
等看不到溫家三兄妹的背影後,他才收回視線看著秀姨說:“秀姨,咱們去那邊坐著吧。”
兩人走到旁邊的石階上坐下。
“公子,你快喝粥吧,這溫家人可真好,煮的還是肉粥呢。”秀姨不提軟軟他們,而是遞過粥讓陸遇寒喝。
陸遇寒輕輕推了回去,將剛剛軟軟給他的雞腿遞了過去:“秀姨,剛剛那三兄妹將他們買的吃食都給我吃了,我此刻不餓,這還剩了兩個雞腿,你吃了吧。”
聽見這話,秀姨的眸光閃了閃,隱隱有些擔憂:“公子,以後生人給的東西你可千萬不要吃了……”
秀姨沒把話說完,往周圍看了看,就怕有誰的眼線在盯著。
陸遇寒明白秀姨的意思,可想著軟軟的小模樣,那胖乎乎給自己塞東西的小手,奶聲奶氣叫他小哥哥,眉宇間難得流露出溫暖。
“他們不會。”陸遇寒很堅定的說,雖然他自己也有些意外,為什麽會那般相信他們。
秀姨歎了一口氣,終究是沒再說什麽了,她家公子年歲不大不過該懂的都懂,她也不必再說些什麽。
“公子,這雞腿你留回去吃吧,也不知明日還可不可以出來。”秀姨沒要這雞腿,肉粥也沒有喝,隻是將手裏的饅頭吃了一個。
如果明天出不來,粥和包子饅頭還能湊合吃幾天呢。
陸遇寒沒有勸秀姨,他知道自己勸是沒用的,隻是眼裏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