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去不去拜山
打開布包，裏麵是一片巴掌大的紙片。
上麵歪歪扭扭寫著四個字。
殺我者盧。
這麽說，桃花早就有預感了。
辛通不由得一聲歎息，對中年婦女說道“這個桃花，和盧鵬之間，到底有何瓜葛？”
中年婦女搖了搖頭。
好吧。
那一切就隻能等找到盧鵬再說了。
回到縣衙，辛通立刻發布海捕文書，捉拿殺人犯盧鵬。
五天後。
杜雷終於趕到了恒安縣。
北恒州恒安縣。
緊靠秦始皇修建的長城。
乃是和突厥接壤的第一縣。
地理位置之重要，不言而喻。
對於突然把自己調到這裏來，杜雷多少還是想出了一點眉目。
那就是，自己是太子李建成和秦王李世民之間的一個犧牲品。
離著城門還有十裏地，杜雷換上官服，安排耿莊先去送信。
先讓縣衙裏那幫人準備準備。
最起碼有個人來，給自己帶帶路，介紹介紹情況。
等他來到縣城城門外。
發現前麵的情景還是讓他有點意外。
城門口路邊站了不少人。
都穿著各色各樣的官服。
看得出來，都是一些低階的官員。
還有一些皂衣的衙役捕快。
最前麵站著一位身穿錦袍的中年男子。
咦。居然是便裝。
杜雷有點奇怪了。
離著還有半裏地，杜雷便跳下馬來，韁繩交給狗娃，整了整身上官服，自己快步上前。
錦衣男子見狀，也笑著和耿莊一起，迎了上來。
經過介紹杜雷才知道，此人乃是北恒州刺史蔡揚的手下別駕彭晏，從級別上來說，別駕是刺史的副手和助理，算是給了杜雷不小的麵子。
雙方見禮之後，彭晏笑著說道，“杜老弟，我來之前蔡刺史專門叮囑我說，太子殿下非常欣賞你的才幹，讓我轉告你，請在恒安縣一定要秉公辦事。”
原來如此。
這就是為什麽要先單獨來和自己見麵的原因，有些事，還是不能當眾說。
杜雷暗暗叫一聲苦。
自己還是沒有逃離太子李建成的魔爪。
“我會在縣裏驛館再待三五日，杜老弟若是需要幫助，可隨時來找我。”說完，彭晏拱手而別。
不錯，這算是扶上馬送一程嘛。
杜雷讚歎，太子李建成的手下，也不缺少能幹之人。
緊接著，縣丞關機，捕頭木亮等人，依次給杜雷做了自我介紹。
介紹完畢之後，關機上前一步，笑著說道，“杜縣令一路辛苦，還請早些回縣衙歇息。”
恒安縣衙和長海縣建築設計差不多，前麵縣衙，後麵是給縣令安排的宿舍。
一番忙碌之後，已經是太陽西下。
縣丞關機又來了。
他湊到杜雷麵前，神秘兮兮的說道，“杜縣令，今晚您可有要緊的安排？”
安排？
咋滴。又要搞迎來送往那一套東西？
關機接著說道“按照慣例，恒安縣新來的縣令，都要去沈老爺那裏去拜山。”
拜山。
還有這種操作？
杜雷眉頭一挑，“這個沈老爺什麽來頭？”
“杜縣令，您有所不知，沈老爺本名沈辰，雖然無官也無品，可，人家女兒是當朝三皇子的正室。就這，沈老爺在北恒州，那都能橫著走了。”
三皇子，那就是李元吉了。
原來他的老丈人在這。
哎。杜雷一陣搖頭。
你說你，為何不跟著女兒去長安城，享盡榮華富貴。
不對，還是別去了。再有一年，你的好女婿也到頭了。
杜雷反問道，“我若不去，會如何？”
關機歎口氣，“您若不去，恐怕，這沈老爺會，很生氣，很嚴重。”
他說的還是很含蓄。
解讀出來就是，沈老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杜雷拒絕了去拜山的提議。
這讓關機有點意外。
按理說，自己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
他杜雷該明白啊。
難道真的來了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漢？
夜幕降臨，杜雷換了一身便服，帶著耿莊出了縣衙。
初來乍到，還是該多了解一下這裏的風土人情。
微服私訪，自然是一種極好的方式。
兩人順著大街溜達了一圈。
華燈初上的恒安縣，還是很熱鬧。
雖然和突厥的關係略顯緊張。但是民間貿易往來，還是密切。
城裏來來往往的西域麵孔並不少見。
這讓杜雷感到了壓力。
誰也不敢保證，和自己擦肩而過的，都是本分的生意人。
誰知道他們帶著什麽目的來恒安呢。
看轉的差不多了。兩人走進一家酒樓。
選了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下來。
功夫不大，酒菜就上來了。
耿莊給杜雷倒了一杯酒，笑著說道，“杜縣，”剛一開口，忽然意識到什麽，接著說道，“杜先生，請幹一杯。”
杜雷點點頭，這個杜先生的稱呼，我喜歡。
看了看左右，似乎沒有人在意他們，杜雷鬆一口氣，“耿莊，走這一圈，你有何感想？”
耿莊點點頭，“比之長海，要繁華許多，可是異域人多，自然就難以管理。”
嗯。這一點，杜雷很欣慰。這個耿莊，看事情的角度可以啊。
自己帶他來，算是對了。
正說著，就聽得一陣鑼響，有人高聲喊道，“閃開，閃開，老爺回府。”
緊接著，一頂八抬大轎，顫悠悠的從酒樓前路過。
好家夥，威風氣派啊。
正巧，店小二端了菜上來。杜雷笑著問道，“小二，下麵轎子裏，是什麽人。”
店小二左右看了看，低聲說道，“二位是外地來的吧，這可是沈辰沈老爺的轎子，往後遇見了，躲著點。”
說完，轉身離開。
遇見躲著走。
這信息量，好大。
杜雷皺起了眉頭。又想起關機讓自己去拜山之事。
這麽看起來，這個沈辰在恒安的行徑，有點膨脹啊。
第二天，杜雷沒有升堂，而是讓人把一些積攢的案宗找出來，先看看前任都積壓了什麽案子。
和自己預想的差不多，丟雞少狗的案子不少。這些案情不大，線索卻極少，審起來恐怕耗費精力極大。
但是，這些不審，又很影響自己的形象。
隻不過有一點讓他感到詫異，居然沒有一起和沈辰有關的案子。
這倒有點意思了。
第三天，杜雷終於決定開始幹點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