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問毛
“又不止我一個人看到你站著撒尿了，而且你還去摸人家前台的小手，吃人家豆腐。我就穿了一回女裝，你幹了多少毀我名聲的事？”
封雲珩的臉色越是難看，沈煙就說的越痛快。最後他的臉黑的跟鍋底一樣，她心裏才有一丟丟的過意不去。
沉默了幾分鍾，沈煙把他拉起來，讓他坐在自己旁邊，真心實意的說：“我有點過分哈，可我也是太生氣。既然事情都發生了，我們都沒經曆過這樣詭異的事，也沒有辦法去改變什麽。你隻能接受。”
封雲珩直勾勾的盯著她，陰森的問：“你那個什麽，是不是蹲著的？”
“這……”
從她眼神的微妙轉變裏，封雲珩就知道了答案！
他伸手去掐她的脖子，嘴裏還吐髒話，沈煙捂住他的嘴，輕而易舉的就給他弄到了一邊。
封雲珩的力氣太小，完全不是她的個兒，隻好憤怒的瞪著她。“你變態！”
“我變態？我都不知道誰變態了！就允許你州官放火，不允許我百姓點燈？我也沒給別人看到啊，再說了，就算被人看到，我也知道應該怎麽狡辯。而你，根本就沒有替我想過什麽吧？”
“……”某人啞口無言。
沈煙摸了摸剛才被他掐到的地方，他那點力氣也沒多疼，她就當鬧著玩了。不過她確實也真的生氣，就氣這男人態度一點也不端正。
那她今天就教他做人。
“從我們互換了身體到現在，你連一點關於我的問題都沒說過，是不怕露餡嗎？”
“你不了解我的圈子，怎麽能扮演好我的角色？你不懂的可以來問，我會告訴你，我的態度一向都是端正的。可我怎麽做的，你又怎麽做的，你好好想想。”
“我們沒有辦法，被迫和平相處，是為了各自的利益，也是不給大家添麻煩。”
“封雲珩，這些話我早該跟你說了，隻是我不想，因為你比我成熟、穩重，道理你都該懂。”
“別著急反駁，想清楚了再說，我不想聽你狡辯。”
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在生氣。
封雲珩很少見到這樣嚴肅狀態的沈煙。
其實，她的脾氣也沒好到哪去。
結婚這兩年，沈煙也沒少發脾氣，但就是來的快去的也快，她還不記仇。沈煙的脾氣雖然暴躁，剛才講的話卻沒毛病。
實際上，封雲珩是不喜歡沈煙，可仔細思考過後，也知道他們倆不得不合作，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是他一開始，就沒把心思擺正，他無法接受自己變成個女人的事實。他心裏難受，隻能憋著。這些天支撐他沒崩潰的信念，就是他的白月光。
經過沈煙的提點，封雲珩也意識到是自己做的不對，他這樣隻會把事情推向不好的後果。
沈煙在低頭搗鼓自己的腳腕，他看著她，對她的看法忽然有所改變了。
他覺得，沈煙好像也沒那麽討厭。
沉默了好半天，沈煙笨手笨腳的也弄不好，他就把藥膏拿過來，故意擺了張臭臉，說她：“啥也不是，我來吧。”
“你個狗東西還……”
驀地，他抬起頭對上她的眼，讓沈煙莫名其妙的把後半句話給吞回了肚子裏。
他不想讓她覺得自己特意給她上藥，就隨口扯了個話題打破尷尬：“你剛才不是說，蹲著要是被人看到，你會狡辯嗎？怎麽說，分享給我。”
沈煙一聽就來勁了，湊到他耳邊，小聲竊笑：“就說是個人愛好就行啦。”
“……”
怎麽有點涼涼的？
沈煙往旁邊挪了挪，咬唇：“還有，你現在的身份是封夫人，你對我要尊重一點……呃，我是說，最起碼在公司裏，你得給我個麵子吧？”
“你別想了。”封雲珩冷笑，“根本不可能。”
“嘁。”
封雲珩一把扯過她的腳，就要給擦藥，別看他整的花裏胡哨，實際上啥也不是，沈煙嫌棄他手笨，不讓他弄了，非得嚷嚷著去醫院。他覺得沒必要，就攔著。
他們倆八成是屬相相衝，除了剛結婚那會他在偽裝，剩下的日子他們不是掐架就是互相問候對方的親人。
有時封雲珩自己都會想，他的脾氣不算特臭的那種，可每次麵對沈煙就無法控製情緒。
沈煙也不放心他給自己擦藥，蹦躂著一條腿兒就要去開車。封雲珩瞧她實在是有點可憐，但讓他服軟不可能，他隻能黑著個臉說，“別亂動，我給你擦。”
“不用，謝謝。”
人家沈煙也是有骨氣的人，他既然一開始沒想管，現在何必假惺惺的？她還是要去拿車鑰匙，可她高估了自己，單腿跳到休息室，就累的氣喘籲籲。
封雲珩還在那納悶：他這身體有這麽差勁？
是她不會用吧！
戳著的這半分鍾裏，沈煙綜合考慮了一下，她不想瘸著個腿兒下樓，又引起圍觀。雖然……這似乎是一個讓封雲珩丟臉的機會。
她猶猶豫豫的坐回了沙發上。
但沒搭理封雲珩。
他這回也是難得的沒有落井下石，居然真的認認真真，擠出藥膏，抹在她的腳踝上，隨後開始輕揉。
藥膏的味道讓人覺得很安心。
過了良久，沈煙覺得崴到的地方沒有那麽疼了，甚至還要一絲清涼，取代了方才不正常的熱痛感。
“我剛才說過謝謝了。”沈煙也很傲嬌，她就不想給他道謝，又覺得不說一聲，好像她多不懂事。
“沒事……”封雲珩說著話就要站起來。
他剛才一直都是蹲在沙發旁的姿勢，猛的起身，有點低血壓，他眼前發暈，慣性向後倒去，手下意識的往前抓，摸到了沈煙的褲腳。
她往後一躲，嫌棄的避開，他也扶住了沙發。
當著他的麵前，沈煙把褲腿往上拉了拉，似乎是在確定剛才他有沒有傷到自己，還怪他：“你小心一點，我還沒好呢。”
“……”他看到了什麽？
封雲珩箭步上前，攫住沈煙的肩膀，大聲質問：“我腿毛呢？！沈煙，你告訴我，我的腿毛怎麽不見了！”
“我……你的腿毛不見了你問我幹啥，你應該問它啊。”沈煙很嫌棄，“不過腿上沒毛，胳膊上也沒有，要不你問問其他部位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