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丈夫豈能任人宰割
葉北玄眼神冰冷。
哪怕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哪怕他早就猜到,議事廳這群人的嘴臉,必定非常醜惡。
可剛剛議事廳裏發生的那一幕,依舊超出了葉北玄原本的預料。
沒想到……
那群牛鬼蛇神竟然如此目中無人!
葉北玄胸中怒意洶湧,猶如怒海狂潮在翻滾。
“欺人太甚!”
“要是說我無才無德,那倒也罷了,多少也算是找了個借口,走了個形式。可現在,這群人卻連冠冕堂皇的借口,都懶得找一個……何其猖狂!”
“真當我葉北玄隻是個傀儡,主弱臣強,軟弱可欺,隻能任人擺布麽?”
葉北玄暗暗咬牙,轉身就走。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唯有修煉武道!
唯有武道高深,實力強橫,方能不受製於人!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任人宰割?
如今……
我已今非昔比!
葉北玄大步離去,心中的誌向越發堅定,目光也變得越發的澄澈。
不多時。
那個葉承羽卻從後麵跟了上來。
“站住!”
葉承羽暴喝一聲,搶先幾步,擋住了葉北玄的去路。
葉北玄眼神陡然變冷。
“我的好大哥,你這是要去哪裏啊?”
葉承羽雖然把葉北玄叫做大哥,可語氣當中,卻充斥著輕蔑與不屑,完全沒有半點尊敬之意。
“你要是想回去養病休息,怕是走錯了方向。”
“你原來那座院子,是北境侯府的主院。”
“唯有葉家家主,才有資格居住。”
“從今天起,那座院子歸我了!”
葉承羽朝主院方向看了看,得意洋洋的挑釁道:“聽到這個消息,你是不是更加生氣,是不是更加痛苦,是不是連肺都要氣炸了?哈哈哈……”
生氣?
葉北玄當然生氣。
今天,不僅世子之位被奪,就連自己居住的院子,都被人霸占了,怎能不生氣?
可葉北玄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多少變化。
他知道,如今這種情況下,自己越生氣,對方就越開心,怎能讓別人的快樂,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
不過。
葉北玄這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反而把葉承羽氣到了。
“裝!你繼續裝!”
葉承羽陰沉著臉,哼聲道:“我看你能把這副榮辱不驚的樣子,裝到什麽時候……”
葉北玄充耳不聞。
哼!
葉承羽氣得直咬牙,轉身要走。
葉北玄卻問道:“今晚我住哪裏?”
葉承羽怒道:“莫非你還想住在府中?你這樣的短命鬼,隨時都會一命嗚呼,要是讓你死在這北境侯府,豈不是壞了府中的風水?北山之下,有一處別院,你就去那裏住著,死了就埋在院子裏……”
葉北玄點點頭,轉身向北而去。
葉承羽終於不再糾纏,沒有繼續追上去,隻是朝跟在不遠處的小雙招了招手。
“公子有何吩咐?”
小雙慌忙拱手行禮。
“我聽人說,昨天你讓人在葉北玄的藥膳當中,用了十倍的藥量?”
葉承羽眼神冷冽。
“確有此事。”
小雙低著頭,不敢否認。
“賤人!你是不是想害我?”
葉承羽暴跳如雷,抬起一腳,將小雙踹翻在地。
“小人不敢,小人怎麽敢謀害自家公子?小人隻是想著,有些事情,夫人和公子不方便去做,不如讓小人代勞,早點弄死那個短命鬼,斬草除根……”
小雙嚇得不敢起身,跪在地上辯解著。
“住口!”
葉承羽勃然大怒,吼道:“你知不知道,假如葉北玄因為那碗藥膳而死,此事一旦傳了出去,本公子就會背上一個‘兄弟相殘’的罵名?”
“葉北玄的事情,你不可再去插手,那短命鬼反正活不了多久,由他自生自滅去吧。”
“如若因為此事,影響到本公子和母親的名譽,本公子怕是要將你殺了喂狗,才能消除心頭之恨……”
葉承羽氣得青筋暴起,大發雷霆。
“婢子知道了。”
小雙瑟瑟發抖。
哼!
葉承羽甩袖而去,直接來到了北境侯府的主院。
這裏原本是葉北玄居住之地。
如今。
鳩占鵲巢。
葉承羽覬覦世子之位已經很久了,今日終於得償所願,禁不住滿臉歡喜,直接來到正廳。
曲玉青早已在廳中等候。
葉承羽湊了過去,迫不及待的問道:“到底要什麽時候,才能將葉北玄的燎原武脈,移植到我身上?”
曲玉青道:“還得等一等。”
葉承羽埋怨道:“我都等不及了。”
曲玉青眼神一抬,道:“藥還沒到。”
葉承羽嘟囔道:“當初你奪走葉北玄的武脈之時,也沒給他用藥啊。”
曲玉青冷著臉說道:“若想移植武脈,第一步就是剖開腹部,割開丹田,這等穿腸破肚之苦,撕心裂肺……葉北玄心性堅韌不拔,固然忍受得住,你這樣的嬌生慣養之輩,又如何受得了那種痛不欲生之苦?”
葉承羽聽得直皺眉頭,道:“難道在你的心中,我竟然連葉北玄那個短命鬼都比不上嗎?”
啪!
曲玉青揮手就是一巴掌,怒斥道:“要不是葉北玄有九陽絕脈纏身,你哪一點比得上他?”
葉承羽捂著臉,不敢作聲。
哼!
曲玉青冷哼一聲,不耐煩的說道:“你的親生父親很快就會來到北境,到了那時,由他來替你移植武脈,那就萬無一失了。”
父親?
葉承羽錯愕萬分,驚道:“我爹不是早就死了嗎?”
啪!
曲玉青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怒道:“葉北玄那死鬼老爹的燎原武脈,極為強橫,一旦有了子嗣,燎原武脈必定血脈相傳。如果你跟那短命鬼是同一個爹生的,為何隻有那短命鬼覺醒了燎原武脈,而你卻沒有?”
啊!
葉承羽目瞪口呆。
…………
葉北玄直接前往北山。
他假裝身體依舊虛弱,一路走走停停。
空山寂寥。
山下那座別院顯得更是幽靜。
葉家威震北境,家大業大,哪怕這隻是一座孤零零的山野宅院,也建造得頗為氣派。
庭院當中,竟然還矗立著一座高聳的閣樓。
葉北玄推門而入,四處走了走,發現院子裏空空****,見不到半個人影。
“有人嗎?”
葉北玄招呼了一聲,見無人回答,就登上了院中那座閣樓的頂層,居高臨下,朝院子四周看了看。
四野荒涼,空空****。
周圍二三裏之內,別說人影了,連個鬼影子都見不到。
這座別院倒還不錯。
看來,那座主院被奪走,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葉北玄暗暗點頭。
唯有這樣僻靜無人之處,沒有那群刁奴守在門外,才方便修煉武道。
不過。
葉北玄還是擔心有人藏在暗處。
他沒有立刻就放開手腳開始修煉,而是找了一個最為寬敞的房間,關上門窗,心中默念法訣,參悟腦海當中那篇《過去不滅經》。
不知不覺。
時間到了中午。
咚咚咚。
院外響起了敲門聲,在寂靜的山野裏顯得尤為清晰。
葉北玄沒有理會。
“老仆給少主送飯來了。”
佟管事的聲音遙遙傳來。
葉北玄這才前去開門。
佟管事站在門外,背了一個包裹,手裏提著食盒,道:“少主那座院子裏,有一些老主人當年的遺物。老仆可以想辦法,瞧瞧的偷一些出來,少主留在身邊,也算是留個念想……”
偷?
葉北玄搖了搖頭,道:“不必了。”
唉。
佟管事搖頭歎息,把包裹和食盒遞了過去,道:“老仆隻是個苟且偷生的無能之輩,沒什麽本事,派不上什麽用場,也隻在這一日三餐上,想點辦法,給少主送點藥膳過來,補補身子。這包裹裏,有筆墨紙硯,少主閑暇之時,看看書練練字,也好打發時間……”
葉北玄道:“有勞佟管事了。”
“少主保重。”
佟管事拱手而去。
葉北玄提著藥膳食盒,來到閣樓頂層,坐北朝南,遙望北境侯府。
旭日高懸。
陽光灑在北境侯府,將那座雕梁畫棟的主院,照射得更顯金碧輝煌。
那北境侯府……
那世子之位……
父親留在府中的那些遺物……
原本就屬於我葉北玄!
何須讓人去偷?
有朝一日,我一定會親手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