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祭拜
不殺他們，已是格外開恩。
何來無辜之說？
誰敢說自己無辜，可以站出來！
隻要經得住自己查，自己絕不傷他一根汗毛。
宣雲嵐沉默，唯留一聲歎息。
在場的這些林家人，亦有不少前往無骨墓羞辱過她們母女。
隻是，她現在卻不敢說了。
怕林羽一怒之下，將林家所有人斬首。
駱長風領命，立即吩咐兩個朱雀衛，將林東來送醫。
不待他再吩咐，又有人將林家人連同那些保鏢押送出門。
“他們呢？”
駱長風抬眼看向早已被嚇得半死的林家死士。
“既是死士，那就成全他們！”林羽淡淡回道。
“是！”
駱長風領命，正欲斬殺林家死士，寧亂卻興致勃勃的湊上來，“讓我來！”
對於殺人的事情，寧亂最是感興趣。
駱長風惡寒，馬上退開。
“等我們走了再動手！”
林羽喝住寧亂，又抬眼看向趙德庸，“聽說，你很喜歡配陰婚？”
迎著林羽的目光，趙德庸渾身不住的顫抖，連坐都坐不住，從椅子上滑落，癱倒在地。
林羽漠然，又向駱長風吩咐道：“找個孤寡老婦，替他們配陰婚！”
駱長風正欲領命，卻被宣雲嵐攔住。
宣雲嵐再次抓住兒子的胳膊，搖頭道：“小羽，不要！”
“媽，你忘了他是怎麽對林淺的嗎？”
林羽眼中泛起血絲，咬牙道：“若不是我回來得及時，你應該知道林淺會有多慘！”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趙德庸怎麽對妹妹林淺的，他就怎麽對趙德庸！
既然他這麽喜歡陰婚，那就讓他嚐嚐陰婚的滋味！
“殺人不過頭點地。”
宣雲嵐眼中含淚，搖頭道：“他是畜生，我們不是啊！”
林羽沉默。
這是母親的教誨。
是的，趙德庸沒有人性，但他們有！
良久，林羽微微頷首，再次看向趙德庸，“給你三天時間準備後事！另，趙家上下，本王會一查到底，凡有違法亂紀者，本王絕不留情！”
聽到林羽的話，趙家眾人頓時滿臉死灰。
“牧北王開恩啊！”
“求求你，饒我們狗命！”
“我趙家願意獻出所有財產，隻求活命……”
一時間，大廳內再次響起此起彼伏的哭喊聲。
他們做過多少違法亂紀、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們自己清楚。
他們，根本經不住查！
一旦查清，幾乎個個都是死罪！
“媽，走吧，咱們去拜祭爺爺和我爸。”
林羽懶得再看這些人一眼，拉起母親的手，信步走出林家。
身後，趙家眾人的哀求聲不止。
但駱長風他們卻沒有一絲的憐憫。
善惡到頭終有報！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就在眾人哭成一片的時候，寧亂已經出手。
一片刀光閃過，十餘死士，全部屍首分離。
看著這血腥的一幕，眾人的哭聲陡然止住。
“嘔……”
不過片刻，便有人趴在地上抽搐嘔吐。
“誰他媽敢惡心老子！”
寧亂收刀，冷冷的凝視眾人，“怎麽吐出來的，怎麽給老子吃回去！否則，老子把他的骨頭一根根的捏碎！”
寧亂話音一落，無人再敢嘔吐。
即使想吐，也死死的捂住嘴巴，強行將到喉嚨的嘔吐物咽回去。
“你他娘的真惡趣味！”
看著那些人不住湧動的喉嚨，薛萬嶽不由惡寒，趕緊往外走去。
“再不走，我都要被你搞吐了！”
白妙手又好氣又好笑的看了寧亂一眼，也跟著逃離這個惡心的地方。
“不行，我他娘也扛不住了！”駱長風一陣惡寒，也趕緊離開。
“一幫渣渣！”
看著逃命似的離開的三人，寧亂頓時仰天大笑。
正當寧亂笑得得意之時，耳邊傳來白妙手的聲音，“你最好快點，老大可是去拜祭他爸和他爺爺了。”
“你個憨批，怎麽不早說！”寧亂猛然一個激靈，連忙向外衝去。
剛衝出十來米，寧亂又退了回來，向留下善後的朱雀衛道：“記住我剛才的話，他們怎麽吐出來的，就讓他們老子怎麽吃下去！”
說完，寧亂立即往外狂奔。
……
江北東郊，七裏山腳下。
車子早已在外圍停下。
往裏走，隻有一條蜿蜒的小路。
林羽攙扶著母親，趟過雜草叢生的小路。
身後，四大軍主神色肅穆，手上捧著祭品。
再往前，沈雨農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在沈雨農麵前，是兩座低矮的枯墳。
枯墳很矮，墳頭亦不過三尺高。
如果不注意看的話，大多數人都會將其當成兩個小土丘。
雖然如此，枯墳周圍卻被打理得很幹淨，沒有讓這兩座枯墳被雜草和灌木掩埋。
見他們到來，沈雨農緩緩從香燭的餘燼前站起來，抬眼看向林羽母子，歉意道：“當年我替他們收了屍，怕被林家人知道，又來打擾他們的安寧，所以沒敢給他們立碑，你們別怪我……”
“沈叔，你千萬別這麽說。”
宣雲嵐鬆開兒子的手，快步走到沈雨農麵前，滿眼淚光道：“你沒有讓他們曝屍荒野，我們母子已經很感激你了，您老對我們一家的恩情，我們永生不忘！”
林羽亦疾步上前，滿是感激的握住沈雨農的手。
千言萬語，都無法表達對他老人家的感激之情。
如果不是他老人家，他們現在怕是連父親和爺爺的枯骨都找不到了。
“唉，不說這些，你們快給他們上香吧！”
沈雨農拍拍林羽的手，主動退到一邊，滿目淚光看著兩座枯墳，“老林、文韜！小羽他們母子來看你了，小羽現在出息了，你們的仇，他也替你們報了，你們，可以安息了……”
一句話未說完，沈雨農已是老淚縱橫。
不待林羽吩咐，寧亂他們已經將祭品拿上來。
那是兩顆血淋淋的人頭！
林文鬆、林文柏！
有他們的人頭當祭品，林東來的人頭，已經不重要了。
相信現在的林東來，更情願一死！
林羽接過人頭，恭敬的擺放在父親的爺爺的墳前。
“嘭！”
林羽跪下，“爸，爺爺！小羽來看你們了！”
一聲悲呼，眼淚滾滾而落。
身後，四大軍主亦整齊跪下。
悲傷的氣氛不住的蔓延。
林羽母子淚眼模糊，顫抖的點燃香燭。
漫天紙錢揮灑，寄托無盡哀思。
足足過去半小時，林羽他們才從兩座枯墳前站起。
沈雨農上前，低聲詢問道：“小羽，你如今也算是光宗耀祖了，要不要將他們的墳墓遷去風水更好的地方，替他們修兩座風光大墓？”
“不用了。”
沒待林羽開口，宣雲嵐便搖頭道：“既然他們已經入土為安，我們就不要再折騰他們了！將這兩座墳稍加修繕，再替他們立上墓碑就好了。”
“全都聽你的。”林羽看著母親，沒有反對。
不打擾他們的安寧，便是最好的風水。
宣雲嵐點點頭，正欲說話，卻見遠處走來一群穿著各異的人。
看著一群人有說有笑的，林羽和四大軍主同時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