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一刀就是臉

霽月靈起身，接過丫鬟手上的燈籠，對照著明細單，開始一箱一箱的驗貨。約半個時辰過去，二十幾個箱子被一一看完，她細細盤算了一遍，刨除差的五千兩銀子，還有兩箱上好的蜀錦段子，一箱貴重的首飾，其他的也是可以對上的，如此下來，她心裏有了主意。

“八千銀子，加上兩箱蜀錦和兩箱首飾，不知去向，你還真是不怕死啊，說一說吧，想怎麽個死法！”霽月靈故意多說了一些，就是擺明了訛劉姨娘一把。

“靈兒，實在是你給的期限太短，我補不齊缺口，這才、才敢糊弄你的，你別動怒，再給我三天時間，保證給你湊齊所有嫁妝。”

劉姨娘許是被昨天的一幕嚇壞了，滿腦子都是被打的場景，被剛才霽月靈那犀利的眼神一掃，嚇的癱倒在了丫鬟懷裏，嘴唇也嚇得瑟瑟發抖。

霽月靈一雙眸子，冷冷的盯著劉姨娘，嘴角微微上揚，透著一股邪笑，“再給你些時日，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要多給我一萬兩，也算是這些年的利錢了，劉姨娘，覺得如何呀？”

劉姨娘忙搖搖頭，本能地拒絕，因為加上霽月靈多加的一萬兩，已經將她掏空還不止，這是要逼死她的節奏。

“怎麽，不願意，那咱們就好好算一算，昨晚你喂我的毒湯，我已經收起來了，隨時可以拿給知府老爺看，毒害女兒一罪，可以讓你在牢裏呆上個幾年，莫名死在牢裏也是極有可能的。”

劉姨娘自然是抵死不承認，“你中毒與我何幹，我若是害你之人，怎會去請公主殿下來看你，你可不要冤枉好人。”

霽月靈懶得跟她再廢話，趁人不備，抓起桌上水果刀，抬手就劃破劉姨娘的手腕，殷紅的血順著袖子低落在了地上，濺起了醒目的血花。她不禁心想，果然還是動手比較爽，看著劉姨娘嚇得嗷嗷叫的樣子，還真是過癮！

“這一刀是胳膊，下一刀就是臉了。”

霽月靈握著刀柄，慢慢靠近著劉姨娘麵頰，挑釁的在臉上來回刮了幾下。

“我答應，我全都答應。”說完，劉姨娘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般，嘩啦嘩啦落下來了。

“劉姨娘，你早這麽痛快，不就省了不少事，打一次就要乖一次，你是不是傻啊！”

霽月靈抽回手，用指尖撥弄著刀尖，樣子慵懶又散發著幾分邪氣。

說起來，這原主的模樣，長得倒是傾國傾城，就是身子骨太單薄，以至於自己發揮起來，力度差那麽一點，昨天那一通鬧騰，已經讓她體力疲憊，不然也不會借用匕首，來嚇唬人了。看來有時間，還得調理一下身體，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沒有好的體格，如何在人吃人的古代，殺出一條血路！

“那沒事了，我就先走了。”劉姨娘看出來霽月靈的狠絕，不敢再待下去，找個機會就想開溜。她算是看明白了，霽月靈自醒來後，已經不是原來懦弱的傻丫頭，相反心狠手辣的嚇人，自己隻能暫且的忍耐著，等事態轉變的一天，她一定親手毀了霽月靈，把現在所受的羞辱，通通加倍還給死丫頭！

“等一下。”

“靈兒，別再加了，再加我真的拿不出來了，嗚嗚。”

劉姨娘心下實在苦逼，就算是貪了些銀子，也已經吃到苦頭，再加錢，還不如打死她算了。

“這汀水閣實在潮濕，我想住回摘星閣，劉姨娘，你打算幾天給我騰出來呢？”

霽月靈想住回摘星閣，一是因為這是娘親與她最多回憶的地方，二是看中那裏有暗門，進出也比較方便，省的被人知道了行蹤。

她近期會一直待在霽府，要忙的事情頗多，若是時常從正門進出，時間久了總會引起猜疑，所以想給自己提前鋪路，也好日後辦事順暢些。

劉姨娘從汀水閣出來時，是被丫鬟們抬著出來的，並不是被打了，而是氣的差點背過氣去，這一番過招之後，她已然沒有走路的力氣了。

劉姨娘心裏抓狂了，多加的那些嫁妝就不說了，霽月靈那個死丫頭，還威脅她把摘星閣，十天內騰出來，哎，想她是侯爺最寵愛的妾室，以後就要住在這汀水閣了，這真真是將她打回原形的節奏啊！總有一天，她一定要將霽月靈踩在腳底下，讓死丫頭也嚐一嚐，被踐踏靈魂的滋味，到底好不好受！

“小姐，您真厲害，三兩句就讓劉姨娘嚇得都答應了。”明月一臉敬佩的望著自家小姐，崇拜的兩眼都放光了。

“這有什麽厲害的，都是毛毛雨的把戲，等以後有機會我教你幾招。”

明月笑著點點頭。

“對了，咱們這裏有男子的衣服嗎？”霽月靈低聲問。

要是出去辦事，還是男裝比較方便，畢竟出入煙花之地，一個女人扮相，會讓人誤會，是不是來抓自家男人的。

明月想了想，道，“有一套男裝，小姐在杭州的時候穿過一兩次，不知道帶沒帶，奴婢這就給您找找去。”

霽月靈攔下來，“不著急，先睡覺，明天再找也來得及。”

“是。”明月笑著答應。

霽月靈這會，已是累的虛脫，她簡單的梳洗一番，便爬上床睡覺了。這具身體，本就瘦弱，再加上中毒、被蛇咬，輪番的在體內鬧騰一番，命是保住了，身子卻更虛弱了，就算霽月靈有著堅韌的毅力，也經不住這一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