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窮人孩子早當家
“沒有！”柳凡前所未有尷尬。
自己當醫生當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被家屬問自己結婚沒有。
“那有女朋友沒？”
“沒！”柳凡誠懇回答道。
吾夏笑而不語，她當然知道阿姨的意思。
這是給大師姐墨菲找老公來了。
紅顏一臉警覺地望著墨可母親，她盯著柳凡，她想知道柳凡怎麽回答。
“媽！你幹嘛？我們好忙的！”墨可急了，什麽人都可以，這個人可不能做自己的姐夫！
“隻有兩個病人嘛！不耽誤事兒！”
“柳凡！你看墨菲怎麽樣？”
紅顏一聽急了。
“阿姨！我忘了告訴你，師姐比柳凡大那麽一點點！師姐說了，要找老公一定要找一個成熟穩重的！”
紅顏沒想到墨可母親直接把墨菲丟了出來，這也太直接了。
墨可母親哪裏肯依，“你們小女孩不懂事，大半歲沒事！你看我，我比你們叔叔大三歲！女大三，抱金磚！你看我們過得多好！”
“媽！我們去看病人了！我姐怎麽可能喜歡他嘛？”
“你不是說醫生沒有出息嗎？”
墨可最急，無論怎麽說，柳凡絕對不能成為自己的姐夫。
“那說的是你！”
“......”墨可感覺自己受到一萬點暴擊。
“阿姨！我和墨菲認識！”柳凡說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話，走了出去。
幾人來到第二個病人的房間。
“腹痛好轉！”
“嗯！我肚子痛好些了！”
“好像沒有什麽其他症狀了！”吾夏幹著急，現在病人的治療都是圍繞在腹痛和心律失常。
其實病人的原發病並不是這兩個病，原發病沒有治好，其他都是假的，此時此刻，救治方案還是沒有抓住主要矛盾。
“阿姨！我們打針了哦！”
一個護士進來，手裏拿著病人的**，這個時候是病人要進行點滴的時候。
“可能有一點點痛！”
護士熟練地準備好了輸液針。
一針見血！針很快就打了進去。
“嗯！可以了！”
“給我一個針頭！”柳凡望著護士問道。
護士立即從抽屜裏麵拿了一個5ml針頭給柳凡。
“噗！”柳凡拿起病人的另外一隻手紮了下去。
速度之快，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
吾夏更是驚訝得不行。
醫生怎麽能用針插進病人的手臂呢？
“你幹嘛？”墨可更是急得不得了，病人是他主管，他可不想惹官司。
所有人中，隻有病人反應不大，仿佛這一針插的不是自己。
“病人的針刺反應幾乎消失！”紅顏見病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她發現了端倪。
“我剛才看護士打針的時候，病人一點反應沒有！所以我推測，病人的皮膚針刺反應消失！”
柳凡說完在病人左腿、右腿上都刺了一下，還在腹部等地刺了。
“什麽病？”
幾人回到辦公室。
“顯然病人又多了一個症狀！”吾夏一臉無語，前幾個症狀已經把人搞蒙了。
“真有些像腦梗死了！”吾夏推斷道，“病人的血管因為堵塞，可能是這根血管供應大腦神經感受區域！”
“所以！病人淺表皮膚沒有感覺！”墨可也讚同吾夏的觀點。
“那隻有去做一個頭顱CT！同時做一個血管造影！”墨可建議道。
“我倒考慮病人中毒可能性大！”柳凡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不可能！要是中毒，病人早沒了！還要等到現在？明明就是腦梗死！”
“病人自己都說了，家裏還有一個孫子，她會喝農藥嗎？”
“CT和血管造影一做，腦梗一目了然！”
“絕對是腦梗！”
墨可還是堅信病人就是腦梗。
“那你推病人去做檢查吧！我去病人家裏看看！看看病人接觸什麽毒物沒？”
“有些像中毒！”
柳凡提議，他考慮病人是中毒。
他一直對自己的第六感很自信。
病人的發病情況，已經問了不下五遍，她不承認自己喝農藥啥的。
她的生活習慣也很簡單，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所以，他想去病人家裏看看。
“我陪你去吧！”吾夏第一個報名。
“我也去！”紅顏見吾夏去，她不太放心，她珍惜同柳凡相處的機會，更何況，這個機會不能單獨給柳凡。
沒有辦法，即使是好閨蜜、好師姐妹，男人也不能分享。
“農村，條件可能會比較差！你這高跟鞋也不合適！”柳凡善意提醒道。
“你在科室算了，假如病人出現什麽問題，你也可以及時處理！墨可一個人可不行！”
吾夏作為科主任，算是一錘定音。
不過，這句話對墨可，傷害險很大啊，這是看不起他的節奏。
不過，吾夏是科主任，她這樣安排，紅顏也不好說什麽。
“走吧！我們先到我家去一趟，我去取車！”
柳凡知道病人住的那個地方，路可不好走，剛好自己的大G能用上。
“用我的吧！”吾夏立即熱情說道，想著自己是科主任，柳凡是臨時工，收入比較低，所以，她希望用自己的車，燒自己的油。
“你開車到我家樓下！”柳凡把白大褂掛在了門口後麵。
柳凡和吾夏出去了，直播室已經開始熱鬧起來，本來這個病人，大家都沒有引起重視，但是現在病人變化非常巨大。
越是這樣的病人越是容易吸引人的眼球，因為她給大家形成了很大的感覺反差。
猶如看小說和看電影，突然來了一個大轉折，把大家那個興奮點提了起來。
【沒想到這個病人居然還心髒驟停啊！】
【大神一笑，生死難料！到大神的科室，小病能變大病，大病變癌症！】
【我們都以為她就是一個胃病，哪曾想，現在情況越來越複雜！】
【這個病人很複雜！我在臨**還真沒遇到過！】
【那得看你看幹了多少年臨床！我幹了二十年，遇到過這種類型的病人，不過到死都沒搞清她到底得了什麽病？】
【我們科室好多病人，入院診斷和出院診斷都打著問號！並且還都好了！反正消炎的！抗病毒的！效果不好再上激素！】
【樓上的兄弟，你這在哪個醫院啊？你這是廣撒網！】
【應該是衛生院的醫生，不對症用藥，風險也很大！】
【我們還是回到這個病人吧！現在去做顱腦MRI了，應該是懷疑病人有腦出血!】
【大神準備去病人家裏看看！真是好醫生啊！要是我們科主任，他才懶得去家裏呢？打麻將最重要！】
【說起打麻將！我覺得啊，我們當醫生、幹工作都應該有打麻將的精神！】
【說來聽聽！】
【一，任何時候，你都會抽時間去！二，邊打還會邊反思，成長快！三，能堅持，晚上六點到十二點，沒有人說累！四，能集中注意力！】
【確實啊！我們都有了打麻將精神，哪還有病人搞不定的？】
【回到主題，大家怎麽考慮這個病人？剛才最新上傳的分析，大神考慮患者是中毒！】
【現在應該還沒有證據！毒物上百種，如果找不到毒物源頭，根本沒有辦法治療！】
......
病人的家位於城市的近郊，名字叫富家村，村落的位置也不算太偏，很多房子都已經拆遷。
他們的房子相對比較偏，靠近山腳下，所以還沒有拆遷。
“還好開你的車！要是我的車，地盤早被刮壞了！”
吾夏感激地望了一眼柳凡。
“嗯！”柳凡沒有多話。
“回去我給你一百元油費！”吾夏作為科主任，時刻照顧著這個能力突出的臨時工。
“好！”
柳凡也不客氣，他活了幾千年，十幾個賬號裏麵有一個多億，對於錢，他從來都沒有任何感覺。
此時此刻，他隻想做一個正常人，既然是正常的臨時工，一百塊還是應該收的。
吾夏知道柳凡小氣，所以也慢慢習慣了，見他說好，心裏倒還蠻高興。
“柳凡！你考慮病人中的是什麽毒？”
吾夏知道柳凡這一趟不會白來，他每次判斷都很準確。她更知道，科室如果沒他，那就完蛋了。
“有些像斷腸草！”柳凡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斷腸草？為什麽啊？我感覺很多疾病都有可能是啊！”
柳凡沒有扭頭，車子繼續前進。
“病人嘔吐，那病就多了！”柳凡繼續分析。
“酸中毒，堿中毒，氰化物，有機磷，CO中毒等都可以有嘔吐，所以不典型！”
吾夏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病人有抽搐和狂躁不安！考慮砷化物，二甲苯，斷腸草，食物中毒也有可能！”
“這些疾病中，斷腸草最容易引起心律失常的當屬斷腸草中毒！”
“消化係統、循環係統、呼吸係統、三個係統都有問題，那也隻有斷腸草！”
因為治療斷腸草的藥物對人體危害非常大，所以，一定要確診是這個中毒才敢用藥！
不然，如果病人不是斷腸草中毒，而使用了相應藥物，那很有可能會引起嚴重的後遺症。
車子開上一個上坡，再也不能前進了，前麵的路麵寬度隻允許摩托車才能前進，兩人問了路人，還好房子就在百米開外。
“現在還有這麽破的房子嗎？”吾夏看著一件土房子。
一層樓房子的屋頂是黑色的瓦片，部分還有殘破，牆壁也是紙泥巴糊的，也沒有窗戶。
“哎！現在終於體會到她那天三百塊錢都拿不出來的原因了！”
這種家庭，你要她拿出三百塊確實難度也大。
“嗯！我第一次體會到什麽叫家徒四壁！這比家徒四壁還要狠！”吾夏也是感歎萬千。
“這個病人還好遇到你，我們科室治療免費，不然，她哪還活在這個世上！”
柳凡一聽，發現確實是這個道理，這個病人入院後發生過一次惡性心律失常，直接導致了心髒驟停。
心髒驟停要是在診所，搶救過來的幾率幾乎為0。
“她不是還有一個孫子嗎？怎麽沒有看到！”
柳凡試著把虛掩的門輕輕推開，他甚至有些怕裏麵一個狗衝出來。
還好，沒有狗出來。
“你好！”吾夏眼尖，她發現一個十歲小男孩正在吃飯。
準確說，他端了一碗稀飯，稀飯上也沒有菜，隻有兩根鹹菜。
孩子留著鼻涕，臉上烏黑一片，頭發也已經很久沒有剪了，猶如一個刺蝟頂在頭上。
“你長身體，怎麽吃這個啊？”
吾夏說到這裏，眼睛一酸，隻差淚沒有流下來。
小孩子雖然10歲了，感覺同城市裏的孩子不太一樣，膽子比較小。
他看著柳凡和吾夏，眼睛裏麵充滿了警惕。
“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給你奶奶治病的醫生！”
“你喊我們叔叔阿姨就可以了！”
吾夏不愧是醫生出身，非常有親和力，加之長得漂亮，更讓人沒有戒心。
“叔叔......阿姨！”孩子怯生生喊了一聲。
“你為什麽沒去讀書？”
“學校說要我把書本費的錢湊夠才能去！奶奶說她病好了，就想辦法讓我去！”
“學校要多少錢？”
“不知道！應該要很多錢吧！已經欠了學校很多錢！”他是小孩，他具體也不知道自己欠了學校多少錢。
“哦！這樣啊！你讀小學應該不要多少錢吧？”
“實在是太可憐了！”
吾夏來到灶台，“你這飯是什麽時候的？”
“今天早上的！”
“你能吃這麽多嗎？”吾夏不解。
“我做兩天的！明天就隻需要熱一下！”
柳凡聽到這裏，鼻子也是一酸，見過慘的，沒有見過如此慘的。
“這怎麽吃兩天啊？這麽熱的天！”
“應該可以吃吧！”柳凡不冷不熱來了一句。
“這能吃嗎？不壞肚子是假的！”吾夏見柳凡說可以吃，氣一下就起來了。
柳凡見她說話聲音提高了好幾度，也不客氣說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有什麽辦法？”
“來！阿姨給你點錢！你去買點肉！”吾夏在包了摸索了半天，摸了五百元。
“你！有有多少現金！”吾夏望著柳凡伸出了手。
“沒有！”柳凡毫不客氣說道。
“你真是太冷漠了！”吾夏批評了柳凡一句。
“算了！”
她把手裏的錢遞給了小孩。
小孩怯生生不敢要。
“拿著！聽話！”吾夏冷喝道，不知道她是生柳凡的氣，還是生這五百塊錢太少了的錢。
“奶奶說，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
“你奶奶允許你拿！”
“你同我們一起去醫院去看奶奶！”
孩子堅定搖了搖頭，“不行！家裏有一頭豬，奶奶不在，我要喂豬！還要喂雞！”
“孩子！你......你這麽小！就幹這些？”窮人孩子早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