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煉寶

第071章 煉寶

顧長月將木樁子收入納戒,也不看看其餘的物件,折身走出小巷。

青年跟在她身後,不解道:“道友何苦花二十五顆中品靈晶買個沒貨的木樁子?”

顧長月沒有想到那青年還跟在自己的後頭,回頭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道:“道友又何苦用四顆上品靈晶買個沒貨的海星石?”

青年臉色一白,苦笑道:“我那是因為不知情,可是道友你明明是知道的,那木樁子最多不過值五顆中品靈晶罷了。”

顧長月輕笑一聲,道:“我自己喜歡。”

說罷也不欲理會青年,轉身離開。

嗬嗬,木樁子中真的沒貨麽?

那是騙人的。

想她混跡賭寶一途多年,哪裏能夠看不出來裏頭有貨沒貨?

修士們賭寶最基本的是依靠重量而定,雖然不是全仗著重量,但是往往沒有重量的東西都會被排除。

而寒冰藤即便很輕,但是對於廣大賭寶修士來說,輕也不至於輕到沒有重量。

可是他們忘記了一點,萬一輕的不是裏頭的貨物,而是外頭的物件呢?

木樁子是輕的。

顧長月盯上木樁子的瞬間就知道了。

不過靠看肯定不行,她又拿起來掂量一下,憑感覺就知曉,相互比較下,裏頭要比外頭重一些。

再加上她多年來的經驗,對木樁子一鑒定,再一推測,便是更加確定了。

所以說,別人以為沒貨的木樁子,其實裏頭的貨是真的很足。

這算是她送給沉曦和木紓真正的禮物吧。

寒冰藤為冰木雙屬性,變異冰靈根的沉曦可用,單係木靈根的木紓也可用,這廂隻需去找專業人士切開,再找個煉寶坊打造一下便是。

她沒有在攤販那裏切割,倒不是不相信那位中年男子,而是她擺了那攤販一道,如果攤販看到裏頭的貨那麽足,不瘋才怪。

雖然賭寶這一行願賭服輸,但是誰保證會不會有人反悔呢?

那攤販也說了他是北城修真世家林家之人,她可不想到時候給自己惹上麻煩。

寒冰藤這等寶貝,人人都想要的。

現下最重要的是應當打造成什麽東西。

沉曦已經拿到了本命法寶,再來一件靈器肯定用處不是很大,倒不如打造成暗器之內的東西,或者是短劍,倒是可取。

木紓還沒能拿到本命法寶,或者可打造成一條寒冰鞭,倒是不錯。

一邊想著,人已經踏進了坊市中的唯一一間煉寶坊。

掌櫃老遠看著她便笑臉迎了出來,“這位仙子可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顧長月道:“我帶來了一件東西,麻煩你幫忙找個最好的切割師幫忙切開,至於要打造什麽法寶,等切開了再說。”

掌櫃愣了一下,道:“不知可否看看仙子拿來的是什麽?”

顧長月將木樁子拿出來,道:“這個。”

掌控看著木樁子,臉色有些變化,“仙子不是在開玩笑吧?”

顧長月唇角一勾,道:“掌櫃,你隻管喊人,總之不管有沒有貨,工錢都由我自己付。”

掌櫃望著她美麗自信的笑靨,一瞬失神,道:“好的,那仙子等等。”

顧長月提醒道:“記得,要最好的切割師。”

掌櫃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後院,片刻帶著一名魁梧的漢子走出來。

那漢子赤著胳膊,滿頭大汗走出來,顯然正在後頭煉寶。

他沒有說話,老老實實地跟著掌櫃後頭。

掌櫃道:“替這位仙子切割一下木樁子,對了仙子,這切割費……”

顧長月道:“五顆中品靈晶,裏頭可是寒冰藤,哪怕是一點兒也莫要損壞了。”

五顆中品靈晶切割一塊沒貨的木樁子,掌櫃一口便答應。

漢子沒有答話,也沒有嫌棄那木樁子裏頭會不會沒有貨,蹲□子,直接幻化出一根鋸子,緩慢而平穩地切下。

顧長月一邊看著,一邊捏了塊傳訊符,道:“師尊,弟子已經將木樁子拿來切割了,待打造好法寶,一準兒給師尊送回來。”

手一揚,那傳訊符便飛了出去。

掌櫃忍不住問:“原來仙子是替師尊來切割的?”

顧長月點了點頭道:“是啊。”

掌櫃沒說話,心卻在想,一定是那師尊不想自己來丟臉,所以才找了這位仙子過來。

不過做人師尊的人怎麽會這麽蠢?

正想著,忽聽身邊傳來一道吸氣聲。

一名華服青正一臉驚恐地看著地上。

他竟跟隨顧長月來了煉寶坊。

原來那漢子已經兩刀分開了木樁子,裏頭盤著一根兩指來粗的白色冰藤,像是一隻凍僵了的大蛇。

好足的貨。

連那隻會埋頭做事的漢子都嚇了一跳。

顧長月倒不驚奇,道:“應該夠打造六根短劍,一條冰鞭吧?”

掌櫃反應了半天才抬起頭來看著她,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仙子師尊是何人?”

顧長月崇拜地道:“師尊他老人家乃浩然派元嬰真人是也。”

方才她那張傳訊是假的,為的就是掌櫃自己問起。

她才練氣七層的實力,別人可以隨便搶她,但是她若有個元嬰期的師尊,那就無人敢對她有別的想法了。

掌櫃不由伸手抹了抹汗,道:“仙子原來是浩然派仙子。”

顧長月道:“好了,不多說了,幫忙打造法寶吧,六根短劍,一條冰鞭,記得可不要少我份量,這是我師尊要的東西,如果少了我就死定了,師尊他脾氣向來不好。”

元嬰真人要的東西,掌櫃哪裏敢做手腳?

因而連連道:“仙子放心,本店向來講究誠信。”

顧長月嗯了一聲,問:“六根短劍,一條冰鞭,短劍裏家硬度最大的隕落岩鋼,冰鞭裏頭加上韌性不錯的玄靈鐵,還有冰鞭的鞭柄最好用蒼天木,你算算要多少靈晶?”

掌櫃拿出珠算唰唰地唰了幾下,道:“隕落岩鋼,玄靈鐵,蒼天木都是我們店裏最寶貴的材料,加上的話,喔,還有切割費,仙子你看。”

兩顆上品靈晶加八十顆中品靈晶餘七十五顆下品靈晶。

嗯,不算多。

賭寶可以插科打諢,但打造法寶卻不能。

至少靈晶給足了,煉寶師在煉寶的時候會盡心盡力一些。

顧長月道:“那就打造吧,我那脾氣不好的師尊可是等著要的,我就坐在這裏等著。”

掌櫃不敢耽擱,連忙拿著東西進了後院。

顧長月也不走,就坐在商鋪裏等。

她將靈力外放,神識掃過整個煉寶坊,時刻關注周圍的動靜。

這一舉動實屬過於小心,不過做人還是謹慎為佳。

青年在旁邊踟躕了半響,終於忍不住走過來,問:“道友怎麽知道裏頭的貨那麽足?”

顧長月斜眼看了看他,不假思索地道:“猜的。”

青年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那麽自信,一定知道裏頭有什麽,莫非你有法眼?”

他看著顧長月的目光,停了一下,又遲疑道:“應該不會吧?對了,剛才你還說謊了,你那東西明明是在賭寶巷子裏買的,你卻說是你師尊給的。”

顧長月冷冰冰地道:“關你什麽事?”

青年縮了縮脖子,臉皮極厚地不願意走。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怕他們欺負你,所以才那麽說的吧?不過你真的是浩然派的弟子麽?其實你不用怕他們,你若有什麽需要幫忙,你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的,那個,我姓陳。”

顧長月看著他,沒有說話。

姓陳的青年見她無動於衷,道:“喔,你可能不知道,陳家,北城三大家族之一的陳家,我爹是陳家家主,我叫陳柬洛,我看你那麽會賭寶,不如你幫我一次,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我還可以請你去我家做客,怎樣?”

顧長月翻了個白眼,生平最怕的就是遇到這種自來熟又囉嗦的人了。

她道:“我管你是誰,給我走開。”

她是練氣七層的實力,那青年不過練氣六層。

她那不算威勢的威勢輕而易舉就能夠掃到他,嚇得他大大地後退一步。

顧長月警告道:“你若再敢說一句話,我就把你扔出去。”

陳柬洛臉色發白,抖了抖,道:“你,你就不怕我陳家?”

顧長月偏過頭去,看著後院。

陳柬洛的臉龐變了又變,最後歎了口氣,跑到她的身邊坐下,“我決定一直跟著你。”

顧長月依舊不理他。

就這樣約莫過了兩個半時辰,後院的簾子終於被撩開。

掌櫃抱了兩個木盒子從後頭出來。

“仙子,打造好了,你看看。”

顧長月站起來,拿過木盒子打開,頓時感覺到一股寒氣逼人。

其中一個木盒子裏躺著鋒利逼人的短劍,劍身線條流暢,並無多餘的花紋,但是那冷銳之氣隨著盒子打開,立刻便彌漫開來。

另一個盒子中則躺著一條白色長鞭,手柄用黑色蒼天木打造,做出了好看的樣式,鞭身則柔軟堅韌,每一寸間都能見到鋒利的倒刺,細細密密,卻又看不出來。

很好,都很好。

測戒中浮現出她要的信息:

——寒冰短劍,冰木雙屬性靈器,鋒利堅硬,攻擊性牆,有靈性,可得。

——寒冰長鞭,冰木雙屬性靈器,藤鞭堅韌,有鋒利倒刺,靈性佳,可得。

顧長月心滿意足地將兩件靈器放入納戒之中,又付了足夠的靈晶,才在掌櫃的目送下離開。

青年陳柬洛立刻緊隨其後。

哪想剛剛走出煉寶坊,便被一眾仆從打扮的修士攔住。

“少爺,你又亂跑了,老奴找了你好久。”

說話的是一名白胡子老者,因為年歲太大的關係,背脊有些佝僂。

但是他一發話,周圍所有的修士都露出敬畏的目光。

顧長月感覺到他至少是築基中期的修士。

陳柬洛倒是氣不打一處來,“陳伯你老人家也真是的,本少爺出來逛逛不行麽?你整天這麽四處尋找本少爺,到底累不累啊?”

老者道:“少爺,老爺說了,要老奴看著你,你不能亂跑。”

陳柬洛怒道:“本少爺都說了是出來逛逛,你先別攔我好麽?哎,快幫本少爺攔住那穿紅衣服的道友,不是小姑娘。”

顧長月腳步頓了頓,偏頭瞅了陳柬洛一眼,移形術加快步伐,就出了坊市,往客棧走。

後頭那老者道:“這裏哪有什麽紅衣姑娘?少爺若是想姑娘,回家告訴老爺,老爺立馬就給少爺說親。”

陳柬洛道:“什麽相親不相親?本少爺說的是一個那個很會賭寶的道友。”

“什麽?原來少爺又是來賭的,老爺知道一定很生氣。”

後頭吵吵嚷嚷一直沒停。

顧長月轉了個彎,剛走兩步,忽然看到前頭的酒樓中走出幾男一女。

絲毫不做停留地,她閃身便躲進旁邊的一條小巷,探出頭來看著那一行人。

幾男一女皆是氣質不凡,男的俊美,女的貌美,行走間宛若足下生風,似若仙人。

而幾名男子皆以那唯一的少女為中心。

那少女也的確貌美,談笑間像是清風吹拂,清爽而亮麗,叫人一眼難忘。

正是顧長樂以及幾名正道弟子。

幾名正道弟子有的穿著浩然派內峰弟子的衣服,有的穿著長生崖弟子的服裝。

除此之外,還有個默默跟在後頭的常劍。

估計是要出去完成巡邏任務的。

正看著,便感覺身邊一陣冷風掃來。

小花大驚:“左邊巷子,有異常。”

顧長月下意識地轉過頭去,正好對上一雙平淡無波,卻又暗藏殺機的眸子。

不由脫口:“紫靈兒……”

紫靈兒就站在旁邊橫穿過來的巷子裏,黑色長袍,黑色鬥篷,看著她,身上散發著叫人不敢靠近的肅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