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陰陽旗

“好!”那風水師也不再廢話,一口答應了。

我取下了背袋,從裏麵拿出了羅盤,放在了掌心,準備尋找,可是風水師竟然冷笑了起來:“嗬嗬……黃毛小子,你輸定了。”

我沒有理會他,風水師接著說:“這方圓一裏內地氣最足的地方就在這裏,你連這都看不出來怎麽跟我鬥?”

他指的地方就是棺材即將下葬的坑,也是他選中的安葬地。

我說:“那可不一定。”

風水師挑起了眉,上下看了看我,語氣非常的輕蔑:“我就給你時間找,要是找不到,別怪我較真。”

其實來的時候我就對這裏觀察了一番,他所選的地方在此處地氣確實很足,但不是其中之最,這塊地絕對有更好的葬點,隻是需要時間勘察。

我拿著羅盤往東走了四百步,然後翻起了背袋,拿出了一麵小旗,正麵繡著一個陽字,背麵繡著一個陰字。

這小旗通體黑紅,是由上百隻大公雞的血浸泡而成,叫做陰陽旗,可以配合咒催發地氣,而且不止一麵,六爺曾經靠它們定出了不少的好穴。

那風水師明顯看出了陰陽旗的來曆,眉頭緊皺,思索了片刻,盯著我說:“你是六爺的門生?”

見他略露驚訝,小餘自傲地說:“那是,強子可是深得六爺的真傳,一手看風水的能耐豈是你能比的?看著吧,待會兒就能出結果。”

風水師的表情有些難看,整個人冷靜了下來,一聲不吭地看著我的動作。

我把旗插在了地上,雙手放在胸前掐起了指訣,默念了十幾秒才停下。

陰陽旗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我已經開始朝西走了。

大概八百步,跟東麵相對的位置插上了另一杆陰陽旗,同樣默念了咒,隨後是南麵和北麵。

四麵旗落地,周圍出現了輕微的風,吹得我們的衣服發出了響聲,同時也叫所有人整齊地驚咦了一聲。

小餘湊到了我的近前,壓低了聲音,說:“你還能召風?這是啥法術?咋嫩牛逼。”

我緩緩地搖了搖頭,說:“不是召風,是地氣,這一裏內的地氣被催發了出來,常人看不見,同樣的我也看不見,不過用羅盤可以讓它們現身。”

小餘趕緊催促起了我,我從背袋拿出了羅盤,咬破了中指,在正麵畫了道血符,然後背麵放在了眼前。

我的口中默念了好幾聲,落後大喝道:“開!”

原本照到我的臉的鏡麵瞬間變了樣子,成為了周圍的景象。

小餘睜大了雙眼,結結巴巴地嚷嚷了起來:“我靠,這,這羅盤是不是有什麽機關?”

隨著他的話所有人都站到了我的身後,看到鏡麵內出現了絲絲的黃色煙霧後,都驚奇的說了起來。

“這是啥?是變戲法吧?我咋從沒見過?”

“他的羅盤有古怪,跟我見過的風水師不同,還帶鏡子,難道那鏡子跟電視一樣?”

“放屁,哪有這麽小的電視?咱家的電視都是帶長喇叭的。”

……

我把他們的話忽略了,仔仔細細地用羅盤照著每一處地方,在看到那風水師看中的地塊煙霧最濃厚時,我的心裏咯噔了一下。

風水師雖然沒到我的身後,但從我的表情就看出了什麽,他說:“我承認你很不錯,這種讓地氣現行的咒連我都不會,但是又有什麽用?這裏我早就看過了,除了我瞧的這塊外,其他的地方都很貧瘠,你還是乖乖認輸吧。”

我還沒說話小餘就衝他嚷嚷了起來:“你狂個屁,這還沒開始呢,強子厲害的手段還在後麵,是吧強子?”

風水師冷哼了起來:“地氣是自然生成,一切都已是定局,我就不信他能把地氣挪走,聚在其他地方。”

所有人都盯住了我,我閉口不言,因為事實情況跟風水師說的一樣,除非我會挪走地氣,否則我輸定了。

可是我來時觀察過,很確定風水師選的地不是地氣之最,否則我也不會這麽自信地跟他對賭。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我的心裏暗暗疑惑。

就在這時,我的耳邊突然聽到了聲音:“西北角。”

我趕緊回過了頭,看向了後方,那裏有一片樹林,在樹林的深處懸浮著一把撐開的油紙傘,就像是有人在撐著它,而我看不見那個人一般。

是趙曉柔,是她來了,我的臉上流出了冷汗,身體也控製不住哆嗦了起來。

風水師對於我的表現很奇怪,跟我一起看向了後方,不過他什麽也沒看見。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嘴角勾起了笑意:“害怕了?你放心,隻要你認輸,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你還是風水師,往後也能繼續給人瞧地,我也不是那種趕盡殺絕的人。”

我沒有理會他,眼神從油紙傘上移開了,同時也知道隻有我一個人能看到那把油紙傘,這肯定和婚約有關。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把注意力放在了西北角。

羅盤照了過去,那裏的地氣非常的微弱,恍若隨時都會消失,根本不像是一處好地。

我疑惑地走到了近前,還觀察起了地麵。

在看到褐色的泥土中有著點點的灰白後,我瞬間明白了什麽,趕緊用手扒了起來,直至抓出了一把灰,我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大聲地說:“沒錯了,地氣最足的地方就在這,把你老叔葬在此處,後代子孫滿堂不說,還能維持三十年的商運,是絕佳的葬地!”

眾人之間響起了竊竊私語聲,我看他們沒人相信,就對小餘喊了起來:“拿鐵鍬把白石灰全都清了。”

“好嘞。”小餘應了一聲立馬過來了。

不過沒下幾鏟子,他的汗水就像是雨水一般,而那白石灰也越來越多。

小餘對狗子喊了起來:“還傻愣著幹啥?不想讓你爹安穩地呆在地下?趕緊讓你的人過來幫忙。”

狗子也不敢怠慢,呼喊起了那些人,他們拿著鐵鍬過來了,幾十個人一起下手沒多久就把所有的白石灰都清開了。

而後每個人的發絲都被一股莫名的風吹得倒豎了,那強勁的程度不下於遇到了海風。

他們雖然看不見地氣,但都知道這股風是什麽,狗子放下了鐵鍬,結結巴巴地說:“就,就像是,就像是龍從籠子裏脫困了一樣。”

風水師的麵容陰沉似水,口中的牙關都快咬碎了。

我將羅盤對向了他們挖出的地塊,看到了濃厚的黃色煙霧,它們升騰到了十米左右的高度,宛如黃色的雲層匯聚於此。

我的心裏感慨不已,也生出了絲絲的感動,如果沒有趙曉柔的提醒我根本發現不了。

隻是我很奇怪,這白石灰明顯是被人鋪上去的,有誰會這麽做?為什麽要把這裏掩蓋起來?

我回頭看向了樹林,油紙傘已經消失了,我默默地說了聲謝謝,然後看向了風水師。

風水師的雙眼布滿了血絲,雙手也握緊了拳頭,口中接連說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怎麽會看不出來,這根本不可能。”

小餘大笑了起來:“哈哈……有什麽不可能的?你的本事沒有強子厲害,輸給強子不是再正常不過?”

風水師沒有搭理小餘,眼神看向了遠處的村子,他說:“肯定有高人在幫你,你小子給我等著,等我查出哪個人用白石灰掩蓋了地氣,我要你好看,等著!”

他撂下了一句狠話就走了,我把他的話記在了心裏,因為我也想知道是誰用白石灰掩蓋了地氣,他能找出來也間接性的解了我心頭的疑惑。

從這一刻開始我一戰成名,但外人都以為這是我自己看出來的,隻有我知道沒有趙曉柔的幫忙我輸定了。

另外我得感謝小餘,如果沒有他把我拉過來,我不可能有第一筆生意,更不可能有一炮打響的機會。

此時,我們回了紮紙店,小餘拿著幾張大票子不停地拍著手掌,嘴裏還在嚷嚷著:“長臉,長臉啊,強子,你給咱們鎮長臉了,我以你為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