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年頭,癩蛤蟆吃天鵝肉這麽容易的嗎

“你縱容府中下人詆毀本王愛妃的名譽,在本王大婚當日讓皇室蒙羞,其罪當誅!”

“七弟已經調查清楚了?”軒轅承冷聲質問。

“太子殿下最近這麽閑?還有閑情來處理本王的家事。”軒轅極冷聲反問。

軒轅承一噎。

“王爺息怒!下官明日,不,今日,今日就去皇上麵前領罪!”白敬忱連忙認罪。

看來此事,燕北王是不會善罷甘休!

去請罪還有活路,落到燕北王手中,他是必死無疑!

軒轅承暗暗握緊雙手,軒轅極的囂張乖戾,他不是沒有領教過。

如果硬碰硬,他也賺不到什麽便宜。

“此事也絕非七弟的家事,至於怎麽處置太傅大人,父皇自有定斷!今日怎麽也是你大喜之日,錯過吉時就不好了,還是趕緊完婚,不然,父皇那邊也不好交代!”

“快了,還有一個沒有處置。處置完這個,就回府舉行新婚之禮,等會太子殿下若是得閑去喝杯喜酒。”軒轅極淡聲回應,絲毫沒有將軒轅承放在眼裏。

他的目光涼涼地落在白緋煙的身上。

白緋煙頓時一陣緊張。

“牧川,送她上路。”

“是!”

“太子殿下救命!”白緋煙大聲求救,也不管太子會不會看到她的容貌,跑到他身後躲了起來。

“七弟為何處置她?”

“她是詆毀本王愛妃的主謀。”

“她是朝中重臣之女,就算是犯了錯,也得查明原因後交由內監,豈容你這麽隨意打殺!”

兩人突然僵持住。

氣氛也瞬間降至冰點!

燕北王從小入燕為質,滅燕之戰使燕國失去十餘座城池,被逼遷都北上,這對玄麟可是莫大的功勞!

燕北王回朝後,皇上偏愛有加,滿朝皆知。

如果不是燕北王雙腿殘疾,這太子之位恐怕都要易主了。

太子是皇後嫡出,皇後母家是名門望族,勢力龐大,是他最大的倚仗。

這兩人杠上,究竟誰能更勝一籌?

白若棠伸手拽了拽軒轅極的衣袖。

“夫君,咱們還是快些行了大婚之禮,剩下的事情再慢慢處理。”

軒轅極神色微微緩和了些,“就依愛妃所言。”

軒轅極竟然答應了!

軒轅承一臉驚詫,這個傻子竟然能說動軒轅極!

“既然太子殿下這麽閑,替本王將這個主謀送往內監。”

“此事,我定會查明,七弟放心。”

看這回複,就是不打算送進去了!

白若棠看了白緋煙一眼,就算今日放過她也無妨,來日,要加倍償還。

“這些棺材就當送給太傅大人了!”軒轅極朝四周的眾人望去,“諸位要不要入府喝杯喜酒?”

話音剛落,眾人頓時像鳥獸一樣四處逃散。

誰敢有膽子去喝燕北王的喜酒?

白若棠被軒轅極放了下來,牧川已經壓了轎子,將軒轅極連同輪椅抬了進去。

這就走了?

那她怎麽辦?

她就這副模樣去拜堂?

新娘子的花轎還停在太傅府內,鬧這麽一出,還有人抬轎子嗎?再說了,她都和白敬忱斷絕父女關係了。

軒轅極這是幾個意思?

究竟是娶還是不娶?!

剛剛還抱著人家,轉眼就冷若冰霜。

要不是看在他長得好看的份上,這婚她還不結了!

轎子已經行了幾十米遠,軒轅極抬手掀開車簾,冷聲詢問,“她呢?”

她?牧川一臉懵逼。回頭朝白若棠的方向望了一眼。

“主上,那個傻子騎著驢追上來了!”

軒轅極放下車簾,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

“她是燕北王妃,注意你的稱呼!”

牧川驚訝得張大嘴巴,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騎在驢背上的身影。

此時的白若棠,發絲淩亂,喜服不整,坐在驢子上晃晃悠悠。

傻!真傻!這一看就是個傻子!

主上這是怎麽了?難道真想和這個傻子成婚嗎?

天啊!這年頭,癩蛤蟆吃天鵝肉這麽容易的嗎?

看著那一行人,漸行漸遠。

白緋煙立即跪在軒轅承麵前。

“太子殿下明察,我從未加害過妹妹,平日,我在府中對她照顧有加,爹爹都是可以為我作證的,誰曾想她竟然如此顛倒是非,血口噴人!”

軒轅承抬手扶起白緋煙,“我知你的品性,定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我不會把你送到內監,先回府,我還有事要和太傅商議。”

太傅府還沉浸在一片死寂中。

喜慶的紅綢,白布素裹的棺材,形成了強烈的視覺衝擊。

前廳,軒轅承坐在主位。

白敬忱跪在他的麵前,老淚縱橫。

“太子殿下,老臣入宮請罪,皇上定然會罷了老夫的官職,老夫痛心疾首,有愧於殿下啊!”

“太傅不必自責,我定會在父皇麵前替太傅說情。”

“不,太子殿下萬萬不可!老夫犯的雖然不是重罪,但是卻是治家不嚴,辱沒了皇室顏麵,怎麽能為人師表,更何況是為太子之師,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萬一,老夫被貶離開帝都,還有一個請求,希望太子殿下能夠答應。”

“太傅請講。”

“請太子殿下能夠收留煙兒,她是無辜的!這孩子,平日裏就對那個傻子嗬護有加,她心地善良又有才情,萬萬不可受我連累。”

軒轅承看了一眼縮在一旁的白緋煙。

“母後久居宮中,時常覺得煩悶,讓緋煙入宮伴在母後身側,也能為母後解解悶,太傅覺得可好?”

“謝太子殿下!”白敬忱立即叩謝。

白緋煙抬頭看著軒轅承,眼底全是失落。

她還以為太子殿下會收了她。

她知道以她的身份不可能成為太子妃。他日,太子東宮也會有很多女人。她若是能早一日進入東宮伴在太子身側,將來太子繼位,她定能坐穩四妃之首,隻居於皇後之下。

太子之前明明對她有意,兩人還互寫了情詩,這樣的暗喻還不夠明顯嗎?怎麽會讓她去皇後身邊侍候。

難道,就是看到她平淡無奇的容貌才改變了主意嗎?

想到此,她緊緊地擰著手中的帕子,心痛如刀絞。對白若棠恨意如同沸騰的油鍋!

白若棠!都是因為你!

看你在燕北王的手中能活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