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他竟然有渾身的燒傷
還在旁邊看著小明霆搶救的雲蘇聽到這一句,愣住了。
接著,夏天雪抬手就打了雲蘇一巴掌。
‘啪!’
清脆的聲響,響徹這裏每一個角落,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開口。
墨雲寒也下水了,他擔心雲蘇,隻是下水後沒找到雲蘇,這會兒剛爬上岸,就看到這一幕。
當時他的臉色就變了,幾步過去,直接反手發了夏天雪一巴掌,根本也不管自己是男人打她對不對。
然後墨雲寒拉起雲蘇,將傭人遞過來的毛毯披到了雲蘇身上。
“疼嗎?”他的目光心疼極了。
雲蘇搖了搖頭,看向地上被搶救的一直沒有任何動靜的小明霆。
她的眸光有些濕潤:“雲寒,小明霆不會有事吧?”
“不會的,陸礪是最好的醫生,有他在,小明霆不會有事。”墨雲寒安慰雲蘇。
地上夏天雪的哭喊聲卻是令人心頭發涼而不安。
雲蘇抱緊了身上的毛毯,心裏也生出一些愧疚來。
即便,她沒有推小明霆,可,小明霆還是因為她落水的。
要是她下水再早一點,要是她動作再快一點,或許,小明霆就不會出事。
“沒事的,蘇蘇,有陸礪在,不會有事。”墨雲寒再次鄭重說道。
如果在雲蘇的二十七歲生日上死了一個孩子,她往後每年過生日都會心中不安。
這樣的事情,絕不能發生。
“陸礪,小明霆怎麽樣?”雲蘇忍不住問陸礪。
而此時小太陽也跪坐在地上,臉色倉皇而緊張地看著小明霆。
雖說他也不太喜歡傅明霆,可,他還那麽小,怎麽能就這樣死了?
“目前還沒脫離危險,但還有的救。”
陸礪叩開小明霆的嘴,探查他的喉嚨,發現他的嘴裏有東西,立刻往裏伸了伸。
夏天雪聽到陸礪這一句,嗚嗚哭的聲音小了一點,她抬頭去看傅明霆。
看到的就是傅明霆蒼白泛青的臉色,餘光又看到了一邊的小太陽。
當時,夏天雪的心裏就生出一種瘋狂的惡念來。
旁邊就是湖,要是她把小太陽抓起來丟進湖裏,會怎麽樣?
墨雲寒一下注意到了夏天雪瘋狂惡念的眼神,忽然彎腰就撈起了小太陽,把他交給自己身後的傭人。
“湖邊涼,小太陽你身體不好,回裏麵休息去。”
小太陽不要,不肯走,“我想看著傅明霆被救回來,我不走!我還要和他下五子棋呢!”
他奶聲奶氣的聲音裏都是堅持,還有點莫名的小孩子之間的情誼而產生的哭腔。
雲蘇聽著小太陽的聲音,想起那天他們玩五子棋,心裏更加一酸,她蹲了下來,問陸礪:“怎麽樣,是不是喉嚨裏有異物?”
陸礪眉眼嚴肅,點了點頭。
“之前在水下的時候,小明霆被我撈住後一直掙紮,是不是因為想告訴我他嘴裏有東西?”
雲蘇羞愧地說道。
陸礪沒說話,沒一會兒就從小明霆的喉嚨裏拉出一把水,很長一條。
然後他緊接著給小明霆做心肺複蘇,現在是黃金拯救時間,錯過了的話,小明霆就真的救不回來了。
這個時候,旁邊又傳來一陣**。
“醫生快過來,這裏也有個人昏厥過去了!”保安氣喘籲籲的聲音喊道。
墨雲寒這邊叫來的其他醫生忙過去查看。
“這人怎麽回事啊,怎麽襯衫上都是血?”
“他身上應該有傷,所以現在下水,傷口又崩裂開來了,先幫他把襯衫脫了。”
“啊,這人身上還纏著紗布呢,紗布要解開麽?”
“當然要解開啊,紗布浸水了,傷口進水,都要重新處理。”
“天哪,這人是進過火裏麽,怎麽身上這麽多燒傷?!”
一直聽到這一句,雲蘇忽然心裏一動,轉身朝著身後看過去。
她一眼就看到了身後被人扶著坐在地上的傅成聿。
傅成聿身上綁著的紗布正在一點一點被人解開。
他身上的傷口也一點一點露出來。
盡管夜色很黑,但外麵有夜燈照亮著,雲蘇一眼就看出來那些傷痕是什麽。
是燒傷,不是刀傷或者什麽銳器造成的傷,是一片一片的燒傷。
皮膚表層都已經燒毀了的燒傷。
她垂在腿邊的手忽然就攥緊了。
燒傷,怎麽會是燒傷呢?!
“阿聿身上怎麽可能會有燒傷?!”同樣震驚的還有夏天雪。
夏天雪從小明霆這裏撲到了傅成聿那裏,她說道:“之前我被綁匪帶走,阿聿來救我……但他也沒和綁匪打起來,就算打起來有傷,也不可能是燒傷啊!”
是啊,不可能是燒傷。
照看傅成聿的醫生卻是很肯定:“就是燒傷,而且這身上的燒傷,就在前幾天,他身上還有些陳年舊的燒傷疤痕呢。”
就在前幾天的燒傷。
前幾天,他們在麗城。
而在麗城時,她去爛尾大樓量數據時,大樓裏發生了一次小爆炸,那次和程森一起的那個保鏢就被炸傷了。
那大樓起火了,這事她知道。
但是,不可能啊,傅成聿不是在夏天雪那裏麽?
雲蘇腦子裏有些亂,然後她就對上了夏天雪偏頭看來的充滿恨意的陰狠眼神。
一時之間,她竟是不知該如何回應夏天雪這樣的眼神。
“怎麽了?”墨雲寒也沒料到這樣的情況會發生。
他想起麗城時新聞裏說的事,猜測到了一些情況。
雲蘇咬了咬唇,又搖了搖頭,沒說話。
“阿聿,阿聿,你醒醒!”夏天雪叫了傅成聿幾聲,聲音緊張。
對傅成聿進行急救的醫生安慰她:“他不是溺水,隻是昏厥過去,很快就會醒來。”
話說著,傅成聿就睜開了眼睛。
剛睜眼時,他的眼睛裏是少有的茫然,頭頂上方的燈似乎晃了他的眼睛,他眯了眯眼。
然後,傅成聿的視線一轉,就看到了雲蘇。
時間好像就在這瞬間停止了,旁人也成了隱形的,其他聲音也聽不到了。
傅成聿的眼睛不是深邃幽沉的,而是清澈的,茫然的,好像有些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他猶豫了一下,喊了一聲:“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