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傻子現身
喬楚楚的臉色難看極了，她小聲地輕叫道：“翊軒~”
然而程翊軒卻仿佛沒有聽到，注意力全在喬黛身上，一向清冷的眸中，隱隱流淌著不屬於他的灼熱。
王蓉珍扯了一把發呆的丈夫，低聲說道：“黛黛什麽意思？來打楚楚的臉嗎？還有她穿的這是錦繡？她什麽時候有的？為什麽之前不拿出來？”
喬元翰回過神，臉色瞬間難看極了，那老妖婆死的時候黛黛還小，她什麽時候有的錦繡？為什麽不和他說？
他麵色陰沉地向她走去，打算把她趕走。
喬黛卻主動笑著迎上父親，自然地將手伸進他的臂彎，小女兒一樣地嬌笑道：“爸，殷少說今天有時間過來呢！”
喬元翰想把女兒趕走的心思，瞬間消失得徹底。
喬黛又問：“爸，我穿的媽媽的衣服，您還記得嗎？”
喬元翰從久遠的記憶中翻出來那一幕，他如同一個鄉村傻小子一樣看著錦雲，拔不出眼。
當時不但恍了他的眼，也恍了他的心。
他看著喬黛，有些恍惚，仿佛麵前站著的是錦雲……
“爸，不好看嗎？”喬黛晃著父親的手臂撒嬌。
喬元翰倉促地說了一聲：“好看”便移開目光，不再看她一眼。
就算在場有的賓客不知道喬楚楚身份的，此刻嫡庶一眼便能看出。
所有的人看向程翊軒都意味不明的，好像在說放著豔光四射並且是錦家傳人的大小姐不娶，為什麽要和一個什麽都沒有的庶女訂婚？
喬楚楚唯諾慣了，還沒養出前世後來那種氣勢，此刻在喬黛麵前，簡直差距太大了。
有些東西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培養出來的。
王蓉珍不斷給女兒使眼色，讓女兒別急，現在喬黛站得多高，一會兒就跌得有多慘，不管她今天怎麽折騰，過了今天都得完蛋！
耀眼的喬黛，儼然成了今晚的焦點。
不少賓客都向她圍了過來，想看清喬黛身上的錦繡，也想看看喬黛這漂亮的臉。
喬家大小姐居然這麽漂亮，也難怪喬家一直藏著掖著，不肯帶出來給大家看。
喬楚楚的風頭完全被掩蓋，這宴會仿佛專門為喬黛開的。
程家夫婦讓人將程翊軒叫了過來，低聲問他：“喬黛被拐賣的事情，到底是真的假的？”
程翊軒清楚父母意思，他看向喬黛與喬楚楚，雖然他憐惜楚楚，喜歡楚楚的柔弱善良，但是這樣一比，真的是拿不出手。
喬黛太有主母範兒了，就連他的目光都會不由自主被吸引過去，更不要提她身上穿的是錦繡。
“喬太太說是真的，並且給對方留下了把柄。”程翊軒麵無表情地說。
程母忍不住問道：“是不是她故意詆毀喬黛？”
程父沉吟道：“先觀望一下，比較穩妥，現在這個情況，也不能說換人就換人。”
王蓉珍和喬楚楚找借口把喬元翰叫過來，落了單的喬黛大大方方地向程翊軒走過去。
“翊軒哥哥，我今天的裙子漂亮嗎？”喬黛望著他，笑意盈盈，滿眼都是他，嬌媚的臉龐生著光，讓人移不開目光。
剛才她走來的時候，他就移不開目光了。
她真的太美了，這華美的衣服成了她的陪襯，讓他忍不住想起一句傳說：“錦家每一位繡娘都是錦繡作品的化身。”
現在他無比確定，喬楚楚托不起錦繡，這身衣服唯有穿在喬黛的身上，才不像一個衣架子。
“美！”程翊軒清越的眸底，燃著濃烈的火焰，似乎是這錦繡反光的錯覺。
喬楚楚看著這一幕，恨不得要衝過來，恨不得當場撕了喬黛的裙子。
王蓉珍死死地按住女兒的手，這樣效果更好。
喬黛很快就要涼得徹底。
她沒想到吧！今日是她的首秀，也會是最淒厲的結尾。
如果不是喬黛這樣折騰，恐怕還不會有如此好的效果，她倒要看看這次誰能救她！
就算來一萬個殷權凜也沒用！
“翊軒哥哥，我有好多這樣漂亮的衣服呢！真怕自己撐不起來。”喬黛一臉天真，笑得無邪，就像一個心裏裝著魔鬼的小妖精，引誘他上鉤。
“哦？這麽多漂亮的衣服，都是哪來的？”程翊軒玉冠豐姿，清雅絕倫地望著她，氣質斐然。
這個模樣，太能蒙蔽人了。
“我媽啊！我外婆啊！她們留給我好多呢！畢竟我才是錦家的後人，就連我爸爸，也隻能繼承一些少量的身外之物。”喬黛的表情天真爛漫，仿佛在和鄰家哥哥話家常，一點心機都沒有。
程翊軒“哦？”了一聲，問她：“你外婆去世的時候你還小，有些東西教給別人再教給你，是不是這樣？”
喬黛搖頭說道：“不是啊！錦家的精髓，就算別人得到了，也看不懂、學不會，唯有錦家人才能明白。”
從小外婆就教她一個歌謠，隨著這個歌謠的，還有外婆的各種嚇唬，不能對別人說這個歌謠，否則的話，就會失去她最愛的人。
所以前世就算喬楚楚拿到秘籍，也是看不懂的。
歌謠就是密碼，沒有密碼，學不會錦繡。
“我還真沒聽說過這些，這麽私密的事情說出來，是不是不好？”程翊軒目光溫和地望著她，如玉般脈脈。
“不私密啊！我家人都知道的，楚楚從小就知道。”喬黛神情坦然大方，心裏卻笑開花了。
果然程翊軒的臉上有那麽一絲扭曲，喬楚楚說什麽喬黛不會錦繡，和錦繡沒有任何關係，都是騙他的了？
程翊軒的表情，很快恢複正常，他看著她，盡量溫柔地說：“下次，給翊軒哥哥看看別的漂亮衣服好嗎？”
“好呀！”喬黛一臉毫無心機地答應下來。
那張小臉，讓人心生好感與歡喜。
相比之下，喬楚楚那張可憐的臉，不但普通至極，似乎還心機深沉不討喜。
這永遠都是看臉的時代。
喬翊軒望著喬黛，怎樣都移不開目光。
“啊吧！”門口響起一個聲音。
起初並沒引起別人的注意。
“啊吧啊吧！”聲音大了起來。
眾人這才看過去，錯愕震驚。
怎麽會跑進來一個傻子？
這個傻子的目光，落在了喬黛的身上。
程翊軒心裏“咯噔”一聲，俊逸脫俗的臉也有些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