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粗中有細
沈佳楠最先反應過來，笑著打趣道：“你也跟我們麵試過的其他人不一樣，特殊的人才有特殊待遇，情理之中。”
隨後，沈佳楠便跟顧十方道別，將場子交給高海麗，這些事情本來就應該高海麗處理，之前是因為顧十方有所排斥，現在問題已經解決，沈佳楠也能看得出來顧十方的意向，而且她也相信，自從上次碰了釘子之後，高海麗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沈佳楠回到自己辦公室，繼續手頭的工作。二十分鍾後，沈佳楠的辦公室門被敲響，門外站的是笑容滿麵的高海麗。
看高海麗的樣子，沈佳楠就知道事情辦成了：“麗姐，又沒關門，直接進來就好。”
沈佳楠笑著起身招呼，一低頭便望見了高海麗手中的合同。其實按照傳統流程，麵試後是不會當場給結果的，更不用說什麽簽訂合同了，一般都會先叫麵試者回去等通知，簽合同又是另外一件事了。隻是顧十方專人專辦，這樣的人才難得，高海麗也長了個心眼，早在程嘉賜他們麵試的時候就開始準備合同了，所以才會辦事如此快捷利落。
這一路過來，高海麗也在成長。
“搞定了，就等著程總開完會給他報喜呢。”高海麗大方地揮了揮手中的合同，“我心裏激動，坐不住，來跟你討杯水喝。”
沈佳楠很有分寸，有關於合同內容的事情一概不過問。她為高海麗倒好水，然後便坐在高海麗身邊聽她念叨，說這次招聘實在是膽戰心驚：“這次那個顧十方要是沒進來，我覺得我也不用在公司待了，還好有你朋友幫忙，我還差她一頓飯呢，你看什麽時候約個時間？”
沈佳楠笑著應下來，心想著自己是應該給程彤彤道個喜，感謝一番。
沒過一會兒，程嘉賜的會議結束了，高海麗興衝衝地去找程嘉賜邀功，沈佳楠沒有湊這個熱鬧，而是給程彤彤打了個電話。
“怎麽樣？搞定了？”程彤彤一接到電話，就知道沈佳楠所為何事，“我就知道程嘉賜又在線施法了，他那個人簡直會下蠱，什麽人落到他手裏，都逃不過。”
聞言，沈佳楠笑了起來：“是啊，我們彤彤火眼金睛，還有什麽看不破的呢？”
“不用抬舉我，你要真想感謝我，不如等顧十方和程嘉賜吵起來的時候，幫我錄個像，也讓我遠程看個熱鬧。”程彤彤的想法向來大膽而又荒謬。
“你怎麽知道他們兩個會吵起來？”沈佳楠好奇道，以她的經驗來說，她一開始也覺得程嘉賜難以相處，但是相處久了，她反而很喜歡跟程嘉賜的相處方式。
“那個顧十方，就是個火藥桶，暴脾氣，一點就著。程嘉賜這個人，雖然看起來溫和，但其實骨子裏比誰都強，吵起來不是很正常嗎？”程彤彤回答得理所當然。
“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沈佳楠笑道，“你這是把兩人拆開單獨分析，分析的雖然有理，但忽略了許多重要因素，比如……有的時候，兩個性格都有那麽點怪異的人，要不然會成為敵人，要不然會成為知己。顧十方和程嘉賜，我賭是後者。”
沈佳楠敢說這樣的話，絕對不是空口無憑，她今天見過程嘉賜和顧十方的溝通，從彼此的眼中都能看到欣賞，所以她相信這二人在一起，絕對不是互相拆台，而是強強聯合。
晚上的時候，程嘉賜又找了一次沈佳楠。程嘉賜告訴沈佳楠：“顧十方的入職日期安排在了下周，而且他的薪資要求沒有很過分，隻是要求和你一樣。”
沈佳楠沒有想到程嘉賜會主動來跟自己說這個，她本身也不在意，但看著麵前的程嘉賜，她突然明白了什麽叫做“粗中有細”。真正好的領導或許就應該是程嘉賜的樣子吧，看上去隻在乎大局，但其實也會關注到那些可能產生隱患的細節點。
說完這句話，程嘉賜也不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而是直接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就是對於顧十方的工作安排。”
“這麽快？”沈佳楠有些驚訝，“公司眼下的局勢，主要還是應該放在提高產量和效益上麵，得先把目前的難關過了，讓公司穩定下來，然後再想著跟總部提申請，發展電動汽車。”
沈佳楠難得快人快語，她也知道，在得了一員猛將的情況下說這個，可能有些掃興，但這些話她不得不說，她擔心程嘉賜一時興起……
就在沈佳楠以為程嘉賜會有所不滿的時候，程嘉賜卻突然笑道：“巧了，你我剛好想到一處去了。我的目標，也是四個字——穩中求勝。”
沈佳楠聞言鬆了一口氣，還好，程嘉賜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沒有急於求成。
“那你跟我說顧十方的工作安排？”沈佳楠又有些不懂了。
“我要跟你說的就是這個。”程嘉賜開口解釋道，“顧十方一過來，肯定不會直接進入核心工作，而是會先進行前期的準備工作，把底子打好。可是我擔心，他是抱著大展拳腳的心來的，結果一過來就讓他先慢慢做準備，這可能會……”
程嘉賜的話沒有說完，沈佳楠卻明白了程嘉賜的意思：“你是覺得這樣可能會讓他心懷不滿？或者說是，產生失落感？”
程嘉賜點了點頭，他們這群人，有了理想的指引，最不缺的就是那股闖勁兒和拚勁兒，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耐得下性子來等一等，尋一個好時機。
一見到顧十方，程嘉賜就知道，這個人和他們一樣，是一路人，但他拿不準，顧十方是否有那個耐心，如果因為沒有處理好這件事就失去這個人才，他必定會格外惋惜。
“如果你相信，可以將這件事交給我。”沈佳楠笑著望向程嘉賜，“我會幫他順利完成這個過渡，把這個底子打好。”
“你打算用什麽樣的方法？”程嘉賜有些好奇，“你真的能搞得定顧十方？”