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撒謊
“是他嗎？”
沈希然一臉期待的看著季東明。如果今天的凶手就是殺害她全家的凶手，那就說明，她徹底引起了凶手的注意。隻要她裝作什麽都麽發生，繼續引蛇出洞，抓住凶手，就是時間問題。
然而，季東明下一句話，徹底澆滅了她所有的希冀。
“不是。但是可以肯定，這個人也在盯著你。”如今，事情越來越不受控製了。季東明甚至開始猶豫，還要不要繼續之前的計劃，“希然，你姐姐在帝都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沈希然警惕的看向季東明。“你懷疑我姐姐？”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現在的情況，讓他不得不多想。
提起姐姐，沈希然渾身充斥著抗拒，“季隊還有什麽要問的嗎？要是沒有，我就先走了。”
沈希然起身往門口走去，步履急促，仿佛擔心下一秒季東明會改變主意一樣。手抓住門把手時，季東明還是開了口，“警局這邊查到，你姐姐和“吳門”有關。”
上一次，季東明也提過“吳門”，後來，她追問“吳門”的事情，季東明卻隻字不提。
後來，她通過暗網找到了不少關於“吳門”的消息。
“吳門”的老巢在雲南，是這兩年才潛入帝都的。“吳門”發展迅速，又十分狡猾。警方和他們鬥智鬥勇幾年，也隻是抓了幾個小嘍嘍而已。
這樣的一夥人，姐姐怎麽可能和他們有關係？
沈希然握著門把手的手微微收緊，“季隊，你是警察，應該知道，證據不足的事情最好別輕易下結論。”
季東明知道，沈希然很在乎她姐姐。更聽不得別人說她姐姐一句不是，其實，他剛開始拿到這些資料的時候，也很震驚。但是經過反複調查後，可以肯定，這些資料並非仿造。
“希然，我不是懷疑你姐姐，我的意思是說……”
啪的一聲，房門被用力關上，緊接著，沈希然一路小跑離開了警察局。
門外，燈火通明。隻是比起白日，安靜了不少。一陣冷風吹過，沈希然煩躁不安的心，慢慢冷靜下來。
季東明不像是沒有證據，亂說話的人。剛才他那麽說，一定是查到了什麽。但是她一聽到“吳門”一聽到姐姐和他們有牽扯，就沒辦法冷靜了。
她和姐姐從小一塊長大，她自認為，她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姐姐的人，姐姐絕對不會幹違法亂紀之事。
可是，如果姐姐和“吳門”沒有關係，季東明手裏的證據是從哪裏來的？
今天的凶手，是從哪裏找到小橘貓的？
“你手機呢？為什麽要關機？”熟悉的聲音傳來。沈希然剛要抬頭，秦憬淮就拉著她上了車。
一腳踩下油門，車子飛出幾十米遠。沈希然下意識抓住頭頂的扶手，“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為什麽關機？”
兩人同時開口。互相對視一眼後，沈希然莫名心虛，“手機壞了。”
秦憬淮並不滿意這個解釋，不過，見他臉色不好，也沒有繼續追究，“吃飯了嗎？”
“還沒有。”頓了頓，“我想回家吃。”
秦憬淮本來一肚子邪火，聞言，突然就笑了，“你要求倒是不少。想吃飯可以，先說說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吧。”
“也沒什麽。可能是哪個黑粉，故意惡作劇，給我送了一隻死貓。”
沈希然不想多說，隨便找了個借口，轉移話題，“對了，我今晚還要回訓練營嗎？”
“不用了，等明天分班考核結束，才會分宿舍。”
秦憬淮盯著她看了一會，然後專心開車。之後誰都沒有再開口。
回到家，兩人一塊去了廚房，沈希然去拿圍裙的時候，秦憬淮伸手把她拉到了一邊，“我來吧。你去沙發那邊看看電視，休息會，做好飯了我叫你。”
沈希然看了秦憬淮一眼，猶豫了一會，點點頭，鬆開了圍裙。轉身時，秦憬淮拉住她的手，“等一下，把圍裙給我係上。”
沈希然詫異的看過去。之前，他不是都自己係的嗎？
“怎麽了？快一點，這麽晚了，你不餓嗎？”秦憬淮把圍裙塞到她手裏，轉身背對著她。
沈希然收起思緒，拿過圍裙，快速幫她係好。
客廳裏，沈希然拿了一本雜誌，心不在焉的看著。腦子裏，全是今天的事情。
如果季東明說的是真的，如果今天這個人不是凶手，那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麽？
秦憬淮熬了粥，又抄了兩個素菜，就關了火。
“過來端碗，吃飯了。”
沈希然見秦憬淮往鍋裏放牛奶，好奇看了一眼，看完之後，笑了，“牛奶燕麥粥。”她最喜歡喝的粥。
隻是，她記得秦憬淮並不會做，他是什麽時候學會的？
“隻是煮個粥，能比拿影帝難？”秦憬淮把菜端過去後，過來幫她端粥。
飯桌上，沈希然突然開口，“等下能借用一下你的手機嗎？”
關於姐姐的事情，她一分鍾都不相等。既然相信了季東明的話，她就想找他問清楚。
“書房有新手機。等下自己去拿。”
吃完飯，秦憬淮坐在沙發上看劇本，沈希然洗好碗去了書房。找到手機後才想起來，她沒有手機卡。
“舊手機在季隊哪裏，這個手機沒有手機卡……”
沈希然晃了晃手裏的手機，然後又指了指桌上的手機。
秦憬淮合上劇本，沒有回答，反問道，“剛才在警察局門口，你撒謊了。”
沈希然早就知道騙不了他，隻是沒想到，他會說出來。
謊言當麵被拆穿，沈希然有些始料未及。
“這次選秀的一百名選手裏，你是唯一一個素人，一點粉絲基礎都沒有的人，哪裏來的黑粉？”
“另外，我問過前台了，箱子裏除了有一隻貓，還有兩杯奶茶。箱子上的地址，是奶茶店的地址。”
原來，秦憬淮知道的，比她想象的要多。
既然他什麽都知道，他剛才在警察局門口，為什麽還要問原因？
難道隻是單純試探？
“這些線索加起來，也不足以讓季東明帶你回警局，親自錄口供。所以，除了這些，季東明是不是還和你說了什麽？”
啪的一聲，手機掉在地上。寂靜的客廳裏，這道聲響，格外刺耳。
“你想知道什麽？”沈希然重複，“你說這麽多，你想知道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