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混戰

第111章 ,混戰

已經是最後一天報名時間,來自四麵八方的正道修士、家族子弟以及散修依舊絡繹不絕。

為了維護秩序,浩然派出動了刑法總堂。

一個二個豐神俊秀的白衣男修持劍而立,臉龐上帶著剛正不阿的神情,從鳳鳴樓報名處自街道上端端正正地站了兩排,非凡的氣質倒是吸引了不少路人仰慕的目光。

修真境誰不知道浩然派刑法總堂的威名?

便是天璿峰修為最低的弟子,出來之後,那一身標誌性的白衣也會無端端地叫人高看幾分。

正是由於刑法總堂維持秩序,排隊的修士都安安分分,沒有插隊和鬧事的現象。

但是即便如此,顧長月依舊足足排了兩個時辰的隊才報上名。

說起來,為了防止魔修混入,報名處的程序非常慎重而且複雜。

首先,是要通過門派或是家族名冊確定報名者的身份,至於沒有門派和家族的散修,則須遞上散修會的身份玉牌。

其次,領取號牌以及標識。

因為人數過多的緣故,為了方便管理和記錄,比賽采取的是記號製,比如領取的號牌是五十號,那麽從比賽開始到比賽結束,甚至直到最後分派任務,整個過程中報名者的身份代號就是五十號,不記名字,隻記號碼。

同時,每個門派和家族的修士都有特定的標識。

至於所有散修,標識一致,也是由正道聯盟提供。

最後,報名者需得在方寸大小的掃神台上留下一抹自己的神識,留下與號牌對應的真實姓名,這樣在大比的時候通過神識一掃,就可以確定參賽的究竟是不是本人。

隻有通過這三道程序,才能夠參加大比。

顧長月依照程序拿了屬於自己的號牌後,發現這塊黑色號牌兩麵都刻有字樣,一麵是深綠色的十號台三個字,另一麵則是紅紅的一萬九千七百號幾個字。

如果十號台比試的台子,那麽一萬九千九百號就是她的比試號數,這倒讓她有些驚訝。

發放號牌的順序與報名的順序一致,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已經有一萬九千七百人報名,今天下來恐怕少說也有兩萬人參加大比。

同時她也有些好奇,不下於兩萬名築基期修士,僅僅隻用五天時間,十個比試的台子,正道聯盟要怎麽樣才能選出前五百名築基期修士出來?

不過這並不是她能管的事情,正道自會有正道的法子,她隻關心眼前。

當她領了自己的號牌站到一旁的時候,報名處的結丹期真人正一邊翻找著浩然派的內峰弟子名冊,一邊問顧長風:“身份,修為,姓名。”

顧長風平靜地回道:“浩然派天樞峰守殿弟子,築基後期修為,扶殤。”

扶殤…徐扶殤…

作為暗影門暗王,這個名字象征著陰暗和不幸,意為事事成殤,看不到希望。

而作為徐家嫡子,這個名字卻承載著一個家族的告誡和希望,切莫為了扶搖直上而丟掉本心,直到失去珍貴之所在,終揮淚成殤,意為不要讓利欲之心占據本心,從而失去自己珍貴的東西,到時候追悔莫及。

徐家祖先為了有朝得道飛升,棄妻棄子,獨行於世間尋道,千載萬載,直到真正飛升之時一道驚雷摧毀神魂,生命的最後一刻卻是得到了真正的明悟。

就算是滅情破情,孤獨了上千年,付出比別人還要多百倍的痛苦和努力,最終哪怕隻差那麽一小步,依舊不為大道所容。

然而再回頭,多少往事已成空,到最後心中所想所念的,還是那個被自己所拋棄的、早已物是人非的家。

那一刻看清本心,才知道於自己而言什麽才是最重,無情之道於他,根本就是一個錯誤。

徐家祖先悔不當初,因此將神識化為一抹光遁,附於祖先排位之上,借以告誡徐家祖祖輩輩,何為珍何為貴。

其實,徐家祖先這個故事是真是假並沒有人知道,但是有一點卻是真的,徐家世世代代皆行有情道。

顧長風是被徐家嫡子,扶殤是他的真名,他的道不應當像前世那般,太多殺伐和血腥。

聽聞扶殤二字,顧長月的思緒頓時千轉百回,待她回過身來的時候,顧長風已經領了號牌過來。

這麽順利就通過,顯然是事先就安排好的。

木紓也領了號牌,因為三人排在一處的關係,號牌上的數字則隻相差一位。

顧長月是一萬九千七百號,顧長風是一萬九千七百零一號,木紓則是一萬九千七百零二號。

除此之外,三人皆在十號台比試。

沉曦已經結丹,就算不參加大比也有資格跟隨隊伍進入北境深處,故而沒有必要報名,不過也登記了一下,以便五日後分配隊伍。

四人辦完事情,從鳳鳴樓出來,不想正好遇到一些外出辦事的正道高層從外麵回來。

一行人浩浩蕩蕩,行走間衣帶生風,氣質非凡仿若神祗。

前來報名的築基期修士見此,哪裏還敢傻愣愣地站著?當下便立於兩旁,紛紛行禮,齊聲道:“見過眾真人。”

便是刑法總堂執勤的弟子以及報名處的結丹真人都免不了行禮。

而這一行人卻目不斜視,直接便從弟子們讓出的道路經過,進了鳳鳴樓。

這一行人的身後還跟著幾十名衣著華美築基期修士,女的活波自信,男的俊朗剛正,他們一路走著,一路談笑,舉手投足間皆是不凡,一看便知道是正道中各大高層人士的親傳弟子。

興許是因為他們渾然天成的氣質,一時間也是吸引了街道上所有人的目光,

顧長樂也在其間。

她被幾名男修簇擁著,笑得異常燦爛,自顧長月身邊走過,她並未注意到顧長月,因而直接說笑著便進了鳳鳴樓。

顧長月大致掃了下這些人的修為,發現他們大部分都是築基初期的修為,和她相差不多。

這一段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四人,待一行人都進入了鳳鳴樓後,四人也就不做停留,向住處行去。

鳴城在北境邊緣,一年四季都會迎來不少的修士,最不缺的就是客棧,幾乎每戶人家都是一間小客棧。

而除了鳳鳴樓這種大客棧外,其間還有四五間比較有名的客棧,他們便住在其中一間名為客舍的地方。

因為第二天便要開始比賽,四人也就沒有耽擱,各自回了房間養精蓄銳。

其間顧長月收到古道一的傳訊,說是他過五日會過來一趟,至於原因,他並沒有提及。

當然,她也就不去多想,盤膝坐在床榻之上,很嚴肅地警告了小花一番,不許它以後在外人麵前開口說話,之後才開始打坐調息。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次日。

天剛大亮,顧長月便給顧長風幾人一人傳了一張傳訊,相約在客棧大廳等候。

正好大家都是在十號台比試,便一起前往比試地點。

顧長月原本已經想象過兩萬餘眾是何其的浩蕩,但當真正身臨其境的時候,才知道在這一群修士之中,自己簡直就是滄海一栗,何其渺小。

而真正讓她驚訝的是,比試地點的比武台比想象中要大了很多,每一處台子幾乎都可容納六七百人。

十號台位於所有台子最末端的位置,由於比試緣故不能禦器飛行,四人從一號依次走到最後頭,竟然也走了許久。

正在她納悶這台子為何這麽大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洪亮有力的聲音,有人在用擴音符講話。

“各門派各家族以及眾位散修注意了,由於人數過多的關係,正道聯盟決定先采用混戰模式,即每個比試台上五百人同時開戰,不分門派家族,相互攻擊,最後能夠安然站在比試台上的二百名修士為勝,獲得明日繼續比試的資格,但凡被擠出比試台或是被打出比試台的三百名修士為敗,將取消明日繼續比試的資格,十處比試台上皆設有身份掃描陣法,無論輸贏,陣法都會自動掃描記錄,所以希望大家莫要渾水摸魚,拿出真實本領方為正道。”

聽到此處,顧長月不得不對安排此次比試的人豎起一根大拇指。

每個台五百人混戰,十個台同時啟動的話就是五千人在混戰,贏少輸多,這一輪下來就可淘汰三千人。

一天時間至少可以比四輪,那麽說一天下來,兩萬人中就可淘汰一萬二千人,剩下八千人,或許明日再來一場混戰,後頭三天的比試就輕鬆多了。

木紓不由道:“混戰這麽變態的招都想得出來,也不擔心若是誰和誰平時有仇,不正好趁此機會下黑手?反正人多混亂,打死了也查不到真凶,總不至於把一個台子上五百人一齊找出來承擔責任吧?”

對此顧長月深表讚同。

擴音符裏的聲音像是在回答木紓的問題,道:“此次比試隻論輸贏,不講生死,將對手扔下台即可,點到為止,若是有人趁機下手,陣法也會清晰將其找出。”

木紓轉過頭來,與顧長月對視一眼,“本來還在高興來著,若是在台上遇到顧長樂的話,咱倆聯合將她給滅了得了,沒有想到還有這麽一個規定,隻能打不能殺。”

顧長月看著密密麻麻的修士,笑道:“親傳弟子恐怕都是不參加混戰的。”

木紓抬頭掃視了一番,果然沒有找到昨日看到過的那些看起來甚是風光的築基修士,不僅如此,除了十個台子邊上監督的結丹期修士,以及一些實力不錯,但是已經白發蒼蒼的老者,便連一個正道中的高層人士也沒有。

人群之中唯有一批身背寶劍,身著白衣的刑法總堂修士維持秩序,成為唯一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顧長月掃過他們的實力,發現他們也都並非是刑法總堂中的精英弟子。

第一天的比試就相當於是一次大型的淘汰賽,自然而然便不怎麽受重視。

擴音符裏的聲音還在道:“現在大家請依照自己的牌號走到自己所在的比試台下,以五百為單位,算算自己的比試時間,若是這一場未被輪到的修士,要麽在場外等待,要麽在台下觀望,但請不要幹擾台上的比試,好了,第一場比試的修士準備好了,辰時開戰。”

話音一落,眾人頭頂上便響起一陣鍾鳴。

同時,十個台子同時向上升起一截,周邊的陣法開始啟動。

第一輪的修士們都激動不已,聽聞鍾聲一落,便都紛紛躍上高台,或是漂亮的起落,或是乘著閃亮的法寶。

而隨著辰時一到,十個台子上的修士們頓時打成一片,各種法寶滿天飛舞,紅橙黃綠,霞光四溢,好不熱鬧。

台子下方,觀戰的修士也都頗為興奮,模模糊糊地吆喝著,也不知道到底在幫誰助威。

顧長月三人的牌號都排在末尾,最後一場才能輪到他們,因而也不著急,幹脆尋了個較高的位置席地而坐,將靈力灌注在雙眼,看台上的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