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李三再次失算了

“噓!”看到回應之後,嶽群長出一口氣,把火把扔到一旁水溝裏湮滅。

一切做完之後,才對著杜雷說道,

“客官,待會來一輛馬車,你們什麽都別問,盡管上車。會有人送你們過河。”

杜雷,見對方要走,伸手把他給拉住,“那我們的馬呢?”

“放心吧,馬比你們到的早。”

嶽群說完,又話鋒一轉,“你們沒有來過,我們沒有見過,明白嗎?”

吱呀,吱呀。

很快,一輛馬車疾馳而來。

雖然四周一片漆黑,這馬車卻極其精準的停在了杜雷麵前。

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上車。”

杜雷一轉頭才發現,嶽群已經不知道何時,消失不見。

果然啊,做這種提著腦袋的生意,嶽群十分的小心啊,能溜就溜。

馬車的車廂極其狹小,杜雷和衛離司坐進去有點擠。

馬車走起來也是極其的顛簸,能感覺出來,馬車跑得飛快。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之後,馬車停了下來。空氣變得潮濕,隱隱也有了水聲。

是的,差不多應該到黃河邊了。

外麵,依舊是這個年輕的聲音。“二叔,兩個人,過河,馬也是他們的。”

“知道了。”

是一個蒼老的聲音。

接著,馬車簾子被挑開,外麵依舊是漆黑一片。

杜雷心中暗自佩服,這些人應該早練就了黑暗中夜視的能力。

所以,這也是他們能夠秘密從事這種非法勾當的資本。

一道黑影上前來,拉著杜雷和衛離司的衣袖,往前走走不多遠,便登上了一條小船。

黑影把兩人推進船艙,接著說道:“可要坐好了,今晚風大。”

說著話,船槳一撐,杜雷能聽得到,船頭劃破水麵的聲響。

行不多遠,水聲越來越大,船身也開始顛簸起來。

杜雷的心裏,還是有一點緊張,自己好容易穿越而來,已經在水裏泡了一回,這次可別再出什麽意外。

讓他略感意外的是,緊挨著他的衛離司,似乎十分平靜,感受到了他的緊張,低聲說道:“怎麽,怕了?”

杜雷長吐了一口氣,穩了穩情緒,“是,我從未夜裏渡河。”

“嗬嗬嗬,”衛離司笑了起來。“杜老弟,我不是在你麵前自吹自擂,當年,我逃往高麗的時候,那船,比這還小。”

說著話,衛離司的手,不自覺的抓住了杜雷的胳膊。

“兄弟,你能體會那種感覺嗎?就靠一盤司南,我和兩個艄公,五天五夜才到高麗。”

聽到這句話,杜雷倒是可以理解,為什麽衛離司見怪不怪了。

外麵,水聲潺潺,船隻的顛簸也逐漸小了許多。

接著,有聲音喊起來。“好了,下船。”

這就過河了?

杜雷暗生詫異。

這也太快了。

可,腳底下,實實在在的土地,讓他知道,真的,過河了。

衛離司卻是一臉的欣喜,“我們,離長安,更近了。”

嶽群說的沒錯,很快有人把馬給他們牽了過來,而且很貼心的給他們指引了方向。

兩人一口氣跑出去十幾裏地,衛離司勒住戰馬,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說道,“我,我真的走不動了。”

是啊,衛離司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

在唐朝這可就是老年人,連續的這樣折騰,還真是夠他喝一壺的。

看著衛離司呼呼大睡,杜雷卻毫無睡意。

離長安城,如果日夜兼程,至少還要兩天。

一來一回,十幾天過去了。

自己擅自改變計劃,把人送去長安,郭勇如果較真的話,自己抗命,這是事實。

有這個把柄握在他的手裏,和他關係好還行,要是哪天得罪他了,恐怕要老賬新帳一起算。

唉,先不去想這麽多了,到了長安城再說。

第二天一大早。

耿莊就帶常富出發了。既然無法解釋為何杜雷消失不見,那就不如幹脆早早的離開。

一邊走,常富忍不住開口問道,“耿大哥,這杜縣令是不是已經離開了。”

耿莊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吐一口氣,輕聲說道,“事已至此,愛咋咋地吧。”

雖然嘴上這樣說,可是心底,還是在惦記杜雷。

杜雷和衛離司,很大程度上,關係到了自己的前程。

蒲津渡。

李三早早的帶燕小七等人躲在岸邊一間屋子裏。

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尋找衛離司的蛛絲馬跡。

日上三竿,燕小七終於興奮起來。

“三哥,快看,那倆是長海縣來的。”

循著燕小七所指的方向看過去,耿莊正帶著常富,在接受官軍的查驗。

嗯,這耿莊,李三看著也麵熟。

是的,在十字坡時候,給杜雷趕車的,就是他。

李三忍不住咧著嘴笑了起來。

“哥幾個,都打起精神來,務必要找到衛離司那老賊。”

被他這一鼓動,眾人登時摩拳擦掌,興奮起來。

看耿莊和常富上了渡船,李三吩咐手下人,“把人跟住了,我隨後就到。”

一直守到中午,卻再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沒有發現形跡可疑之人。

李三有點傻眼了。

摸著下巴頦想了半晌。李三做出了判斷,衛離司可能已經過河了。

而且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他急忙來見蒲津渡守將於洋。

“於將軍,現在情況有變,我等要趕回長安,這裏就拜托你了。”

於洋客氣的拱拱手,“李將軍請便,請回去轉告太子殿下,我絕不會讓那廝活著過渡口。”

此時,長海縣城裏。

曾偉意外的回來了。

李三抓了曾偉之後,隨意的丟在一處密林之中。

這廝苦苦熬了數日,終於被一個砍柴的娃娃所救。

曾府雖然被杜雷抄了個七七八八,但還是給潘氏留了一條活路。

看著自己的家敗成這般模樣,曾偉是一陣陣唏噓。

管家丁康抹著眼淚,哭咧咧的說道,“少爺,這些都是杜雷那個混蛋所為,我們,”

曾偉抬抬手,截住他的話頭,“我都知道了。讓我靜一靜。”

自己在屋裏坐了足足一個時辰之後,曾偉才緩緩起身,走向地牢。

地牢裏。

廖氏父子三人,見到有人來了,期盼的眼神看著曾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