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辟邪之物

四月的天氣變幻莫測,前幾天豔陽高照,過了幾天又是暴雨傾盆。一大早就飄起了零星小雨。阿洲剛穿好衣服,看了看窗外的小雨,喊了句:“衍哥,今天下雨不用跑步了吧。”

傑克還在陽台刷牙,含糊地附和道:“那我是不是刷完牙,還能睡個五分鍾。”

“你眼瞎了嗎?哪有雨?”陸行衍冷瞥了阿洲一眼,又道“你待會兒去樓下喊一下葉忱,等等一塊兒晨跑。”

“好的嘞。”阿洲附和道。

Line樂團一旦有了表演計劃,作為隊長的陸行衍就會召集大家一起晨跑,以保持良好的狀態,使得演出的時候保持精力充沛。

阿洲被陸行衍催著穿鞋,剛出門,又急急回身大喊了句:“衍哥,衍哥,太陽從西邊出來的啊。”

“阿洲,你傻了麽,今天沒太陽。”傑克嘴裏含著牙膏,含糊道。

“我……我說的太陽是其姐啊。”阿洲回複道。

陸行衍冷冷瞥了阿洲一眼,說:“說人話。”

阿洲把陸行衍拉到了走廊,從6樓往下望去,兩幢宿舍樓下是個環形的走道,走道的旁邊種著一排整齊的梧桐樹,樹下是綠色的草地。

此時,天空有些微雨,走道上隻有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孩在跑步,她穿著件黑色連帽帽衫,黑色長褲,有節奏地繞著環形走道跑著步。

陸行衍環著雙臂,眼尾微微上揚,說:“吃錯藥了?”

“何止吃錯藥。感覺是進行了換顱手術。”阿洲誇張道。

陸行衍直直地盯著樓下的那個身影,唇弧卻不自覺地揚了揚。

這個何其確實出乎他的意料。

“衍哥,你什麽時候見過其姐早起過啊?”阿洲激動地問道。

陸行衍淡淡回道:“見過啊。”

“什麽時候?該不會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吧?”

“就現在,和你一起。”

陸行衍回身去宿舍換好運動鞋,緩緩地往樓下去。阿洲跟在他的背後,喋喋不休道:“衍哥,我的意思是其姐太反常了。她每天早上不睡夠,是不可能起床的。讓她早上上課都比登天還難,你看看,現在才六點鍾,她居然在跑步?但這還不是最奇怪的。”

“最奇怪的是?” 陸行衍漫不經心道。

“反正很多啦,”阿洲頓了頓,又道,“對了對了,前幾天郝靈跟我說,何其教他們利用手賬管理時間。”

“什麽?”陸行衍奇怪地看著阿洲,“手賬?”

“對,衍哥,你知道番茄工作法嗎?”阿洲又道。

陸行衍忽然停住腳步問道:“什麽?”

“我給你解釋一下哦,簡單來說,就是把工作時間劃分為多個番茄時間。一個番茄時間包含兩個部分:25分鍾的工作學習和5分鍾的休息。”阿洲興致高昂地解釋道。

“你怎麽知道這個的?”

“是其姐教郝靈和林糖的,她說得帶領全宿舍通過四級英語考試。”

陸行衍輕飄飄地“嗬”了聲,唇沿不自覺地扯出了個好看的弧度。

“衍哥,你……你笑什麽啊?”阿洲不解道。

陸行衍斂了斂笑意,瞪了阿洲一眼道:“我讓你喊葉忱跑步,你跟著我下樓幹嘛啊?”

阿洲繪聲繪色地說了一大堆,不想竟莫名其妙地跟在陸行衍下了樓。這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忘了去五樓喊葉忱了。

他拍了拍後腦勺,說:“要不,我給葉忱打個電話吧?”

“不行,你親自去樓上喊他。”

阿洲哀怨地往回走了幾步,又被陸行衍喊了回來,阿洲屁顛屁顛地問道:“衍哥,還有什麽事嗎?”

“算了,今天別喊他了。”

“啊,不喊了?”

“雨有點大,你也別跑了,和傑克多睡會兒覺吧。”

阿洲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不對啊,你剛剛不是說這雨挺小的嗎?”

“你眼瞎嗎?雨這麽大。”陸行衍麵不改色道。

阿洲這回真懷疑自己眼瞎了,要說剛剛在宿舍樓上,往外看的時候還有些小雨,這會兒是一滴也沒看到。

“我可能真的眼瞎了。”阿洲雙手撐著眼皮,想要看地仔細。

陸行衍怒了,伸手拍了拍阿洲的後腦勺,吼道:“哪有那麽多廢話,讓你回去睡回籠覺。還有意見了?”

“不敢不敢。”

阿洲乖乖閉了嘴,又回身多問了句:“衍哥,那你還回去睡會兒嗎?”

“睡你個頭,我想單獨跑會兒步。”陸行衍雙手伸直,單腳架在了石墩上,做了做拉伸運動。

阿洲若有所思,頓了兩秒,抬起頭,正好望到不遠處那個雙臂擺動,跑步的消瘦女生,他再蠢也領悟了七八分。

嗬,衍哥,變了。

他這打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想和嫂子跑步早說嘛。

見阿洲還在原地笑嘻嘻,陸行衍冷瞥了他一眼,迅速抬起右腿,穩穩地踹到了阿洲的屁股上,吼道:“回去睡覺。”

“好的,衍哥,”阿洲捂著屁股,邊往回走,邊委屈巴巴道,“您慢慢跑。”

支走了阿洲,陸行衍故意加快了腳步追上了何其。何其聽見身後有腳步聲,警惕地回頭一看,見是陸行衍,才緩了口氣。

“怎麽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何其望了望陸行衍的身後,空無一人。

陸行衍問道:“你想看到誰?”

“我是在想你的隊友怎麽沒跟你一起跑?”何其委婉道。

“哦?”陸行衍顯得意味深長,“那你是比較想見哪位隊友?”

何其撇撇嘴,不說話了。

“剛剛你那麽謹慎地回頭,是在怕什麽嗎?”陸行衍目視前方,漫不經心道,“是在擔心有人襲擊你嗎?”

“你想啊,兩次都沒成功,肯定有第三次啊。”何其微微喘氣道,“我心裏有個預感,應該是同個人。”

“那你怎麽不讓郝靈和林糖跟著?”陸行衍又問道。

何其不急不慢地回道:“他們還在睡覺,何況……”

“何況什麽?”

“我想,要是那人6點起床就為了襲擊我,我也有點佩服她的毅力了。”

陸行衍輕哼了聲,忽然笑了。

“你笑什麽啊?”何其不解道。

身旁的男人加快了腳步,說:“你不是帶了辟邪之物嘛,應該會保你平平安安的啊。”

“辟邪之物?”何其怔忪,她什麽時候帶著這玩意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