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任何人都可以說我卑鄙,你不行

“啪──”

毫無征兆的一巴掌呼嘯而來,薑苒捂著被打的半邊側臉,恨恨的看著安玉珍。

“虧你妹妹剛才還幫你說好話,你就是這麽對你妹妹的,這麽多年了,你還是一點都沒變。”安玉珍恨鐵不成鋼的說。

薑苒苦笑,壓抑著心中多年的痛苦,終於發泄出來。

“就因為我在你們眼裏隻是一個災星,所以我隻配活在地獄裏見不得陽光,是這樣嗎。”

“是,你在我們家就是災星,如果不是因為你,你爸爸也不會死,我也不會失去一個丈夫。”安玉珍臉色漲紅,心中怒意肆起。

“我說過了爸的死不是因為我,你們還要我解釋多少遍,你們這樣無休止的譴責我,就不怕遭報應嗎?”

“薑苒你夠了。”一直坐在餐桌前安靜的薑澤宇,忍無可忍的走過來,男人氣場桀驁凜冽。

“有什麽事情跟我談,不要在這裏惡意傷人。”

惡意傷人,嗬!

薑苒紅著眼睛可笑著,薑澤宇這副維護家裏所有人,唯獨把她戒備的死死的樣子還是沒有變。

“行,既然薑總都說的這麽幹脆了,那就把餘款結一下吧。”薑苒把棕色檔案袋拿給薑澤宇,目光清洌也是恨。

薑澤宇看也沒看。

欠了DL集團多少錢,他心裏跟明鏡似的,唯一讓他心氣浮躁的是,薑苒這種對家人說話的語氣,太讓他失望了。

“誰說這些錢是薑氏集團欠的了?你們分公司的貨出現了很大的問題,按照合同條約,你們還要賠我錢才是吧。”

薑苒有料到他會這麽說,“那麽多年了,薑總手段也越來越卑劣無恥了,三年裏欠了DL集團15個億,就想用這個爛招數,一筆勾過?真是讓人惡心。”

“薑苒,你要記住,我是你哥,這不是你該對我說話的口氣。”薑澤宇咬牙,漆黑的眸子布滿了寒霜。

任何人都可以罵我卑鄙無恥,唯獨你不行。

剛才,薑苒罵薑澤宇的時候,安玉珍受到了刺激,用力的捂著胸口,幾乎要暈過去。“瀅瀅…快,媽心髒難受。”

“媽,你沒事吧,媽…”薑瀅瀅趕緊扶住母親坐下來。

薑澤宇看了看母親的狀況,“媽你沒事吧。”

兄妹兩個都在擔心母親的狀況,唯獨她,無動於衷地站在那裏。

“姐姐…你怎麽可以做的這麽過分,你看你把媽媽氣成什麽樣子了?”薑瀅瀅伸手去推她,他們看來薑瀅瀅沒有用多大勁,可是薑苒卻被她推的胸口直疼。

她也是忍無可忍了,推了回去,她明明沒有用多大力氣,薑瀅瀅卻輕盈的倒在了地上,手腕上莫名有大片的血流出來。

怎麽會這樣?她剛剛就隻是推了她而已。

“瀅瀅你怎麽了?瀅瀅…”安玉珍抱著她的心肝寶貝女兒,心痛不已。“管家,快去找藥箱。”

因為薑瀅瀅手腕受傷,家裏一陣手忙腳亂的。

此刻,薑瀅瀅臉上那種委屈表現的淋淋盡致,小臉淚花花的。“媽,好痛,姐姐居然用刀片傷我?”

“你胡說八道,我根本就沒有傷你,是你自己傷的你自己。”薑苒沒料到薑瀅瀅會突然來這一招。

她憤怒的同時,沒注意到一個黑影襲過來,緊接著,一個響亮的巴掌聲落在她的臉上,薑澤宇那雙血淋淋的眼睛,好像要撕吃了她。

“瀅瀅的手要是出個什麽問題,我這輩子都饒不了你。”

薑苒頭皮陣陣發麻,都不知道疼是什麽滋味兒了。

安玉珍眼眶發紅的指著她,“你看她把咱們的家攪和成什麽樣子了,澤宇,你快讓她滾,我不想再看到她。”

薑澤宇無法平怒著一張臉,她來要債也就算了,居然還這麽傷害自己的妹妹,他可以容忍這個妹妹倔強,不聽話,唯獨忍受不了她這麽惡毒。

“管家,趕緊把她給我轟出去。”

管家帶著人,連忙把她轟出去。

她的腳步剛站穩,一盆冷水帶著冰塊,嘩啦啦的全潑在她的身上。

冷如刺骨的寒,讓她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她抱著自己,抬頭看過去,管家已經拿著桶離開了。

薑苒覺得好憋屈,抬頭望著富麗堂皇的別墅,美眸充滿了恨意。

這麽多年她得到了什麽。

親情,愛情什麽都沒了。

現在,她隻覺得自己像一個笑話。

她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提線玩偶,失魂的走在大街上。她的目光空洞絕望,也沒有注意到身邊緩緩停下一輛車。

豪華的車身,讓她忍不住往車上看了一眼。

後車門車窗緩緩降落,露出一張輪廓很深的臉龐,那雙漆黑粼粼的眸子帶著殺戮過後的平靜。

“上車。”

看著男人幽暗的眸,薑苒呼吸像吃玻璃渣子。

疼,太疼了。

她上了車,躲瘟神似的,離他很遠。

“薑澤宇打算用貨物問題耍賴。”受剛才那盆冷水的刺激,她聲音還在哆嗦。

男人俊臉露出一抹諷刺和桀驁,對於這個結果他意料之中。

他點了一根煙,轉臉看向薑苒,那半邊臉被打的已經紅腫,眸色微暗。

他故意往她臉上吐了口煙,淡淡白色團霧籠罩著男人清冷的臉,那雙幽深眼神淡定到看不出其中的複雜,還有一抹幾不可查的疼意。

“咳咳…”

薑苒捂著嘴咳嗽兩聲,靳陽一直都有抽煙的習慣,每次聞到煙味,喉嚨就受不了刺激。

見女人咳嗽的厲害,他將煙掐滅,精準的扔在一米遠的垃圾桶裏。

不知道從哪飛出來一條毛巾,甩在她的頭上。

她眼前一黑,然後扯下來毛巾,看著男人波瀾不驚的臉,眼裏不由得溢出一抹恨意的光。

她趕緊將頭發擦幹淨。

過後才看到,毛巾上繡著一串字,“盛倫大酒店。”

她拿著毛巾在胡思亂想著一些不幹淨的畫麵,覺得惡心到了,就扔在了一邊。

“一條毛巾而已,不至於生氣吧。”

她啞著嗓子說道:“沒有,工作我已經匯報完了,我先走了。”

她按車窗鍵,卻怎麽也沒反應。

“住哪?”

“無可奉告。”

她著急逃離這個男人。

隻要與他同處一個空間,她的腦海總是抑製不住的想起,她深愛了多年的男人,背叛她的事實。

“我在問你住哪?”男人沒了好脾氣,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腕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